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宸当即下令命绣衣卫全权负责此事,若有阻挠者,格杀勿论。
下了早朝,少翊珩慢悠悠地走出政清殿,周遭无一人敢靠近他。
然,还是有人的。
“臣,见过太子殿下。”
少翊珩回头看去,是一位气质儒雅,散发着成熟魅力的中年美大叔,就是这位大叔长得太像那个渣男了。
“殿下今日作为倒令臣刮目相看,初儿弃了您是他无福。”
沈丞相一开口便自爆了身份。
“原来是丞相大人,大人日后也莫要太过忧心政事了,家里边也得好好管管。
否则想要管的时候事情已经无法控制那可就不好了,丞相,你说,本宫说的可对?”
沈丞相笑道:“殿下说的是,臣回府自当好好管教初儿。”
“那就好。”少翊珩亦是微笑。
东宫
“呜呜呜呜呜……”
“要太子,嗝,要锅锅……”
“哎哟,我的小殿下啊,您莫哭了,哭得老奴心都一疼一疼的……”成福哄了奶娃子老半天了,不仅没效果还哭的愈发厉害了。
“怎的了,这是?”少翊珩才回到东宫就听到了那震天动地的哭声。
“锅锅,嗝,抱抱!”奶娃子满是泪花的眼睛在看到少翊珩的那一刻顿时就亮的吓人,张着两条手臂一颠一颠地跑向他。
少翊珩蹲下身子把人抱进怀里,奶娃子把脸贴到他的颈窝处蹭着,那粘人劲儿把少翊珩给逗笑了。
“好啦,莫哭了,太子哥哥在呢~”少翊珩把人给抱起来,一边安慰着一边动作轻柔的拭去奶娃子脸上的泪水,“跟小花猫似的。”
“殿下,您一来这小殿下便不哭了,这粘人劲儿喔~”
“柳霖人呢?若是日后本宫有事,让他带着小九也可。”少翊珩扫了扫四周,但并未见到柳霖的身影。
成福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连忙答道:“哎哟,瞧老奴这记性,柳小公子去尚衣司取新衣裳去了。”
一边说着还一边疑惑,“尚衣司离东宫也不远啊,按道理这柳小公子也该回来了才是,怎的不见人影呢?”
少翊珩一想便是觉得八成出了事儿,抱着奶娃子气势汹汹地赶往尚衣司。
尚衣司内
云嫔在自己宫里待久了觉得闷得慌,想到前些日子陛下赏的衣服料子正好可以拿去做些新衣裳,这便带着宫里几个宫女太监去了尚衣司。
这一去就看到那个小贱-种!
他手上拿着用皇家特工料子做成的衣裳,脸上的笑容灿烂得令她恨不得撕烂他的脸。
“来人啊!”云嫔突然高声喊道,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愤怒。
她恶狠狠的目光紧盯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人,眼中的怒火仿佛要燃烧起来。
随着她的呼喊,身后的宫女和太监迅速从身后涌了出来,等待着云嫔的进一步指示。
云嫔的手指着那个人,厉声道:“去,把他的衣裳给我抢过来,然后撕烂!”
柳霖也注意到了云嫔,脸上的笑刹那间褪去。
那群宫女太监迅速围上了他。
柳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护住身上的衣裳,大声道:“这是太子殿下吩咐尚衣司为我做的,你们胆敢毁坏,便不怕殿下治你们的罪么?!”
云嫔挺着还未显怀的肚子,得意洋洋地看着他,冷哼一声,“你一个小小的奴才,偷用皇家用品,还敢狡辩!来人,先给我掌嘴,再拖下去打杀!”
如今她身怀龙裔,她处置一个小小的太监而已,这又算得了什么。
就在这一瞬间,宫女太监们如饿虎扑食般一拥而上,他们的目标显然就是柳霖手中的衣裳。
柳霖见状,心中大急,他左闪右避,试图避开这汹涌的人潮。
然而,这些宫女太监们人多势众,柳霖终究难以抵挡。
尽管他身手还算敏捷,但在如此众多的对手面前,他还是渐渐力不从心。
更糟糕的是,柳霖还需要保护怀中的衣裳,这使得他的行动更加受限。
但他不能让衣裳受到丝毫损伤,因为这是殿下给他的新衣裳!
