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凌正宏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脸上青筋暴起，指着凌曜的鼻子，声音因愤怒而嘶哑：“凌曜！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冻结我的账户？谁给你的权力！”
凌曜缓缓转过身，神色平静地看着他，没有丝毫波澜，仿佛眼前的人不是他的二叔，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二叔，请注意你的言辞。”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我是凌氏集团的总裁，冻结一个涉嫌挪用公司公款、损害公司利益的高管账户，难道还需要向谁请示吗？”
“挪用公款？”凌正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怒极反笑，“你血口喷人！我在凌氏干了几十年，为公司立下汗马功劳，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凌曜，你是不是被什么人给迷惑了，竟然联合外人来算计自己的亲二叔！”
“算计？”凌曜一步步走向他，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凌正宏，“二叔，三个月前，我就提醒过你，财务上有些问题，让你好自为之。可你呢？不仅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将高达五千万的项目资金转到自己的私人账户，还伪造合同，与外部公司勾结，企图侵吞公司资产。这些，你以为我都不知道吗？”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审计报告，扔到凌正宏面前：“这里有详细的流水记录、合同副本，还有你亲笔签名的转账凭证，铁证如山，你还想狡辩？”
凌正宏的目光落在那份报告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他没想到，凌曜竟然调查得如此彻底，连那些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细节都被挖了出来。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死撑：“那又怎么样？凌氏本来就有我一份！当年若不是你父亲抢了本该属于我的位置，现在坐在总裁办公室里的人就是我！我拿这一点钱，不过是拿回我应得的！”
这话像是一根针，刺痛了凌曜的神经。他的父亲，一生勤勉，为凌氏鞠躬尽瘁，最终却因过度劳累，英年早逝。而眼前的二叔，不仅从未感念过父亲的付出，反而一直觊觎着总裁的位置，伺机而动。
“应得的？”凌曜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眼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二叔，祖父创立凌氏时，你在哪里？父亲为了拓展海外市场，不眠不休，差点丢了性命时，你又在哪里？你所谓的‘应得’，不过是你贪婪的借口！凌氏的每一分钱，都是历代凌家人用血汗换来的，绝不是你用来满足私欲的工具！”
凌正宏被怼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自己理亏，可多年的执念和不甘让他无法轻易认输。“我不管！你必须立刻解冻我的账户，否则，我就去董事会告你！我就不信，那些元老们会眼睁睁看着你这样对待家族长辈！”
“你可以去试试。”凌曜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董事会的各位元老，早已收到了这份审计报告。他们心中自有公道，到底是维护公司利益，还是纵容你的贪婪，我想他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凌正宏彻底慌了，他没想到凌曜竟然如此步步为营，连董事会都已经提前打点好。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却异常沉稳的侄子，突然觉得无比陌生。曾经那个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二叔”的小屁孩，如今已经长成了能够轻易将他扳倒的参天大树，而他，却还沉浸在过去的幻想中，以为可以随意拿捏。
“你……你不能这么对我……”凌正宏的声音开始颤抖，底气越来越不足，“我们是亲人啊……你父亲在天有灵，也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亲人？”凌曜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随即又变得坚定，“从你决定挪用公司公款，企图损害凌氏利益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不配再提‘亲人’这两个字了。我父亲若在天有灵，只会为你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
凌正宏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眼神空洞，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彻底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凌曜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沉重的疲惫。他转过身，望向窗外渐渐落下的夕阳，轻声说道：“你走吧。从今天起，暂停你在公司的一切职务，听候处理。法务部会在明天上午正式向你发出律师函。”
凌正宏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凌曜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然后踉跄着转身，一步步走出了办公室，背影显得格外落寞。
办公室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凌曜却没有丝毫轻松的感觉。他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威士忌，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烦闷。
他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拨通了苏晚的电话。
“凌总，有什么事吗？”苏晚的声音温和而清澈，像一股清泉，瞬间抚平了他心中的一些躁动。
“你现在方便吗？”凌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来顶楼露台，陪我坐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