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魂老怪化作的黑色流光消失在海平面时,黑石岗战场的煞气终于开始溃散。失去首领的血煞修士如无头苍蝇般乱窜,有的想往海边逃,却被铁刀门弟子的刀拦住;有的想冲上山门,又被青云剑的灵光逼退;还有的干脆扔下兵器跪地求饶,眼中满是恐惧 —— 没了元婴威压的支撑,这些靠煞气催动的修士,在联盟弟子面前不堪一击。
“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斩!” 赵铁山提着染血的宽背铁刀,声如洪钟。他刚喘匀气息,便率先冲进溃散的血煞群中,暗红色刀气一扫,三名试图逃跑的血煞修士瞬间倒地,却刻意避开了跪地求饶者 —— 经此一战,他对 “护民” 二字有了新的理解,不再是只懂杀戮的武夫。
联盟弟子们紧随其后,却不再像之前那般凶狠,对投降的血煞修士只是用缚灵绳捆住,押往后方看管;对仍在抵抗的,也只是废去修为,并未下死手。战场的血腥气渐渐被药香取代,百草谷的药童们推着小车,穿梭在伤员之间,将清煞丹、疗伤药递到每个人手中,连受伤的血煞修士都得到了基本救治。
孟小凡拄着青云剑站在原地,心脏处的剑心仍在微微发烫。他能清晰感受到,突破凝心境后,体内的浩然气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循环,之前因硬撼元婴留下的经脉损伤,在剑心的滋养下快速修复。更奇妙的是,丹田处突然传来一阵温热 —— 深金色的浩然气渐渐凝聚,竟在丹田中央形成了一枚米粒大小的淡金色丹核,丹核周围萦绕着与剑心同源的灵光,每一次旋转都在吸收天地间的灵气。
“这是…… 金丹初期的征兆?” 孟小凡心中一动。他之前虽突破至筑基后期凝心境,却没想到剑心的力量竟能直接推动修为跨越瓶颈 —— 剑心通明带来的不仅是心境的提升,更是对浩然气本质的通透理解,加上硬撼元婴时积累的 “信念之力”,突破金丹竟成了水到渠成之事。
他闭上双眼,任由浩然气向丹核汇聚。淡金色的丹核渐渐变大,从米粒大小长到鸽卵大小,丹核表面浮现出与剑心一致的 “护民” 二字,丹核转动间,天地灵气如潮水般涌入体内,之前消耗的灵力瞬间补满,甚至比之前更凝实、更浑厚。当丹核稳定在鸽卵大小时,孟小凡缓缓睁开双眼,周身的气息已彻底转变 —— 不再是筑基期的青涩,而是金丹初期特有的沉稳与厚重,浩然气流转间,连周围的空气都透着温润的金光。
“孟盟主…… 突破金丹了?” 一名青云门弟子最先察觉到,眼中满是震惊。从筑基后期到金丹初期,寻常修士需数十年甚至更长时间积累或者永远卡在门槛,孟小凡却在战场顿悟后连连突破,这简直是修行界的奇迹。
凌素心刚为赵长风处理完煞气侵蚀,听到动静回头,看到孟小凡丹田处的丹核灵光,眼中闪过欣慰:“剑心通明引动修为突破,这是《侠道遗篇》记载的‘道丹同修’,千年难遇。孟盟主,恭喜了。”
赵长风也撑着拐杖走来,白发虽仍染着煞气,眼神却格外明亮:“金丹初期,却能凭浩然气与剑心硬撼元婴,此等天赋,纵观青云门千年历史,也无人能及。”
孟小凡刚想开口,却被一阵爽朗的笑声打断。赵铁山提着刀快步走来,脸上没了之前的傲慢,满是真心的叹服:“孟盟主,我赵铁山服了!之前我还不服气,觉得你不过是运气好,现在才知道,你这盟主之位,是靠真本事挣来的 —— 筑基能退元婴,还能在战后突破金丹,我赵铁山认栽!往后东临抗煞联盟,我铁刀门唯你马首是瞻!”
他说着,竟对着孟小凡抱了抱拳,这一礼,没有丝毫勉强,满是对强者的敬重。周围的铁刀门弟子也跟着行礼,黑色的刀身整齐地磕在地上,发出 “哐当” 的声响,成了战场上最特别的庆祝。
萧绝也笑着走来,手中的金灵剑泛着淡淡的金光,却故意收敛了气息:“孟师弟,你这突破速度也太快了吧?我闭关数月才到金丹初期,你倒好,一场仗打完,不仅剑心通明,还直接跨了境界 —— 看来以后,我是真打不过你了。”
这话带着调侃,却没有丝毫嫉妒,只有伙伴间的欣慰。孟小凡看着他眼中的笑意,也笑了:“若不是萧师兄你之前帮我挡住血煞,我哪有机会突破?再说,真要比试,我未必能赢你 —— 你的金灵根斩煞最利,我这浩然气,还得多向你请教。”
“哈哈,这可是你说的!等战后,咱们好好比一场!” 萧绝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的 “竞争” 早已化作并肩作战的默契。
赤焰猴蹲在孟小凡肩头,似是察觉到他突破,小爪子兴奋地拍着他的脸颊,还从储物袋里掏出一颗灵果,递到他嘴边,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战场的沉重氛围,在这笑声中彻底消散,只剩下胜利的喜悦与劫后余生的庆幸。
远处传来平民的欢呼声 —— 柳家村互助会的成员、黑石镇的百姓,还有被解救的俘虏,都提着自家的粮食、灵果,朝着战场走来。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握着孟小凡的手,哽咽道:“孟盟主,多谢你啊!若不是你,我们这些老骨头,早就成了血煞的养料了!”
“是啊,孟盟主,我们也能出力!帮你们清理战场、照顾伤员,你们尽管吩咐!” 年轻的村民们也纷纷喊道,眼中满是感激与热情。
孟小凡看着围上来的百姓,心中满是温暖。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今日的胜利,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三宗联盟的合力,是所有战士的拼杀,更是东临域百姓的支持!血魂老怪虽逃,却仍有威胁,接下来,我们要做三件事 —— 第一,救治伤员,清理战场;第二,加固黑石岗防线,防止血煞反扑;第三,安抚百姓,帮大家重建家园!”
“好!” 众人齐声应下,声音震得山间的树叶都簌簌作响。
夕阳西下时,黑石岗战场已恢复了几分生机。伤员被抬往清风寨医帐,俘虏被押往临时营地,百姓们帮着清理碎石、掩埋尸体,联盟弟子们则在山门口加固阵法,每个人都在忙碌,却满脸笑容。
孟小凡站在山门口,看着夕阳下的战场 —— 金色的阳光洒在青石板上,映着忙碌的身影,也映着他丹田处的金丹灵光。他握紧手中的青云剑,心脏处的剑心轻轻跳动,与金丹的灵光相互呼应。
血魂老怪的威胁仍在,血煞宗的残余未清,但此刻的东临域,已不再是之前的绝望。因为他们有三宗联盟的凝聚力,有剑心通明的信念,更有守护苍生的决心。
夕阳渐渐落下,将孟小凡的身影拉得很长。他知道,这场胜利只是开始,未来还有更多挑战在等着他。但只要身边有萧绝、汤诗韵、凌素心、赵铁山这样的伙伴,有支持他的百姓,有心中的剑心与浩然气,他就有信心,守护好这片土地,守住 “凡骨剑心” 的初心。
联盟的胜利,不仅是一场战役的结束,更是东临域新生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