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居然让他跑了！”
阿卜杜拉的怒吼震得赌厅水晶吊灯嗡嗡作响，钻石袖扣迸射出暴怒的寒光，“陈先生，你、是、故、意、输、的、吧？！”
他一脚踹翻镶金座椅，指着瘫软在赌桌边的男人：
“废物！也配叫赌神徒弟？连个打篮球的小子都玩不过！”
陈先生蜷缩在真皮椅上，玉扳指早已碎裂，缕缕黑气从指缝钻出。
西装被冷汗浸透，他嘴唇哆嗦，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白袍老者俯身，枯瘦的手指压住他额头，咒文低诵。
“还装死？“阿卜杜拉抓起筹码狠狠砸向陈先生，”知道我输了多少吗？一亿五千万！”
筹码砸出血痕，陈先生却只抽搐了一下，眼神涣散如破布娃娃。
角落阴影中，一个金丝眼镜男推了推镜片，冷光一闪：
“我早说过，他的‘天眼通’有问题。每次关键局牌运就崩；绝不是巧合。”
白袍老者猛地抬头，黑袍下绿眸森寒：“闭嘴！”
他枯手猝然掐紧陈先生脖颈：“他身上的降头被破了！现在反噬正在吞他的魂！”
赌厅温度骤降，吊灯无风狂摇。
阿卜杜后退两步，袖扣“啪”地炸裂，碎片划破他脸颊。
“该死！”他抹血转头，“大师！现在怎么办？那华夏小子??”
老者怀中铜盒浮现，盒上古符文泛着诡红幽光：“跑不了??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出租车撕裂新泽西夜色。
奥多姆死攥两千万支票，指节发白：“叶??这、这真给我？”
叶小小望着后窗远处那道渐散的绿光，心不在焉地点头：“记住，别再赌。这些钱还债，剩下的理财。”
“我发誓！我发誓！”奥多姆激动得语无伦次，又突然压低声，
“但叶??那老头的眼神??像要活吃了我们??”
小小未答。
混元功在经脉中疯狂运转，太阳穴突突直跳，却驱不散那附骨之疽般的寒意。
白风的声音在脑中炸开：“快走！老东西在召唤不得了的存在！”
出租车一到酒店，小小几乎拽着奥多姆冲进大堂。
电梯里，奥多姆还在喋喋不休说要买什么车，小小却死盯着楼层按钮，仿佛随时会有怪物暴起。
“拉马尔，”电梯停在23楼，小小突然开口，“今晚无论听到什么，别出门。”
奥多姆笑容一僵：“什、什么意思？”
小小没解释，快步走向房间。
刷卡时，他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卡。
“小小？”小青从沙发起身，平板滑落在地，“你脸色好白??”
小小反锁房门拉紧窗帘，才长吁一口气：“没事??有点累。”
他勉强一笑，后背早已湿透。
小青伸手探他额头：“你在发抖！生病了？”
“洗个澡就好。”他抓起浴袍走向浴室，又回头叮嘱，“今晚??早点睡。”
热水冲刷身体，却觉不出暖意。
闭眼内视，元神空间中白风焦躁踱步，九尾炸毛。
“姐姐，到底怎么回事？那老头??”
“不止耶梦加得！”白风声音是从未有过的紧绷，“我感应到西方二圣的探查，甚至??有一丝天道意志！”
“天道？”小小差点滑进浴缸，“这方世界天道注意到我们了？”
“更糟。那铜盒??是接引天道意志的容器！老东西想用天道之力锁定你！”
小小倒吸凉气，热水骤寒。
他想起陈先生碎裂的玉扳指；那黑气分明钻进了老者袖中。
一个可怕猜想浮现：“难道陈先生只是??诱饵？”
“聪明，”白风冷笑，“降头是双向的。既控他输给你，又能在被破时反向追踪。我们中计了。”
小小猛地关水，水珠沿发梢滴落。
想起老者手中发光的铜盒，胃部绞痛：“现在怎么办？”
“立刻切断所有灵力外放！”白风急道，“你元神已修复九成，够施‘龟息术’。季后赛前，你必须像个普通人一样打球生活，绝不能动用半点修真手段！”
“那我的身体技术？”
“炼体期实力足够应付。记住，绝不能调动混元功??”
小小擦干身体，手指仍在轻颤。
推开浴室门，小青已铺好床，忧心忡忡望来。
“你脸色还是好差，”她递来热牛奶，“要叫队医吗？”
小小摇头一饮而尽。
温热液体过喉，却驱不散彻骨寒意。
他掀被躺下，罕见地没缠小青亲热，只轻轻搂她入怀：“睡吧??明天还要飞新奥尔良??”
小青疑惑眨眼，但疲惫袭来，她靠在他胸前呼吸渐匀。
小小却睁眼盯着天花板的消防喷头。
内视之中，白风正疯狂布下隐匿阵法，九尾全竖。
“姐姐，最坏的情况是？”
白风动作一顿：“天道和西方二圣若找到你，难保不把你的气息泄露给耶梦加得??现在的你在他面前如蝼蚁。”
她转头金瞳决绝：“又或者??西方二圣掳走你，将你炼成傀儡，如六耳猕猴一般??”
小小指尖掐进掌心。
怀中传来小青的体温，他突然从未如此害怕失去。
“有办法彻底隐藏吗？”
白风布完最后一阵，疲惫趴下：“除非??你愿暂时切断与元神空间的联系。”
“什么意思？”
“像拔掉电源，”白风用现代比喻，“你无法用修真手段，我也无法与你沟通。但好处是；圣人亲至，也察不出异常。”
小小沉默片刻，轻轻点头：“就这么办。”
白风深深看他：“我会在你元神完全修复后才会联系你，想清楚？没有混元功，你会如凡人一样疲惫??”
“我能行，”小小声音轻而笃定，“科比当年带着骨折手指夺冠，我也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打球。”
白风不再多言，爪尖划出金光。
强烈困意袭来，元神空间景象开始模糊。
.......
此刻，赌场地下室内，白袍老者猛地喷出黑血。
铜盒“咣当”坠地，弹开的盒内；空空如也。
“消失了??”老者嘶哑低吼，“那华夏小子身上的气息??彻底消失了！”
阿卜杜拉暴怒踢翻烛台：“废物！全是废物！”
他掏出镶宝石匕首，转向颤抖的陈先生：“既然找不到正主，就拿你这诱饵泄愤！”
匕首即将刺落瞬间；
古堡彩窗轰然爆裂！金光贯入，将阿卜杜拉轰飞出去。
尘烟散尽，金发碧眼、背生双翼的身影悬在半空，权杖圣光凛冽。
“天、天使？”阿卜杜拉结巴出声。
白袍老者却骇然跪伏：“参见加百列大人??”
天使冷漠扫视众人，目光落于铜盒：“擅自接引邪神意志；好大的胆子。”
权杖轻点，铜盒化为齑粉。
“可是大人，”老者颤声，“那华夏小子赢走了一亿五千万??”
“够了，”加百列漠然打断，“父神有令：此事至此为止。”
羽翼轻振，天使化作光点消散。
阿卜杜拉瘫坐在地，钻石碎屑落满脚边。
角落里，陈先生忽然爆发癫狂大笑，笑着笑着，变成嚎哭。
而在新泽西上空云层深处，一双巨蛇瞳孔缓缓闭合，带着不甘，隐入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