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皇帝身边的太监就拿着圣旨到了九千岁府。
千岁府上下奴仆都跪拜接指，唯独九千岁提一壶酒坐卧饮酒。
太监虽然不满九千岁这态度，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宣指，“奉天成运，皇帝昭约，朕听闻东海有蓬莱岛，岛中有仙人，今派九千岁去寻药，若能得此药，必将造福各方百姓，朕要与万千子民共享长命百岁！”
九千岁接过指，勾唇一笑，扔了手里的酒瓶子，语气态度不屑，“去告诉皇上，他就是个昏君！”
太监听得心口一颤，哪里敢把这话告诉皇上啊，但是又不敢不告诉，皇上和九千岁，他一个都得罪不起啊。
回到皇宫，皇上问起九千岁接旨的反应时，他还是老老实实的交待了。
听得皇上眉头皱起，很是不悦。
带着人就闯到了九千岁府。
九千岁还坐卧在软椅上喝着上好的女儿红，软椅上铺了白色的兔毛皮草，皮毛很柔顺光泽，衬得他一席红袍更加艳丽。
“呵，是谁当初说要做一代明君的？全部都忘记了吗？”九千岁见到君宠来，也只是饮酒，不去看他一眼，语气间都是满满的不屑。
“是朕说的，朕现在治国安帮，减锐减劳力，很好，百姓都在歌颂朕。百姓唯一对朕不满的就是没有杀了你，只要朕杀了你，朕就是明君。”
“呵呵，真是笑话，杀一人证道？”
“对，杀你这个奸臣证道。”皇上两步过去，提了一坛酒也仰头而灌，他今天穿的一身便服，玄色袍服翻飞，衬得他更加硬朗铁血无情。
他是帝王，帝王不需要有情！
“那你是不是希望我死在海上？”九千岁目光这才落到他脸上，透了些许的期待，期待他至少说个不字。
“你死在海上是命，朕希望你能回来，让朕亲手杀你，给百姓一个交待。你要是意外死了，那百姓都觉得不痛快！”
“好，”宫吴听着还是高兴的，至少君宠说不希望他意外死在海上，虽然说想亲手杀他，他成全君宠。
“带不回药来，朕就将你于午门斩守。”皇上甩下这话，就带着他的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九千岁眯了醉眼瞧他离去的背影，如此好看，比过世间千千万万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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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宫吴就带着人出东海那药，海上危险有各种不知名的生物，还有自然气候带来的危险。
加上宫吴晕船，船没开多久，他就吐得不行。
又还是要喝酒，坐卧在船头喝着女儿红，望着海上的日出日落。
原来不需要君宠替他看，他现在自己就能看到了。
只是真想和君宠一起看这海日的日出日落比平时看到的要美许多。
原来太阳可以这么大这么红却这么的不刺眼，美得令人心碎。
“干爹，别喝酒了，这海上风大，”小不拿了件墨色披风替他披上。
“君宠，”宫吴喝醉了拉了小不进怀里，搂紧他唇擦过他的耳垂，轻声呢喃，“这药是找不到的，我回去就是等你赐死的，但是在那药期间，我的人在查你七哥的下落。所以灭了七哥之后，我就回去。无论如何，我都要替你扫平所有的绊脚石！”
“干爹，你醉了，我不是君宠，我是小不。”小不挣扎着推开他，生气他如此固执，为了一个不要脸的君宠，值得吗？
“君宠，你还是如此讨厌我，呵呵，我知道你喜欢女人，我为你寻过几个绝色佳人，她们背景都很干净，到时候让小不送到你皇宫里。然后你们生几个孩子，过上夫妻恩爱的生活。”
“怎么可能，干爹，你糊涂了吗？君宠他是皇上，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跟女人夫妻恩爱。因为女人后宫争宠，他也会挑花眼的，他权力那么大，会越来越贪心。一个两个女人根本就满足不了他，他的孩子也会跟他一样的。”
“是啊，君宠以后的孩子会争宠，争这江山，到时候也是兄弟残杀，真可惜，他体会不了儿孙绕膝的幸福了。我也体会不了，小不啊。你也不行啊。”他突然想到小不是个太监，也不能体会儿孙绕膝的幸福感了。
原来这世间没有人替他看一看儿孙绕膝是个什么感觉了。
