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
“不,不对,是女王!”
“我们错了,我们不该有眼无珠的冲撞了您和您的朋友!”
“我们是底巢卑劣的垃圾,散发着难以直视的臭气,还请您略微上抬您洁净的双手,饶恕我们这群垃圾吧!”
刚才还叫嚣不止的男人,此刻直接跪伏在不想扎头发的脚边,大声的嚎叫起来。
他的一只手拢住不想扎头发的鞋子,脑袋不知羞耻的就贴了上去。
眼泪鼻涕顺着那被打的崎岖不平的脸流了下来,却又不敢让它掉落在鞋子上。
没办法,谁让他不知深浅的去挑衅这些看上去善良柔弱的年轻人的呢。
此时此刻,除了后悔,就只剩下浑身酸胀难忍的疼。
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还不如拿了东西赶紧跑呢。
“行了,起来吧。”
不想扎头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男人连忙把伸出的手缩了回去,但却不敢继续的站起身子。
“大佬,他们不听话!”
糯米丸子那不大的声音,此刻在众人的耳朵里却宛如晴天霹雳。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说话的年轻人,总会让他们想起站在宰相身边的那个喜欢挑拨的内侍。
“没、没、没!我们听话的!”
“你们这群狗崽子的耳朵聋了吗?赶紧给老子全都爬起来,没听见女王大人发话了吗!”
男人连忙哆嗦着站起身子,顺便给身边还在跪伏的同伴们一人一脚。
直到所有人全都站直了身子之后,男人这才擦了擦涕泗横流的脸,转过头对着不想扎头发挤出一丝讨好的笑。
“女王大人,您看……”
微弱的光线将男人的脸照的一片昏暗,但即便是这样,还是依稀能够看到脸上还有几处更加黑暗的地方。
尤其是两个眼窝,黑乎乎的,边界分明。
“叫什么女王大人,怪别扭的,以后就叫我老大就行了。”
不想扎头发的嘴角勾起,语气轻松的说道。
然而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小弟下意识的嘀咕道。
“可是,我们的老大是拉塞尔……”
男人一口气没上来,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他用力的砸了砸自己的胸口,好不容易喘上气后,连忙转过头,一巴掌就拍在了自家小弟的脑袋上,随即扯着他的衣服,将他的脑袋按了下去。
开玩笑,眼前的这几个杀星好不容易停了手,万一再惹得他们不快了怎么办。
他这个小弟虽然平日里傻乎乎的,但也不该因为几句话直接被塞进野地里,成为蘑菇的肥料。
“呵呵,老大!”
“您的这个小弟脑子不好,平日里一直都是傻乎乎的,反应不过来,我已经替您教训他了。”
“如果您还是觉得心里不痛快,我们立刻把他拉下去揍一顿,就不脏您几位的手了。”
“我叫拉塞尔,拉塞尔·德罗米,整个飞蝎帮比较小,就我们几个。”
“如果您有什么吩咐,还请示下,小弟们别的做不到,打听一些消息,跟在您身后壮壮声势都是可以的。”
男人弯着腰,强扯着一张笑脸说道。
“既然如此,就带我们去你们的帮派驻地吧,也算有个地方歇歇。”
“这刚从上层被发配下来就碰到了魔法工厂爆炸的事情,真是晦气。”
“你挑几个机灵的去上面打听打听情况,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敢炸毁魔法工厂。”
“记得消息打听的清楚一些,我们得赶在警卫队之前抓住这些人,这样我们才能有足够的功绩回到上层去。”
“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怎么能忍受得了底巢这样的环境的,这里简直跟垃圾堆没什么两样。”
不想扎头发伸出手在鼻子前来回地扇了扇,装若无意的将这早就已经编纂好的来历说了出去。
在这地堡里,上中下三层其实并不是间隔的那么分明。
在地堡法律当中,底巢人只要攒够了足够的功绩就能够进入到中层或者上层生活。
而中上层的人也可以因为触犯律法而被流放到下层。
从地堡投入运转到现在,升层的人屈指可数,但降层的人却不计其数。
由杰克帮忙编纂的这个瞎话,足以瞒得过大多数底巢人的眼睛。
“是,是!”
“那个谁,齐德尔克和莱文,你们两个带着兄弟们去打听消息!”
“这些东西还要什么要,没听见老大发话了吗!赶紧给我滚上去!”
“嘿嘿,老大,您放心,他们两个最机灵,只要有消息了绝对会立刻回来向您禀报。”
“您几位跟着我走就好,不过我们的驻地有些简陋,还请您不要介意。”
拉塞尔弯着腰,脸都要被笑容挤得变了形,仿佛热切期盼着众人跟他回去。
不想扎头发也不介意,轻哼一声便让拉塞尔头前带路。
飞蝎帮不大,说是帮派还不如说是一群底巢平民的自助小团体,全部帮众加一起,也就是刚才见到的那一些。
所谓的驻地,也只是在山脚下的地方收拾出来的一个大单间。
床什么的是没有的,只有几张还算完好的椅子。
前帮主拉塞尔根本就没有任何羞耻,将几人安排到座位上后,便殷切的招呼着小弟们,给新来的大佬烧水煮茶。
所谓的茶,其实是一些风干的地下苔藓与蘑菇边角料混合做成的东西,用热水一泡会便会产生出一些咸腥的滋味,可以说是底巢里最垃圾的饮品。
但即便是最垃圾的东西,那也不是拉塞尔他们这群人能够随便喝得起的。
小偷小摸已经是他们的极限,要不是今天突如其来的爆炸吸引了警卫队的目光,他们还真不敢闯空门偷窃。
“老大,您别着急。”
“就算是齐德尔克他们没回来,我都大概能猜得到是谁在搞事。”
见不想扎头发的目光落了过来,拉塞尔嘿嘿一笑,挺起胸膛自信满满的说道。
“能做这种事的,无非是回归兄弟会!”
……
临时营地。
鱼鱼仔躺在车斗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天空。
留守在这里的玩家自行分成了两队,一队在外面狩猎并收集食物,另一队则留守在营地内,为这些瘦弱的Npc们提供安全保护。
鱼鱼仔就是留守在营地的一员。
没什么事的她甚至开始教小莱斯用野草编动物。
兔子,小狗,还有狐狸之类的。
等编完了,小莱斯就自己拿着这些东西蹲在地上玩。
冷风吹过,一粒草籽落在了鱼鱼仔的嘴里,她下意识的张嘴一咬,酸涩的味道就顿时充斥了她的口腔。
“呸呸呸!”
鱼鱼仔连忙坐直身子,胡乱的将嘴里的东西往外吐。
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小莱斯已经将草编的玩具放到了一边,拿起一节枯枝在地上来回的画。
这幅画已经画了很长时间,形状已经能够看得出那是一个略显秃头的男人。
“在画谁呢,是采清风哥哥吗?”
鱼鱼仔跳下车斗,凑到小莱斯的身边问道。
听到这话,小莱斯顿时咯咯的笑了起来,她指着地上那画的脑袋说道。
“嘻嘻嘻,是爷爷。”
“采清风哥哥的头发可比爷爷要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