在宫女太监们的围攻下,柳霖不断地遭受着拳打脚踢。
他的身体被击中,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响声。每一下重击都让他感到剧痛难忍,但他咬紧牙关,死死地护住新衣裳。
随着时间的推移,柳霖的身上已经布满了伤痕。
他的脸上、手臂上,到处都是淤青和擦伤。鲜血从他的嘴角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襟。
少翊珩抱着奶娃子赶到后便看到这一幕。
“成福,带上小九,速去请太医!”少翊珩把奶娃子递给成福,吩咐道。
接下来可能会有血腥场面,奶娃子看了该害怕他这个太子哥哥了。
他目光冷冷地看着云嫔,他的人,即使是个解闷的,那也容不得别人欺负了去,“云嫔,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的权力在尚衣司行凶?”
云嫔看到少翊珩,心里一紧,但想到自己肚子里龙裔,底气又足了,“太子殿下,此人偷用皇家用品,妾按律处置。”
少翊珩嗤笑一声,“按律处置?本宫让尚衣司为他做的衣裳,何来偷用一说?云嫔,你肚子里的这块肉都还未成型,你就这般明目张胆故意刁难本宫身边的人,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
云嫔不知是不是太过天真,以为怀了龙裔就能在宫中横着走了,她竟然在这个时候,毫不顾忌地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对少翊珩这位东宫太子发起了挑衅。
“太子殿下,你这些年在储君的位置坐了这么些年,大事干不成一件,倒是给你父皇惹了一堆破事。
妾这胎定然是个皇子,到时等他成长,不知陛下还属不属意你这个皇太子。”
少翊珩听着这荒谬的话,笑了,这女的能活这么久是因为她脑子被门夹了,人家不屑除掉她么?
听听这话,女人有野心是好事儿,但筹码未足够时还是藏在心里为好。
如今这做法,蠢-货!
要是放在他们那儿的某某传里,她都活不过一集。
要知道,原身,也就是现在的他可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儿子,身份尊贵无比。
而云嫔虽然怀有身孕,但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嫔位,竟敢如此放肆地对太子出言不逊,实在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少翊珩的唇角忽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地笑来,“他果真是本宫的皇弟么?”
云嫔一听,瞳孔微微一缩,脑子也瞬间清醒过来。
“殿下恕罪,自妾怀有身孕以来,时常精神恍惚,便是如同方才那般。”
“既然误会已解,妾便回宫养胎了。”
想走,他可不同意。
伤了他的人,哪能这么轻易就走了?!
“珩二珩三珩五,将在场的所有宫女太监打断一只手,杖责五十,以儆效尤。”
尚衣司内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少翊珩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硬生生地划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们抖如筛糠,有几个胆小的已经瘫软在地。
被安排来侍候云嫔的老太监王德全的额头抵着青砖,冷汗顺着皱纹蜿蜒而下。
“殿下开恩啊!”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宫女突然哭喊出声,她膝行两步想去扯少翊珩的衣角,“奴婢们都是奉命行事的啊……”
话音未落,珩二已经一脚踹在她心窝上。小宫女像断线的风筝般飞出去,后脑勺重重磕在鎏金柱上,鲜血顿时在朱漆柱面洇开一朵狰狞的花。
少翊珩慢条斯理地抚平袖口褶皱,玄色锦缎上银线绣的螭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忽然轻笑一声,这笑声让所有人毛骨悚然。
“看来本宫说得不够明白。”他踱步到那桃树旁,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盛开的桃花,“既然手打断了还能喊冤,那就——”桃枝折断的脆响与他温润的嗓音同时响起,“把舌头也拔了吧。”
珩三闻言立即从腰间取出个鹿皮囊,里面整齐排列着各式精巧的钩钳。
有个太监见状竟吓得失禁,骚臭味在熏香中格外刺鼻。少翊珩皱了皱眉,珩五立刻会意,一个手刀砸在那太监的后脖颈上。
当第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寂静时,少翊珩正在微闭着眼去闻桃花的香味。
阳光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映得那张面容俊美得不像是人间物。
缠在他手臂上的白光藤紧了紧它的身子,他忽然想起还有位孕妇在场,这般血腥场面不知她受不受得住。
结果不出他所料,云嫔直接晕倒在地上了。
少翊珩轻哼一声,弯腰抱起又添新伤的柳霖回东宫。
“殿下……奴是不是又给您惹祸了?”
少翊珩原以为他见到这么血腥的画面会害怕,没想到是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也好,跟在他身边,可不能怕这怕那的。
“恶奴,总该教训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