雷宁神识攻击威力越来越大,自觉信心满满,若是他知道白碧柔此举只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无奈之举,只怕他的信心就会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既然知道了方法,剩下的事情倒也简单,神识攻击随时随地都可以使用,自然也不必再去准备什么。雷宁静心凝神,识海中数十枚飞针呼啸而出,径直没入应离手中的那块蓝色水晶。
“是不是这种办法不对呀?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呢?”见那块蓝色水晶中龙神怒依然故我,一点变化的迹象也没有,雷宁不由愕然,转头瞧着白碧柔,询问道。
白碧柔当然没见过这种情况,她想了半晌,吃吃的说道:“也许……也许是力度还不够,对,肯定是这样。你再加大攻击的力度试一试。”
“真的?”雷宁半信半疑,再一次确认道。
见白碧柔含笑点头,雷宁只得再一次凝练神识,识海中万千神念翻滚搅动,逐渐化成一只巨大的飞针形状。为了提高飞针的威力,雷宁将本来的数十枚飞针纷纷打散,重新凝聚,使之成为一只。
虽然数量大大减少,但是威力却并非十几倍叠加这么简单。虽然具体威力多大雷宁也不知道,但雷宁自信,即便是金丹期的高手,毫无防备受此一击,也必定会神识错乱。
重新凝聚的神识飞针不光是外形变大,本来无形的飞针在飞出雷宁识海后,竟然呈现出清冽的寒光,变得有形有质起来。白碧柔三人从没见过竟然有修士能够将神识化形,心中惊讶之余,又不禁暗暗期待。
飞针乍现即没,随即没入那块蓝色水晶。原本纯粹无比的水晶突然荡起一阵阵涟漪,一个响彻天地的声音突然在四人识海深处响起,如夏日午夜中的惊雷,震人心魄:“何方小辈,竟然敢来挑衅你家龙神老爷?”
四人闻声,齐齐大惊,还是白碧柔最先反应过来,脸上神色惊喜交加,犹自不敢相信,颤声问道:“可是龙神前辈?”
其他三人直到此时方才如梦初醒,雷宁心中更是兴奋莫名,照这种情况来看,自己的神识攻击显然是已经奏得奇功。
“不是你家龙神老爷还会是哪个?你是谁家娃娃,为何打扰老爷清梦?”龙神怒被人神识攻击,识海中阵阵隐痛,心情自然是极不痛快。
“打扰前辈清梦,确是晚辈不该。晚辈也是被逼无奈,才行此一招。碧柔乃是昔日黑煞龙王宫内侍女,这一位乃是我家少主,不知前辈可还记得八百年前前尘往事?”
白碧柔强忍心中惊惧,手一伸,拉过身旁的应离,对着龙神怒道。
水晶内一阵阵蓝光忽明忽暗,龙神怒半天无语,似乎正在回忆八百年前的旧事。从那乍明乍暗的蓝光当可看出,心情绝对并不平静。
“敖顺小贼,趁老子不备,竟敢暗算于我,老子势必不与你干休。”
半晌之后,蓝色水晶中突然传出一声愤怒的嘶吼,想必是龙神怒想起了一些什么不太愉快的经历。
白碧柔闻言大喜,心中蓦然升起无穷希望,颤声问道:“前辈被敖顺暗算,封印于此已经几近千年,我与少主想尽诸法,也束手无策。幸得雷宁道友神识强大,才能唤醒前辈。不知前辈能否打破这一封印,为我等主持公道?”
“哦,刚才是你小子给了老子一记?不错,挺有劲的。”龙神怒听白碧柔说完,却并不急着回答,反而对着雷宁高声赞道。
雷宁一笑,正待谦逊几句,不料龙神怒话音一转,继续道:“这种门道老子也会一点,等老子脱困,咱们切磋一下。”
“咳——”雷宁闻言,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憋得他一阵咳嗽。开什么玩笑,相当于元神期的巅峰高手要与自己这个感应都不到的菜鸟切磋?欺负人也不带这么玩的。
旁边小青见雷宁吃瘪,大感痛快,“哧”的一声笑出,直到感觉到雷宁择人而噬的凶恶眼光,才恍然醒悟,自己还是被鱼肉的弱者,此刻可并非是借机奚落的良机。
“你等放心,若不是敖顺那厮卑鄙无耻,猝施暗算,怎会是老子对手?谅此小小封印,怎会难住老子?你等暂且退后,看老子怎么破它。”
这龙神怒语言粗俗,一口一个老子,实在让雷宁颇为无语。也不知这位法宝元灵确实是年龄大,辈分尊,还是有倚老卖老的独特嗜好,竟然让雷宁想起了鱼浦村最年长的老太爷,好像也是这么一副样子,最喜欢倚老卖老,把自己年轻时的光辉事迹反复诉说。
这种感觉颇为不妙,连带着雷宁对他的威能都大打折扣。不过这当然只是他心底的想法,若是说出来,估计龙神怒就不是切磋这么简单了。
一声暴响,那块蓝色水晶片片碎裂,龙神怒已经脱身而出。
山洞中一只雷电缠绕的乌黑小槌凌空悬浮,越来越大,恐怖的威压如钱塘潮滚,汹涌扑击而来,雷宁四人齐齐变色,匆忙退后,直到退出内洞,又退到外洞几十丈处,才勉强站稳脚跟。
雷宁神识虽然强横,也不过是勉强抵挡,他尚是初次与正宗法宝直面相对,虽然这股威压并非针对他,却也抵挡的极为艰难。
他勉力调动识海神念,又坚持了片刻,只觉识海中如有千仞大山直压而下,再也无法抵挡,正要撤步后退,就觉识海中蓦然一松,那股恐怖的威压已经不复存在,一个面目威猛的赤脸大汉突兀出现,双眼紧紧盯住雷宁,眼中满是好奇玩味之色,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见过雷神子前辈。”雷宁身后白碧柔与应离虽然神魂俱颤,极为不堪,却也不敢怠慢,勉强振奋精神,异口同声,躬身施礼道。
“哦,你就是黑煞家的离小子?不错不错,恭谨有礼,很有乃父之风。你可将八百年前的旧事细细叙说一遍。”龙神怒闻言,收回看向雷宁的眼光,瞥了白碧柔与应离一眼,径自向着应离道。
应离一怔,他虽然大体知道事情的整个过程,但也都是白碧柔言谈中偶有提及,待他详细问起,白碧柔却又支吾不言,百般搪塞,总不肯把实情告诉他,实则知之不详,听得龙神怒问起,不由得望向了身边的白碧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