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媛离开后，凌曜立刻拨通了林舟的电话，语气冰冷：“查一下苏清媛上个月去新加坡的所有行程，包括她见了什么人，去了哪些地方，哪怕是不起眼的细节，都不要放过。另外，查一下她的家庭情况，重点是她的母亲。”
“明白，凌总，我这就去办。”林舟感受到了凌曜语气中的凝重，不敢有丝毫耽搁。
挂了电话，凌曜重新打开电脑，调出凌振邦的资金流水。他注意到，有一笔高达千万的资金，在苏清媛从新加坡回来的第二天，从海外子公司的账户转出，最终流入了一个瑞士的私人账户，而这个账户的开户人信息，被加密处理过，普通渠道根本无法查询。
时间点如此巧合，让凌曜更加确定，苏清媛在新加坡的行程，绝对和这笔资金转移有关。她很可能是被凌振邦利用，成为了传递关键信息的工具。而凌振邦用来控制她的筹码，大概率就是她的母亲。
凌曜揉了揉眉心，心中有些复杂。他对苏清媛，并非只有利用和怀疑。这两年，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温柔体贴的陪伴，早已在他心中留下了痕迹。他宁愿相信，她是被迫的，而不是主动背叛。
下午，林舟传来了调查结果。“凌总，苏小姐上个月在新加坡，除了去看望二夫人，还单独去了一趟市中心的一家私人会所，见了一个叫陈坤的人。这个陈坤，是当地有名的金融中介，专门帮人处理跨境资产转移的事情。另外，苏小姐的母亲患有严重的心脏病，一直在老家的医院接受治疗，而她母亲的所有医疗费用，都是由一个匿名账户支付的，这个账户的资金来源，最终指向了二叔叔的一个远房亲戚。”
所有的线索都串联起来了。凌振邦利用苏清媛母亲的病情，用医疗费用作为要挟，逼迫她为自己传递转移资产的相关文件。苏清媛的隐瞒和犹豫，并非是背叛，而是被现实所迫。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凌曜心中的冰冷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怒意和心疼。怒意源于凌振邦的卑劣手段，竟然用一个老人的生命来威胁一个无辜的女孩；心疼则是为苏清媛，她明明承受着如此大的压力，却还要在他面前强装镇定，独自背负着秘密。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苏清媛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苏清媛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像是刚刚哭过。
“在哪里？”凌曜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在……在自己的公寓里。”
“我现在过去找你，有话对你说。”不等苏清媛拒绝，凌曜便挂了电话，拿起外套起身离开办公室。
半小时后，凌曜来到苏清媛的公寓楼下。苏清媛已经在楼下等他，脸色依旧苍白，眼底带着明显的红血丝。
“上去说吧。”凌曜率先迈开脚步。
公寓里很安静，收拾得干净整洁，处处透着女主人的细心。凌曜坐在沙发上，苏清媛给她倒了杯水，然后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双手紧张地交握在一起。
“你母亲的病，最近怎么样了？”凌曜没有直奔主题，而是问起了她的母亲。
苏清媛愣了一下，随即眼眶泛红：“还……还好，一直在接受治疗。”
“医疗费用，是二叔让人支付的，对吗？”凌曜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力量。
苏清媛的身体猛地一震，抬头看向凌曜，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慌乱：“你……你都知道了？”
凌曜点了点头：“新加坡的陈坤，加密文件，还有那个匿名账户，我都查清楚了。”他看着苏清媛痛苦的神情，放缓了语气，“你不用害怕，我知道你是被迫的。”
听到“被迫”两个字，苏清媛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她哽咽着说道：“我没有办法……我妈妈的病不能停药，那些医疗费用我根本承担不起。二叔找到我，说只要我帮他做几件小事，就会一直支付我妈妈的医药费。我……我只能答应他。”
“他让你做的，不仅仅是传递文件那么简单吧？”凌曜追问。
苏清媛摇了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他只让我送过一次文件，还有就是……让我留意你的动向，偶尔向他汇报你的行程。我真的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情，也没有泄露过公司的核心机密。”
凌曜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的疑虑彻底消散。他相信她说的是实话，以她的性格，若不是被逼迫到绝境，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知道。”凌曜递给她一张纸巾，“从现在起，不要再听二叔的任何指令。你母亲的医疗费用，我会让人负责，保证她能得到最好的治疗。”
苏清媛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凌总，你……”
“因为，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凌曜的眼神变得坚定，“我要扳倒凌振邦，而你，是唯一能接近他、拿到关键证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