他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接着又是一口接一口，一壶喝完，又拿过一壶喝。
小不劝不过，只能回到船舱里。
几日后，信鸽飞来，小不取出信鸽腿上的信纸。
上面言：七哥找到，杀之！同余党一百五十八人，全杀！
东厂出马，没有办不到的。
杀个人罢了，东厂的人向来不眨眼。
这么快就搞定了，很快，传言就会传出去，千岁爷狼子野心，灭了皇室皇子。
其实不过是皇帝想要他七哥死。
千岁爷就替他做了。
小不越想越生气，将信纸收藏好，他不想这么快让千岁爷看到消息。
因为看到后，千岁爷就会回去送死了。
他又出去船头看着九千岁喝酒，生气的抢过酒壶，自己仰头灌下。
“来信了，人杀了。”九千岁这话是肯定的，他从来不怀疑东厂精兵的实力。
“没有。”小不赌气的扭开脸，不去看千岁爷，他知道千岁爷坐在这里早就看到信鸽飞来。什么都瞒不过千岁爷。
“小不，你觉得本千岁醉了就好骗了？”九千岁又拿起一坛酒喝了起来。
“千岁爷，咱们远走高飞吧，别在回皇宫了。皇上对你还念着一点从前情义，不会派兵来追杀的，你把东厂的人送给皇上，我们离开这是非之地。”
“我想过的，只是光想想都觉得不行。”
“千岁爷，”小不蹲在九千岁腿边，心疼的落泪。“你这一回去，皇上他就要安个罪名到你头上，名正言顺的杀你。”
“我的罪名很多，还需要他安么，随便拎一条出来，都能将我千刀万剐了。比如说杀了先皇后。”
“那不能怪你啊，那是皇上不能下手，才借你之手。皇上要是杀了先皇后，百姓会说他杀母，所以他在恨也不杀。却授意你去杀！百姓骂你残忍歹毒，将皇室血脉杀了个干净。”
“嗯，是啊，我知道他恨谁，我就去杀谁，我就是他手中的刀。骂名都我来背，他享受百姓爱戴就好。”九千岁闭上了眼睛，说多了都嫌累。
“我知道，我都能看懂，千岁爷，你这是何苦。”
“呵，哪有什么苦，不能在一起才叫苦。”
海上飘了一月有余，千岁一如既往的坐在船头饮酒，只是不见蓬莱岛，反而见君宠。
一席白衣翩翩的朝他招手，冲他笑得一如从前般温雅，“宫吴，以后我若当了皇上，必与你一同享受荣华富贵。我是万岁，你就是千岁，无人敢欺你。”
“好，君宠，我愿意在你之下。”他伸手去，想要牵住君宠的手，却是一不小心坠入海里。
而海里有鲨鱼，如闪电般朝他袭来。
而他入海扑通一声溅起水花，这声响引得在船里的小不出来。
小不一见他坠海就纵身跃下，往千岁那里游了过去，却不知那条大鱼危险，只是担心千岁。
大鱼张着血盆大口要将千岁给吃了，千岁喝醉了，都出现幻觉看到君宠，此刻也没有太清醒，手搬着鲨鱼的大嘴，笑语：“这就是仙丹么？行，抓回去送给君宠。”
“千岁，”小不一急也叫出声来，水往嘴里灌，他才说了两个字都不行了，刚才千岁还说了那么一长串，看着千岁往下沉去。
而且那条大鱼还张着嘴追去，他情急之下抱住了大鱼的尾巴。
大鱼扭头朝他咬来，咬住了他的胳膊，鲜血流了出来，更加吸引大鱼。
他感受胳膊都要断了，好像骨头被大鱼的牙齿咬断，而筯却还连着，疼得要没有知觉了，更加不能跟大鱼打斗，而是往另一个相反的方向游去。
心里默默祈祷：千岁爷，你一定要平安回去，一定要平安。
越游越没有力气，而扭头看去，那大鱼已经要吃掉他了，他大喊一声：“干爹！”
声音连同他的人都被大鱼吞入腹中！
快要沉入海底的九千岁听到这个声音，逐渐清醒了些。
他感受到自己往下沉，强烈的挣扎着往上游去，他不能死，他要回去见君宠。
就算要死也要死在君宠手里！
要留着命让君宠杀他证道！
他游了上去，顺着侍卫丢下来的绳子爬上船，却看到海平面一片血红色，那红色慢慢的淡了去。
刚才的声音在脑中回响，让他逐渐想起小不。
小不。
他看着船中的人，全部侍卫都在，唯独不见小不。
在见海中血水，那血的颜色已经淡去，与海水相融。
就好像小不从来没有在这世间活过一般。
他死了，死得那么惨烈。
宫吴令大家回去，又坐船头喝酒，只是偶尔暮色四合的时候，海平面上升起一缕缕的白雾，小不的身影逐渐出现在眼里。
他冲小不笑而不语，抬手敬小不酒喝。
小不也冲他笑而不语，身影逐渐消散，变成波光粼粼融于海水。
-
皇宫里，皇上搂着美人爱妃喝酒玩乐，自从九千岁出海后。
他想见哪个美人就见哪个美人，想陪哪个爱妃就陪哪个爱妃。
在没有人来跟他抢女人了。
真好。
可是，心里怎么隐隐有点失落呢？
难道他受虐？
被九千岁欺压习惯了？
该死的！
