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第十二中学。
校长办公室。
距离试炼开始还有一个多小时。
周振国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对面坐着的四位贵客，心情复杂得很。
能让这四位大人物同时降临他这个三流中学。
说不激动是假的。
“周校长，听说你们学校这次，有个很有意思的学生？”
说话的是京华大学招生办主任王志。
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实则眼光毒辣的中年男人。
他手里拿着一份资料，正饶有兴致地翻看着。
“王主任说的是林渊吧？”周振国点点头，“确实…很有意思。”
这时，坐在王志旁边的武道大学赵洪武却冷哼一声：
“有意思？一个攻击距离只有两米的掌控者，还不如武者攻击距离远，就算是领域类天赋，又能多有意思？”
赵洪武是个典型的武者。
说话直来直去，毫不客气。
在他看来。
这次十二中之行，纯粹是浪费时间。
这里，什么时候出现过好苗子？
“赵主任，话不能这么说。”
第一军事学院特别招生办主任，秦战开口了。
这是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人。
身材挺拔，眼神锐利如鹰。
哪怕坐在那里不动，也给人一种随时会暴起杀人的错觉。
“A级天赋，这个评级本身就很说明问题。”
秦战的声音很平静。
“我见过太多被表象迷惑的例子。有些人看起来是废物，实际上却是深藏不露的怪物。”
“秦主任说得对。”
王志赞同地点头。
“这个林渊的资料很有意思。”
“文化课连续三年霸榜第一，理论知识甚至超过了一些老师。”
江城教育部的张科长在一旁听着，脸色逐渐有些难看。
他就是那个决定取消林渊奖学金的人。
在他看来。
一个攻击距离只有两米的掌控者，已经废了，不值得浪费教育资源。
可现在，三大顶尖学府的招生负责人都在这里。
似乎…
对这个“废物”，很有兴趣。
“各位，我觉得你们可能想多了。”张科长忍不住开口，“我对这个林渊有所了解，天赋数据我也看了很多次，攻击距离两米，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再说了，他家境贫寒，没有了那五十万的奖学金，又为了二十万去参加试炼。这种为了钱不要命的行为，如此冲动，哪里像什么深藏不露的天才？”
张科长越说越来劲：
“我看啊，就是个被逼急了的穷学生，想用命去赌一把。”
办公室里安静了几秒。
秦战缓缓转过头，看向张科长。
那双眼睛里的寒意，让张科长瞬间感觉后背发凉。
“张科长，我听说，是你取消了这孩子应得的奖学金？”
“是…是的。”张科长硬着头皮回答，“五十万的A级奖学金，我们决定用来培养更有潜力的学生。毕竟教育资源有限，不能浪费在…”
“浪费？”秦战的声音更冷了，“一个A级天赋，在你眼里是浪费？”
“秦主任，您听我解释…”
张科长额头开始冒汗。
这个人，可不是寻常人。
要不是之前犯了一些事，被弄到后勤部门反省。
他怕是一辈子都见不到。
“不用解释。”秦战摆摆手，“我只想知道，是谁给你的权力，可以随意剥夺一个A级觉醒者的合法权益？”
张科长的脸瞬间白了。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如果林渊真的有什么特殊之处。
或者，被这些大人物看中…
那自己这个取消奖学金的决定，就不是什么英明决策，而是一个足以毁掉自己仕途的愚蠢行为。
“各位，各位。”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周振国乐呵呵一笑，赶紧出来打圆场。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一会儿试炼开始，一切自有分晓。”
王志笑了笑：
“周校长说得对。不过我很好奇，这个林渊现在是什么状态？有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这个…”周振国想了想，“据我观察，这孩子这段时间很平静。平静得有些不正常。”
“怎么说？”
“按理说，一个觉醒了天赋的学生，应该会有各种情绪波动。愤怒、绝望、不甘，这些都很正常。”
周振国顿了顿：
“但林渊没有。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该上学上学，该回家回家。甚至面对同学的嘲讽，也能做到完全无视。”
“这要么说明他彻底认命了，要么…”
“要么说明他有底牌。”
秦战接过话头，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有意思。”
赵洪武还是不以为然：
“我看就是被打击傻了。一个两米掌控者，能有什么底牌？”
“赵主任，要不我们打个赌？”
王志忽然提议。
“如果这个林渊的表现超出预期，你请客。如果他真的是个废物，我请客。”
“好啊。”
赵主任毫不犹豫地答应。
“我倒要看看，一个两米法师能玩出什么花样。”
张科长在一旁听着，心里越来越慌。
这些大人物怎么一个个对这个废物如此感兴趣。
这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万一…万一
林渊真的不是废物？
不，不可能。
张科长在心里疯狂地安慰自己。
数据不会骗人。
攻击距离两米，这是系统检测的结果，绝对不会有错。
更不会有任何反转的可能。
除非，他又觉醒了另外一个天赋。
否则，一个只能在脚边搓雷球的掌控者，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等会儿的试炼，一定会证明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一定会的。
“对了，周校长。”秦战忽然问道，“这次试炼的规则是什么？”
“那个…按照教育部的统一标准。”
周振国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张科长，见对方没有反应，他立刻回答。
“在封闭的试炼空间内投放异兽，按照击杀数量和异兽等级计算积分，最高分者获得第一名。”
“试炼空间多大？”
“方圆十公里。”
秦战点点头，没再说话。
“行了，一会儿就要开始了，我们就不打扰周校长了。”
王志站起身。
“好，李光泽，带几个领导去准备好的观测室。”
四位大人物相继离开。
办公室里只剩下周振国一个人。
他走到窗边，看着操场上等待的学生，心情复杂。
20分钟后，就是见证奇迹还是笑话的时刻。
希望…
这一次，他们十二中，可能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