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大醮的开幕式在震天的钟声里拉开帷幕，天师府的道士们列阵而行。
张之维一袭黑袍站在主席台中央，目光扫过台下熙攘的异人，自带一股威压。
徐四看着下方摩拳擦掌的参赛选手，又转头瞟了眼身边正低头玩手机的张怡和张凤钧，忍不住凑过去压低声音问。
“你们俩到底有没有提醒张家那几个参赛的？可别到最后冠军被别人抢了，白费功夫。”
张怡头也没抬，手指还在屏幕上飞快滑动，嘴角却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没有哟。”
她收起手机，抬眼看向徐四，眼神里满是笃定：“我们张家从来不玩虚的，能不能拿冠军，全看他的本事。”
徐四还想再说什么，张怡却已经把目光投向了主席台。
开幕式刚结束，张之维就离开了，显然是在等她。
她和张凤钧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张怡转身离开，跟着天师府的弟子往后山走去。
张凤钧继续坐在观众席看下面人比赛。
路上，张怡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老天师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好端端的找她一个外人，总不会是单纯想聊罗天大醮吧？
穿过几道回廊，终于到了天师府的会客厅。张之维已经坐在主位上，面前摆着一套古朴的茶具，见他进来，只是淡淡抬手：“坐吧。”
这是张怡第一次近距离见到这位异人界的天花板。
明明活了近百岁，却看不出太多老态，眼神清亮得像年轻人，身上那股看似温和、实则不容侵犯的气场。
张怡等出结论，又是一个老狐狸。
她没端首领的架子，反而露出一副爽朗的模样，嘴角的小虎牙格外显眼：“听徐叔（徐翔）说，您找我？”
语气里带着点晚辈对长辈的亲近，刻意弱化了身上张家人的身份。
“张首领其实没必要这样。” 张之维拿起茶壶，给她面前的杯子斟满茶水，动作从容不迫，语气里却带着点拆台的意味。
张怡脸上的笑容没减，依旧是那副懵懂无害的模样，仿佛没听懂他话里的深意。
连徐家都不知道的身份，这老头怎么会清楚？
【宿主！他怎么知道你是张家首领！】二狗在她脑海里炸了锅，语气满是惊恐。
【这个称呼只有族人知道，连徐三徐四都没透露过，他是不是有读心术啊！】
张怡没理会二狗的慌乱，端起茶杯大大咧咧喝了一口，茶水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她皱眉把这茶给推开了直接表明自己的嫌弃。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用沉默应对。
她心里清楚，张之维既然敢点破，肯定有后手，贸然反驳反而落了下乘。
“张首领现在不应该是惊恐大喊，质问我怎么知道的，或者在心里盘算怎么把我这个老头子弄死吗？”
张之维见她一脸平静，忍不住笑了笑，语气里带着点可惜，“我还以为能看到点不一样的反应呢。”
张怡还是那副无辜的表情，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语气却依旧带着点漫不经心。
“我不喜欢走别人安排好的路，而且，我没把握能弄死你，干嘛做没意义的事？”
张家族规里活下去的铁律，她从小听到大。
虽然平时爱闯祸，但在保命和知难而退这件事上，她比谁都拎得清。
张之维这老头是出了名的挂王，真要硬碰硬，她再加上龙虎山的张家人，最多能跑，打不过，所以何必自讨苦吃？
张之维闻言，眼底闪过一丝赞赏，又给她添了杯茶：“张首领真的没有想问我的？比如我找你到底要做什么？我怎么知道你身份的？”
他看着张怡，忍不住感慨。
同样是活了近百岁的人，自己已经是满头白发的老头子，面前这丫头却还跟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样，皮肤细腻，眼神鲜活，张家的血脉果然不一般。
“我说不想，你能不说吗？” 张怡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点嫌弃。
她其实真的并不是很想知道张之维为什么找自己，毕竟知道越多，头越疼。
“这个不行。” 张之维摇了摇头，语气突然变得严肃，“毕竟这事还需要你们张家出手，躲不掉的。”
他见张怡盯着茶杯皱眉头，显然是不喜欢喝浓茶，忍不住调侃。
“需不需要我喊人送杯奶茶过来？昨天尝了尝，那东西甜滋滋的，你应该都喜欢。”
“你见过哪个小姑娘会不喜欢喝奶茶的。” 张怡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鄙夷道。
“没诚意就别装 ，这破茶比中药还难喝，还不如给我瓶可乐实在。”
张之维被张怡那句破茶比中药还难喝逗得朗声笑起来，指节敲了敲桌面，对着门外喊。
“小林子！去买两杯奶茶，要全糖加珍珠的！”
道童应了声 “是”，快步跑了出去。
张之维收回目光，看着张怡，语气里带着几分真切的感慨。
“说真的，你们张家人这驻颜的本事，真是让人羡慕。我像你这模样时，还在山上跟师父练扎马步呢，现在倒好，头发白了大半。”
张怡趴在桌边，手指无聊地抠着木缝，只懒洋洋应了个 “哦”。
她才不想跟这老头聊什么岁月感慨，要不是打不过，她早就跑路了。
张之维也不在意她的冷淡，话锋突然一转，语气沉了几分。
“不过羡慕归羡慕，你们张家的命，也确实苦，被点名世世代代盯着青铜门里的东西，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然后呢？” 张怡猛地直起身，眼神里的散漫瞬间褪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接下来是不是要劝我，这是张家的宿命，你们得扛起责任，再或者为了世界的和平，你们该把那东西收回来？”
她往前凑了凑，小虎牙在阳光下闪着光，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张之维，这些话你还是留着骗那些想当英雄的毛头小子吧。我们张家从来不吃大义这一套 ，三十六贼当年自己闯的祸，凭什么要我们擦屁股？”
张之维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又笑了。
“看来你们不仅知道青铜门后面发生的事情，连三十六贼的旧事也清楚。”
“废话，那烂摊子都快把我们张家拖垮了，能不清楚吗？”
张怡往后一靠，双手抱胸，语气里满是不服气。
“我张家都因为这东西都快灭族了，现在轮到我，凭什么还要接着？我才不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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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怡：道德绑架这玩意狗都不吃！
张之维：导演，我举报有人不按剧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