九千岁离开皇宫了都对他有影响，搞得他连见了美人都没有什么好心情来玩乐了。
虽然表面上跟美人们玩得乐呵呵的，但是心里总是有着隐隐担心是怎么回事。
“报，皇上，”一个线人回来跪在他面前。
“讲，”他搂美人于怀，拿一粒葡萄放进美人嘴里，很是潇洒。
“海上突起风暴，九千岁的船只被吹翻，可能遇难。”
“什么！”皇上倏的站起，推开怀里的女人。
这一下太突然，女人没有准备，被推到在地，疼得委屈含泪，“皇上，不就是一个佞臣，死了就死了呗。”
“闭嘴，你懂什么，朕不要亲手杀他，他怎敢遇难而死。点三千精兵，朕要亲自出寻东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说完，皇上就甩手回去准备。
小太监带着一众宫女太监跪在他面前请求：“皇上，宫里不可无皇上啊，皇上三思啊，这海上危险丛丛的，不能去啊。”
“闭嘴！朕必须去。”皇上心意已决，但是收拾好东西后，又犹豫了。
他不能去送死，海上危险，他怕死。
摔了身边所有能摔的东西后，吩咐：“去找，派人去找，三日内找不回千岁爷的尸体，你们都别回来，给朕在海里。”
“是，皇上。”小太监正要退出去吩咐，又听皇上道。
“回来，”
小太监不太明白的又退了回来望着皇上。
“算了，不过就是个佞臣，死了就死了，百姓都会高兴吧。”他有些颓然的坐地，刚才想到了九千岁说的话。
你就是个昏君。
他不做昏君！
也不会让人为了寻一具尸体而枉死。海上危险！
可是明知道海上危险，他还是派千岁去了。
他心里这浓重的失落感是怎么回事？
他手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他脸上湿湿的是眼泪么？
怎么会如此难过。
明明他一直就想要置千岁死！
现在得知千岁爷可能死了，他这心如刀割是怎么一回事？
不，他可能喜欢一个死太监，不可能喜欢男人的，更加不可能喜欢千岁。
他是皇上，是一国之君。
他要后宫三千佳丽，不要男人。
可是心里的痛那么真实。
“来人，带美人们来陪朕喝酒，唱歌跳舞，朕要看。”
“是，”太监立马去找美人们过来。
但是美人们来围着他跳舞唱歌喝酒，他却又觉得索然无味了。
他起身丢下了美人们，去了御书房批阅奏折。
他要当一代明君，那是他的梦想。
他突然记起，年少时，跟宫吴坐在一树梨花下壮志豪情的说要这天下太平！
而宫吴说守这天下太平。
怎么宫吴就成了一代佞臣了，百姓仇恨。
是因为他，因为他不能做杀母杀兄弟的事情，他就借宫吴之手。
宫吴明知道他在利用，却心甘情愿被他利用！
该死的宫吴，谁要他这么伟大？
而他成了一个虚伪的明君。
宫吴，你死吧，死了最好，朕不会为你伤心，不会为你留一滴眼泪。
可是那滴落在奏折上面的清亮水滴是什么？
是眼泪。
近三个月里，皇上都在批阅奏折，所有时间都用在了国事上。
美人们都见得很少了，也没有去临幸美人。
直到小太监来报：“皇上，皇上，九千岁他，他回来了。”
小太监吓得魂不守舍的，跪在皇上面前。
皇上正在批阅奏折，听到这话，激动的手一顿，毛笔都折断了。倏的起身，却是张嘴问不出话来。
“皇上，千岁爷回来了，”小太监低垂了头，又禀报了一遍。
皇上心里的激动无以言表，有些不敢相信，他以为九千岁死了，没有想到还活着。
真好，呵呵，真好。
他走出书桌，往门口走去，“朕去见他。”
“他就在，”小太监话还没有说完。
门就被人推开，宫吴一袭红袍立在那里，还是如从前一般妖孽。
手中也提了一壶酒仰头而喝，酒水顺着他的喉咙流下，打湿了衣襟。
君宠立刻吩咐：“去备好酒，今晚朕要与千岁痛饮三百杯，不醉不归！”
所有的激动高兴都在这话语里。
小太监立刻就去备酒了。
留下两人相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唯有风吹起两人的衣角，说不清暧昧还是危险。
备好了酒菜，两人坐过去，一边吃菜一边饮酒。
从白天饮到了夜晚。
伺候在旁的小太监们也被吩咐退到了很远处守着。
酒坛喝空了几十坛。
但是千岁爷没有醉，自从小不死后，他就怎么喝酒都喝不醉了，也就不能在幻觉中见到君宠了。
这样很不好，他想喝醉！
君宠却是酒量不及他的，喝醉的有点理智失控。
他拉了宫吴的手，说着醉话：“你只能死在朕的手里，朕要你死你就死，朕要你生你就生。你不能出意外而死，你听到了吗？”
“臣听到了。”他抽出手，盯着他醉容瞧着。
