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满差点笑出来。
宋玉梅这是开始出手整治程焕焕了。
张书平从小就没怎么干过家务,更别说洗衣服了。
被程焕焕逼着洗,洗了半天也洗不干净,还把肥皂沫子弄的到处都是。
程焕焕直埋怨,“你到底会不会洗衣服呀?别把我的好衣服给洗坏了。”
她话音刚落,急于赶紧洗完的张书平,一个不小心,一使劲,把衣服给扯了个大口子。
程焕焕心疼坏了。
不是衣服前后片缝合的地方扯破了,是正身部分扯坏了,就算再巧手的裁缝,缝补后也会留下痕迹。
“张书平,你故意的吧?昨晚让你使点劲,你没力气,现在洗衣服倒是有劲的很,这可是我最贵最好的衣服,你说咋办吧?”
张书平一脸的尴尬,满是肥皂泡沫的手还拿着衣服,不知道该怎么办,“焕焕,你别生气,我,我给你买新的还不行吗?”
程焕焕也知道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买新的。
但买新衣服要花钱的,她自己的钱是她的,张书平的钱也是她的,反正就是要花她的钱,心疼呀。
忍不住拿张书平出气,“洗个衣服,我又没催你,慢慢洗就行了,你着的哪门子急,赶着投胎呢?”
张书平喏喏,“我想快点洗完,回去歇着,昨晚我太累了。”
程焕焕更生气了,“你累?你干啥了?一共就三回,然后你就不行了,还好意思说你累?”
张书平一张脸红了绿,绿了紫,“焕焕,别在这说,让人听见多难为情。”
赶紧四下里看,就看到了陈小满正靠在水房的门框上,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张书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平时见了面还知道叫陈小满一声妈,现在连喊妈的勇气都没了。
程焕焕也看到了陈小满,她正在气头上,完全忘记了在婚礼上是怎么被陈小满修理的,“人家两口子说私房话,你偷听啥?真不要脸!”
陈小满一点不生气,吵架的最高境界就是,气死对方,自己一直乐呵呵的。
“说私房话,回你自己家关起门来说去,这里是水房,是公共地方,你啥时候把水房买下来了,我咋不知道?”
程焕焕被怼的没话说,只能换个角度,“你生的儿子不行,你对不起我,哪来那么大脸说我?”
陈小满没忍住,乐了,“你俩可是在相亲的第二天就滚到一块去了,嫌他不行,你别嫁,找别人呀,死皮赖脸的非要嫁给他,这说明你对他的认可,现在说他不行了,你把他弄不行了?”
程焕焕,“……”
张书平都抬不起头来了,“妈,你别说了,给我留点面子吧。”
程焕焕说他不行,这种事,就算当着亲妈,也不能承认,更何况,真不是他不行,张书平脑子乱乱的,找补了一句,“我行。”
陈小满现在可不是那种,你让她不说,她就闭嘴的。
不让说,偏说。
“兔崽子,是你媳妇在公共地方说你不行,你让我闭嘴?你脑子有坑啊?还是先让你媳妇管好她那张破嘴吧。”
张书平说不出话了。
陈小满就是不依不饶,“程焕焕,别把啥事都怪别人头上,天底下就你一个是好人?你说他不行,他觉得自己行,你俩谁说了算?要不你俩表演一个呗,我给你们掐着时间。”
虽说大部分街坊已经洗漱完,但各家各户都有家庭主妇,和不用上班的老人。
陈小满本来嗓门就大,站在水房门口,扯着嗓子往楼道里喊。
“都出来看热闹了,程焕焕嫌张书平不行,怪我生的儿子没用,这种事说不清楚的,那就让他俩表演一个,为了公正,邀请街坊邻居来参观评判,记得自带小板凳,以及花生瓜子,来的早,坐前排,来晚了,在后面看不清楚,可别怪我!”
一嗓子出去,走廊里静悄悄的。
紧跟着。
各家各户开门的声音。
各家各户都出来人了。
有的人正赶着去上班,也不着急去了,看热闹要紧。
主要是,这种事还能围观?不有伤风化吗?
一个老大娘问陈小满,“这种事也让围观?这不是耍流氓吗?”
陈小满堵在水房门口,朝着里面瞥一眼,“不是我耍流氓,我好好的来水房洗漱,这里可是公共场所,我还没进去呢,张书平和程焕焕两口子就大声讨论这种事。”
“我一句话都没说,我都没搭理他们,是程焕焕先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说我生的儿子不行,说我对不起她。”
“大家可都参加婚礼了,张书平亲口承认的,他俩扯证前,就那啥了,那时候可没听程焕焕唧唧歪歪的,现在怪起我来了,早干啥去了?”
人家两口子的这种事,大家伙没法发表评论。
但喜闻乐见呀。
围观,围观!
陈小满继续道,“程焕焕,在你怪我生的儿子不行之前,你得先感谢我,要不是我把他生下来,你上哪找他这么好骗的去?没准还穿着低领口的衣服,满世界相亲呢。”
大家伙本来已经快忘了,张书平和程焕焕先那啥,再扯证这件事。
这一顿闹下来,大家又复习了一遍。
加上程焕焕说张书平不行,还把整件事情给升华了。
街坊邻居都偷着乐。
陈小满还跟着起哄呢,“大家伙都到齐了,天也不早了,你俩开始表演呗!”
众街坊瞪大眼,这也是能看的吗?
程焕焕急得抓着张书平,眼泪都快下来了,“你倒是快想办法呀!你还真想表演呀,要不要脸?”
张书平把心一横,低着头,拉着程焕焕往外走。
只要离开水房,就好说了。
可是,陈小满在门口堵着呢,“骂完我,就想走?如果骂人都不用道歉,那我以后也骂,不,我现在就骂。我骂谁好呢?”
陈小满的目光在人群里搜寻。
大家伙都不敢看她。
现在的陈小满可不是以前了,一张嘴真能骂的人抬不起头来,程焕焕就是例子。
没人想成为第二个程焕焕。
最后,陈小满的目光落在了程焕焕那里,“就你了。”
张书平自知今天这件事是程焕焕不对,而且程焕焕绝对骂不过陈小满。
他不能看着程焕焕继续丢人,“妈,她是我媳妇,我代她给你道歉,今天的事都是我们不对,对不起,妈,我们错了。”
陈小满这才让他们出去,还不忘说风凉话,“真要是不行,就上医院看看去,我十月怀胎生下你,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一天福没享,倒是让你媳妇骂我,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哇!”
张书平闻言,脚一软,差点一头栽地上。
咋连他亲妈也挤兑他呀?
张志远和宋玉梅早就上班去了,张书平回到屋里,门一关,往沙发上一躺,特别累。
程焕焕使劲打他,“你个没良心的,你自己给人家道歉就行了,为啥非要说我们,为啥要拉扯上我?”
张书平心累,不想说话。
走廊里,大家伙见没热闹瞧了,各自忙去了。
陈小满洗漱完,想起昨晚洗的衣服还晾在楼顶,应该干了,就先上去收衣服,然后再去上班。
楼顶几乎都是街坊邻居晾的衣服。
宋玉梅早上洗的那么一大堆衣服也在。
陈小满看到宋玉梅的一件衣服,忽然想到了搞钱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