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晨雾未散。
柳月娘正在竹屋前的小院里晾晒灵草,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骚动。她抬头望去,只见山道上飘来一片雪白云雾,隐约有鹤唳声穿透晨霭。
快看!是萧师兄的仙鹤轿!
天呐,怎么会来外门弟子住处?
隔壁几个女弟子惊呼出声,纷纷推开窗棂张望。柳月娘手中的药筛掉在地上,那乘由两只雪羽仙鹤牵引的玉辇,正朝她的竹屋方向缓缓降落。
鹤唳清越,惊起满山飞鸟。玉辇四角悬着的鎏金铃铛叮咚作响,在晨光中漾出璀璨金芒。辇身通体由寒玉雕成,帘幕竟是千年冰蚕丝织就,日光一照便流转出七彩霞光。
这是...柳月娘倒退半步,后背抵上晒药架。
辇帘无风自动,露出萧云澜半张清冷如玉的侧脸。他今日换了身月白广袖长袍,银线暗纹在走动间若隐若现,恍若云中仙人踏雾而来。
他停在离柳月娘三步之遥处,袖中抛来一件叠得齐整的衣裳,换上。
柳月娘慌忙接住。指尖触到面料时猛地一颤,这竟是内门弟子才有资格穿的云锦缎!
竹门轻掩,柳月娘换好衣裳走出来时,忽觉腰间一紧,萧云澜竟当众揽住她的腰肢,足尖轻点便带她跃上玉辇。这个动作引得围观众人一片哗然,几个女弟子手中的帕子都快绞碎了。
坐稳。他在她耳边吐出两个字,温热呼吸拂过颈侧。
仙鹤振翅而起,柳月娘透过纱帘看见下面越聚越多的外门弟子。那些或羡或妒的目光如芒在背。
满意了?萧云澜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让全宗都知道你攀上了高枝。
柳月娘攥紧衣袖:弟子不明白师兄何意...
冰凉的指尖抵住她唇瓣,省些力气,待会有的是你出声的时候。
这话里的暗示让柳月娘浑身僵硬。她偷瞄萧云澜的侧颜,发现他正用灵力催动仙鹤加速这不是去药圃的方向!
玉辇最终降落在药峰后山一处隐秘院落。比起药圃主殿的恢弘,这里更像精心布置的别院。白墙黑瓦间点缀着几株红梅,廊下悬着的青铜药炉正袅袅吐着青烟。
进来。萧云澜推开雕花木门。
屋内陈设极简,唯有一张铺着雪貂皮的软榻格外扎眼。柳月娘刚迈过门槛,就听见一声,萧云澜在门上落了禁制。
师兄要弟子照料哪些灵药?她佯装不解。
萧云澜慢条理地解下腰间玉佩,玉坠在指间转了个圈:九叶灵芝?他突然嗤笑一声,玉佩地落在案几上,我要验的,是你这株。
话音未落,柳月娘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按倒在软榻上。
萧云澜居高临下地打量她,眼神像在评估一件器物:装什么?这不就是你处心积虑想要的?藏书阁的偶遇,昨日故意擦过我的手背...
我没有,弟子仰慕师兄已久...她放软声线,手指攀上他腰间玉带,若师兄不嫌弃...
萧云澜眸色骤暗。他一把扣住那只作乱的手按在头顶,另一只手粗暴地扯开她衣领。
剧痛来得猝不及防。柳月娘眼前发黑,指甲深深陷入萧云澜后背。温热血迹顺着她指缝渗出,却换来对方更凶狠的动作。
果然是玄阴之体。萧云澜的声音带着几分得逞的冷意。
柳月娘趁机狠狠咬上他肩膀。
唔...萧云澜闷哼一声,他修长的手指捏住柳月娘的下巴,强迫她仰起头来。那双平日里清冷如霜的眼眸此刻暗沉如墨,带着几分危险的警告:别想着采补我。
他的指尖微微用力,在柳月娘白皙的肌肤上留下浅浅的红痕:乖乖听话。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否则...
未尽的话语化作一声冷笑,萧云澜俯身在她耳边轻语: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温热的吐息拂过耳廓,却让柳月娘浑身发冷。
他另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拇指在她脉搏处轻轻摩挲:感受到了吗?声音里带着几分嘲弄,你的灵力在主动迎合我。
柳月娘这才惊觉,自己灵力竟不受控制地流向两人交合之处,与萧云澜的青色灵力纠缠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妙的循环。
看来...萧云澜的唇擦过她的耳垂,声音里带着几分危险的愉悦,你的身体确实诚实。
记住这种感觉。萧云澜在她耳边低语,双修对玄阴之体大有裨益。他突然咬住她耳垂,尤其是与我这样的纯阳之体。
云收雨歇时,窗外已是日影西斜。萧云澜披衣起身,随手抛来一个玉瓶:涂上,明日随我去见掌门。
柳月娘蜷缩在凌乱的貂皮间,浑身疼得像是被碾碎重组。
她看着萧云澜站在窗前束发的背影,忽然觉得无比荒谬,这个刚刚与她肌肤相亲的男人,此刻又恢复了那副高不可攀的药峰首席模样。
见掌门?她哑着嗓子问。
萧云澜系好最后一根发带,转身时唇角勾起弧度:当然是禀明收你为内门弟子。他俯身捏住她下巴,怎么,以为我要给你名分?
柳月娘别过脸,却被他强行扳回来。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吻落在她唇上,像是猛兽在标记猎物。
萧云澜松开她,袖中滑落一件崭新的内门弟子服,穿上,我让仙鹤送你回去。
当柳月娘拖着酸痛的身体回到竹屋时,发现门前堆满了。有嫉妒者扔的烂灵果,也有投机者塞的锦囊。最刺眼的是一方绣着合欢花的帕子,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