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紧腰间新换的二十响驳壳枪，枪身还带着黑市商人掌心的余温。白小莲的话在耳边回响——日本人在挖北平龙脉，企图斩断这座古城的气运。破庙外的风裹挟着沙尘，将远处传来的挖掘声模糊成诡异的呜咽。
“徐爷，咱们得抢在他们之前动手。”我踹开脚边半块发霉的窝头，这具等级101的身体让我对危险的感知愈发敏锐，“龙脉一旦被毁，北平就真成了案板上的鱼肉。”
徐金戈擦拭着腰间的大刀，刀背映出他紧皱的眉：“日本人在那布置了一个中队，还有阴阳师坐镇。就凭咱们这点人......”
“我去引开主力。”我打断他的话，伸手接住文三儿抛来的酒葫芦猛灌一口，辛辣的液体烧得喉咙发疼，“你们带着炸药从后山摸进去，只要龙脉不毁，这场仗就还有转机。”
文三儿突然抓住我的胳膊，葫芦里的酒晃出一圈圈涟漪：“祥子，你小子是不是又要犯浑？一个中队的鬼子，你当是街边的臭虫？”
我甩开他的手，三级技能「隐匿」发动，身形渐渐融入阴影：“当年拉车的时候，我连命都能不要，现在有这一身本事，还怕什么？”转身时，瞥见白小莲攥着从尸体上扒下来的步枪，眼神里闪着和我当年一样的狠劲。
子夜时分，我摸进日军驻地外围。探照灯的光柱在地上扫来扫去，两个哨兵正用日语闲聊。我贴着墙根潜行，四级技能「无声步」让军靴踏在碎石上都没发出半点声响。
“八嘎，支那的老鼠......”其中一个哨兵话没说完，我的匕首已经抹过他的咽喉。另一个哨兵刚要拉响警报，我飞起一脚踢碎他的喉骨。尸体倒地的瞬间，我抓起机枪疯狂扫射，曳光弹在夜空划出猩红的弧线。
“敌袭！”日军营房炸开锅，子弹如雨点般朝我射来。我凭借五级技能「钢筋铁骨」硬扛着冲击，转身朝后山跑去。身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子弹擦着头皮飞过，在树干上溅起木屑。
“哟西，抓住他！”日军小队长挥舞着指挥刀，军靴踩碎满地月光。我突然转身，「连珠爆射」技能发动，七颗子弹呈扇形射出。小队长胸前绽开血花，身后的士兵被我逼得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三个穿着道袍的阴阳师从树林里走出，他们手中的符咒泛着幽蓝的光。领头的阴阳师怪笑一声：“支那人，敢坏大日本帝国的好事？”
我感觉体内的力量突然变得迟缓，这是从未有过的压制。等级101的身体竟开始颤抖，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徐金戈！你们快点！”我扯开嗓子大喊，同时掏出怀中的朱砂包——这是临行前白小莲塞给我的，说是能克邪祟。
阴阳师们的符咒化作毒蛇扑来，我挥刀斩断两条，却被第三条缠住手腕。腐臭的气息钻进鼻腔，皮肤传来灼烧般的剧痛。千钧一发之际，山后传来爆炸声，徐金戈的吼声穿透夜色：“祥子！快走！”
我猛地挣断符咒，「疾如风」技能全开，朝着爆炸声的方向狂奔。身后的阴阳师紧追不舍，他们念动咒语，天空突然降下黑色的雨，所到之处草木皆枯。
终于在山涧边与徐金戈他们会合，白小莲的旗袍上沾满泥土，手里却死死护着半块刻着龙纹的青砖：“龙脉保住了，但日本人在地下埋了......”
她的话被剧烈的震动打断。整个山体开始摇晃，无数黑影从地底钻出——竟是用活人炼制的傀儡！这些傀儡身上还穿着残破的百姓衣裳，空洞的眼窝里闪烁着幽绿的光。
“是式神！”文三儿的酒葫芦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小鬼子真他娘的丧心病狂！”
我举起驳壳枪射击，子弹却穿过傀儡的身体毫无作用。阴阳师的笑声从山顶传来：“愚蠢的支那人，这些都是用龙脉之气炼制的式神，你们今天都得死！”
等级101的力量在体内疯狂涌动，我突然想起白小莲说过的话——龙脉能断，亦能引。“徐爷，把炸药集中！”我大喊着冲向最近的傀儡，「破甲斩」劈在它身上，溅起一串火星，“文三儿，你带白小莲去找龙脉入口！”
徐金戈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你疯了？龙脉一旦......”
“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回身斩断扑向白小莲的傀儡手臂，“与其让日本人用龙脉作恶，不如我们自己......”话没说完，一个巨大的式神从天而降，它的身体由数百具尸体拼凑而成，张开的血盆大口足以吞下整个人。
我咬牙发动「撼地击」，地面裂开缝隙，却只是让式神晃了晃。阴阳师们的符咒化作锁链缠向我，腐臭的气息几乎让我窒息。就在这时，文三儿的声音从山涧传来：“祥子！找到入口了！”
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断符咒，朝着龙脉入口狂奔。身后的式神紧追不舍，每一步都震得山体颤动。白小莲举着青砖，眼中满是决绝：“我来引动龙脉，你挡住他们！”
青砖插入石壁的瞬间，整座山发出龙吟般的轰鸣。金色的光芒从地底喷涌而出，我看见无数百姓的虚影在光芒中浮现，他们或拉车，或叫卖，都是我曾在北平街头见过的面孔。
“原来龙脉，就是北平的百姓......”我握紧拳头，等级101的力量与龙脉共鸣，身体仿佛要被撑裂。式神们在光芒中发出惨叫，阴阳师们的符咒寸寸碎裂。
“不可能！”领头的阴阳师惊恐地后退，“大日本帝国的......”他的话被金色光芒吞没，连同所有式神一起化作齑粉。
晨光刺破云层时，我跪在满地狼藉中大口喘气。白小莲瘫坐在地上，徐金戈和文三儿浑身是血却咧着嘴笑。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那是溃散的日军在逃命。
“祥子，你小子这次真成了北平的英雄。”文三儿递来半壶酒，酒液里还漂着血丝。我接过酒葫芦，望着渐渐亮起的天空，突然想起第一次拉车时的清晨——那时的自己，也像现在这样，以为好日子就要来了。
“英雄？”我仰头灌下烈酒，辛辣混着血腥味在嘴里散开，“我不过是不想再被人踩在泥里，不想看着北平的百姓，再像我当年那样，活得连牲口都不如。”
山风吹过，带着泥土的气息。远处传来卖豆腐脑的吆喝声，这熟悉的声音让我眼眶发烫。或许这一次，在这狼烟北平，我真的能为自己，为所有人，挣出个不一样的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