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蓄已久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流,再也无法抑制。
黄政自己也不知为何,自从那次醉酒断片之后(他全然不记得与林语嫣发生的一切),身体仿佛被打开某个隐秘的开关,变得异常敏感。
过年期间在京城,碍于环境和时机,他一直强忍着与杜玲亲近的冲动。
而此刻,在这方属于他们的私密空间里,怀中人儿滚烫的体温和迷离的眼神,瞬间点燃了他所有的克制。
他低吼一声,将同样情动的杜玲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卧室!
云收雨歇,杜玲像只餍足的猫儿,幸福地蜷缩在黄政的臂弯里,指尖无意识地在丈夫坚实的胸膛上画着圈。
忽然,她想起什么,仰起脸,眼中带着一丝狡黠和好奇,轻声问道:“老公……你……你这不像第一次呀?”
黄政闻言,失笑地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语气笃定又带着几分理工男的直率:
“怎么可能不是?从大学起你就知道我的,眼里心里除了你,哪还容得下别人?跟其他女同学都是保持距离,话都没多说几句。”
“那……那你怎么……”杜玲脸颊绯红,后面的话没好意思说出口,但眼神里的疑惑分明写着——“怎么这么熟练,这么……强?”
黄政看懂了她眼里的意思,一股男性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他故意一拍胸脯,带着点戏谑的得意哈哈大笑:“这当然是你老公我天赋异禀,无师自通!”
杜玲被他逗笑,锤了他一下,随即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顶重要的事,猛地撑起身子:
“哎呀!坏了!老公,我忘了……忘了珑珑跟我有心灵感应!刚才……刚才那样……她现在肯定在隔壁骂死我俩了!”
黄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溜圆:“什么?!心灵感应?还能这样?我……我去……”
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一想到方才的亲密情景可能被小姨子同步“感知”,他顿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尴尬,脚趾都能抠出三室一厅。
杜玲看他窘迫的样子,又好笑又无奈地重新躺下,解释道:
(“没事的,我爸妈,还有爷爷,他们早就知道了。
小时候有一次她爬树摔下来伤了脚,我在几公里外的地方痛得满地打滚,送去医院查了半天也没事,后来才发现是珑珑那边出事了。
从那以后,家里就都知道了。”)
黄政抚额哀叹:“那……那以后可怎么办?”这简直是个无解的难题。
杜玲倒是想得开,打了个哈欠,慵懒地往他怀里钻了钻:“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呗……我好累,先睡一会儿……”
话音未落,均匀的呼吸声便已传来。
黄政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中满是爱怜与一丝因杜珑感应而带来的微妙歉意。
他轻轻起身,为她掖好被角,悄声走出卧室。
来到客厅,他泡上一壶清茶,点燃一支烟,却没有吸几口,任由烟雾袅袅升起。
午后的阳光斜照进来,在他的侧脸投下明暗交织的轮廓。
他的思绪飘远,从清华园里与杜玲的初次邂逅,到如今省委大楼里的沉浮历练,一幕幕场景如同电影胶片在脑海中回放。
这个看似清冷高傲的女孩,是如何一步步用她的真诚、热情和毫无保留的支持,融化了他因家世差距而筑起的心防。
他知道,自己走的这条路布满荆棘,但为了臂弯里的这个女人,为了不辜负杜家的期望,他必须走下去,而且要走得更高、更稳。
他望向卧室的方向,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在心中无声地立下誓言:
「玲玲,终有一天,我黄政,会成为你此生最大的骄傲,让你今日的选择,永不后悔。」
下午六点,杜玲和杜珑几乎同时从各自的房间里出来。
杜珑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红晕,一见到姐姐,就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杜玲却笑嘻嘻地凑上去,一把抱住妹妹,在她耳边小声哄道:
“好珑珑,别生气嘛……这不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吗?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杜珑用力想挣开,羞恼道:“谁生气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走开,别烦我!”
这时,黄政的声音从楼下传来,适时地打破了姐妹间这微妙的气氛:“两位美女,别聊了,下来吃晚饭了!铁子做了你们最爱的糖醋排骨!”
“来啦,老公!”杜玲扬声应道,趁机又在杜珑耳边飞快地低语了一句。
杜珑的脸更红了,她咬着下唇,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警告道:“老姐!我郑重警告你,今晚……今晚不许再胡来了!要不然……要不然我就……”
杜玲故意逗她,眨着大眼睛反问:“就怎么?你能把我怎么着?”
杜珑气结,憋了半天,才涨红着脸祭出“杀手锏”:“我……我就告诉老妈去!说你欺负我!”
这句孩子气十足的威胁,让杜玲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也冲散了杜珑心中那点难以言喻的羞窘。
姐妹俩拉拉扯扯地走下楼梯,餐厅里,温暖的灯光和饭菜的香气正等待着他们。
而黄政看着她们,脸上露出了温暖而满足的笑容,这充满烟火气的人间温馨,正是他奋力前行所要守护的宝贵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