越瞧越舍不得，很想将他拥入怀中，但是伸出的手却也只是落在了君宠的发上，轻轻的抚了抚，细语温言道：“君宠，以后当好一国之君。”
“朕要将你送给江国，江国国君来信，说你救了他们公主，公主爱上你了，要你去。”
宫吴听得手一顿，从他发上滑落。
原来如此高兴的等他回来，是要将他送人，呵呵。
他以为君宠真的担心他，原来是他的错觉。
去什么江国，他不去，他要死在这里，死在君宠的面前，让君宠杀他证道，他累了。
不想在跟君宠纠缠了，在纠缠下去也没有结果。
“你不愿意？”君宠抬手摸上他的唇，他唇实在好看，带点娇艳的血色。“那好，朕给你两个选择，去江国，或者死！”
“臣选择，后者。”九千岁看他的眼里透着决绝。
他听得一怔，酒醒了几分，摔了酒杯，生气的起身瞪着他，“由不得你选，朕早已替你做了决定，明日穿上喜服去江国！”
“呵，”宫吴还是坐着饮酒，并且轻声叹息，“这一次，臣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服下了带来的毒药。
君宠看到后，已经晚了，想要扣出他嘴里的毒药，却扣出一口鲜血。
宫吴吐血一笑，绝美又凄艳，“我发誓替你扫平所有障碍，包括我自己。既然我成了你心中的刺，我就要替你拨掉这根毒刺。以后在也没有人能威协到你的皇位了。君宠，我，”
“朕不准你死，传御医！”君宠大喊着，“来人，传御医。”
太监不敢上前，听到声音就跑去喊御医了。
但是晚了，御医来，千岁已经毒发身亡了，就算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
君宠抱着宫吴的尸体坐在地上，没有流泪，但是神情哀莫！
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他这种状态吧。
看得小太监们都跟伤心难过，宫女们也哭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为啥，其实他们都希望千岁死的，可是当千岁真的死的时候，他们看到皇上这样悲伤，也跟着难过起来。
“宫吴，你答应过朕，陪着朕看盛世繁华的，你说过要替朕守着这江山，不容任何人来侵犯的。宫吴，你说话不算话，你怎么能骗朕。朕都没要你死，你怎么能死。你就是气朕，朕跟你赌气，让你去东海，没真想让你死。”君宠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
可是宫吴在不能气他，也不能跟他说一句话了。
君宠却满脑子都是宫吴的话：“对，那些银两都是本千岁贪了。”
“呵呵，贪就贪了，朕不怪你，你要朕的女人，朕也赏你，你别死，宫吴。”君宠在怎么喊，也喊不回千岁了。
千岁最后想说的话是：我，爱你。
爱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全部都在他所做的事情里。
“来人，将九千岁的尸体拖出去游行，给百姓一个交待，从此朝中在无奸臣，朕会是一国明君。“君宠站起身命令下去。
千岁的尸体被拖了出去，游街，百姓看了都纷纷扔石头扔鸡蛋，格外爽快高兴。
唯有东厂死士，心痛千岁最后的结果，恨不得杀了皇上。
可是他们明白千岁爷对皇上的心，如果杀了皇上，千岁估计要从地下爬起来杀了他们。
皇上始终不愿意承认自己喜欢男人，更加不愿意承认自己喜欢千岁！
他极力证明自己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去纳妃，去临幸美人。
在千岁死后，他夜夜睡在美人寝宫，一年后得一女，两年后得三女，只是这些孩子都没有存活下来，莫名死了。
他每晚入睡时，都能梦到九千岁，那个一席红袍，妖孽美艳，三分妩媚，七分英气的男人。
坐在梨花树下饮酒的模样成了他记忆里刻骨的相思！
即使不愿意承认，他心里还是思念着千岁爷。
世间在无千岁爷，也在无宫吴，更没有人如宫吴一般对他了。
宫吴用千古罪名成全了他的百姓爱戴。
少年时，他和宫吴穿着破旧，受宠的皇子有冰酸梅汤解渴消署。
他有宫吴，跟宫吴挖出梨花树下深埋的一坛冰雪，用手抓出来吃，解渴又消署，那是他记忆中最美好的年华。
跟宫吴一样，不是不堪回首的岁月！
宫吴，朕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