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人望着那储物袋,眼中满是羡慕。
赵华章见状,开口鼓励道:“你们只要肯下功夫,日后别说储物袋,便是法器、丹药,也都会有的。”
她话锋一转,又叮嘱起正事,“明日我要去玄冥城一趟,还不确定当天能否赶回,即便没回来,你们也不必担心。今晚我去灵田修炼,明早再回来,趁今晚多做些吃食,我装在储物袋里备着。”
如今家里添了六口人,老大赵望春和老三赵望河都在家中,有他们照拂,赵华章放心了不少。
这样一来,她便能光明正大地去灵田修炼,省得被孩子们撞见,还得偷偷摸摸从窗户翻出去,实在麻烦。
赵望河见母亲这般勤勉,心中暗自思忖,母亲如此努力,自己是不是也该去灵田修炼才好?他也修了那部《混元法诀》,早已体会到功法无需睡眠的便利。
至于赵望春,她还在月子里,既要休养身体,又要照看四个孩子,自然适合在家中修炼。
而赵望湖和赵望秋年纪尚小,身体还在发育,充足的睡眠必不可少,暂时不适合去灵田。
想罢,赵望河便对赵华章说道:“母亲,我待会儿也去灵田修炼。”
赵华章闻言点了点头,并未多言,转身便独自往灵田去了。
——
另一边,三岔子村的钱家。
灵医给钱嘉禾诊治,半晌,他摇了摇头,语气冰冷,“这条手臂也救不了。”
钱嘉禾浑身一震,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只剩下彻骨的绝望。
一旁的蒋春兰见状,顿时瘫坐在地,哭天喊地起来。
这边钱善堂的尸体还未凉透,村长王德胜已匆匆让人去报了官,很快,几名身着黑甲的卫士便赶到了钱家。
领头的黑甲卫扫了眼屋内,沉声道:“谁死了?看清凶手模样了吗?”
钱嘉禾不顾灵医阻拦,挣扎着跪倒在地,声音嘶哑,“黑甲大人,您一定要为我爹做主!凶手是个男人,长得凶神恶煞……”
黑甲卫瞥了眼他垂在身侧、毫无知觉的手臂,不耐烦地打断,“少废话,你这手也画不出人像,还有谁看见了?要手脚利索的!”
蒋春兰连忙止住哭声,抹了把眼泪上前,颤巍巍地将杀害丈夫的凶手模样描绘了一遍,又提笔将人画了出来。
黑甲卫看着画像问:“是他?确认吗?
钱嘉禾见状,忙不点头,“是他!肯定是他!”
领头的黑甲卫收起画稿,语气干脆,“既然凶手已初步确认,把尸首装上车,走。”
“大人!”蒋春兰急忙拦住,“我们家老爷的丧事还没办呢!”
黑甲卫一把将她甩开,眼神锐利:“你是想耽误公事,还是想把这尸首偷偷拿去做什么勾当?”
蒋春兰吓得连连摆手,脸色发白,“不是的大人!我没有!我只是想好好办场丧事啊!”
黑甲卫冷哼一声,耐着性子解释:“我们还有公务在身,没空在这耽误。那杀人犯的画像得尽快张贴出去,好早日捉拿归案,免得再害他人。
再者,修士的尸首按宗门规矩,必须交由执事堂统一处理,防止被邪教、魔人夺舍利用,这点你都不懂?办丧事用死者衣物代替即可,难不成你想私藏尸首,是跟邪教有勾结?”
蒋春兰哪敢担这罪名,慌忙点头应下,连大气都不敢喘。
黑甲卫不再多言,让人将钱善堂的尸首抬上车,一路赶路。
约莫走了两个时辰,一行人来到一处偏僻山谷,越靠近谷口,空气中的血腥味便越发浓烈。
路上,他们还碰到了好几拨同样拉着尸首的队伍,显然都是往这来的。
领头的黑甲卫熟门熟路地领着人在谷外的槐树下等候。
一名新来的黑甲卫见谷中空荡荡,正觉奇怪,突然两道身影凭空出现,竟是两名身着道袍的修士。
他惊得低呼一声,旁边的同伴连忙拽了他一把,低声解释:“这里布了阵法,寻常人进来只会鬼打墙。咱们只需在这些槐树下等着,很快就会有人出来接应。”
道袍修士上前查验了尸首,随即从储物袋中取出七块灵石,递了过来,“这是收尸钱,拿去吧,也好冲冲晦气。”
领头的黑甲卫连忙双手接过,躬身行礼:“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直到道袍修士消失在谷中,他才直起身,转身对着四名手下笑道:“今天这差事,是上头看在我的面子才给的。我虽为你们老大,但有好处自然不会独吞。来,一人一块灵石,拿着吧。”
——
钱善堂的尸身已料理妥当,钱家忙着操办丧事。
若非村长王德胜一家出面帮衬,家里只剩老的老、小的小,还有个手臂伤残的钱嘉禾,这丧事根本无从谈起。
宾客散尽,唯有王德胜留了下来。
钱嘉禾拖着一废一断的两条胳膊上前,声音沙哑:“王伯伯,此番多谢您费心操劳。”
王德胜摆了摆手,语气随意,眼底却藏着打量:“贤侄节哀。你父亲刚去,家里若有未尽之事,尽管交予我来代办。”
不等钱嘉禾回应,他话锋一转,“善堂被害时,储物袋被那歹人夺了去。我想着,像房契、灵田契这类紧要物事,你若一时寻不见,不妨交由我代为打理,免得日后生乱。”
钱嘉禾心头猛地一沉,难怪这老东西如此“热心”,竟是盯上了自家的灵田!
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淡淡应道:“家父平日甚少过问家事,家中产业一向由我打理,那些契书都收得稳妥,并未遗失。”
王德胜闻言,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几分“为难”:“本来看善堂兄刚走,不该说这些煞风景的话。但见贤侄气色尚可,我也就直说了,如今你家没了练气后期的修士镇着,按村里的规矩,灵田的粮税,怕是要按新规矩提一提了。”
钱嘉禾心头一紧,面上却忙点头应承:“村长按规矩办事便是,我无异议。”
王德胜见他这般“识趣”,反而冷哼一声,甩袖便走。
在他看来,提高灵田粮不过是第一步,要拿捏钱家,有的是后招。
待王德胜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钱嘉禾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恰在此时,里屋传来儿子的哭闹声,他猛地一跺脚,厉声喝止:“哭什么哭!闭嘴!”
压下心头的烦躁,他转向蒋春兰,声音压得极低:“娘,赵家如今将灵田占去了,眼下先别去碰,日后总有办法拿回来,我们先将家中之事料理妥当。若是王德胜逼得太紧,咱们便设法挑唆,让他去对付赵家,坐收渔利。”
蒋春兰哪里还有主意,忙不迭点头应下,眼底满是惶急与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