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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翼回廊的吊扇转得慢悠悠,把货架上的促销海报吹得“哗啦”响,像谁在偷偷翻杂志。海报上的“618大促”字样被风吹得卷了边,露出底下去年“双11”的残痕,活像件缝缝补补的旧衣裳。李白踩着满地的价签纸来回溜达,鞋底沾着的塑料泡沫“咯吱”作响,每走一步都能带起几片卷曲的广告单,活像只拖着彩带的大鹅。

他刚指挥二柱子把堆成小山的退货包裹搬到角落,那些包裹个个鼓鼓囊囊,贴着“七天无理由”的标签,其中一个还破了个洞,露出半只粉色的拖鞋——大概是顾客试穿时觉得磨脚。李白直起身捶了捶腰,就被个滚过来的空纸箱绊了个趔趄,手里的计算器“啪”地砸在地上,电池都摔了出来,滚到艾丽脚边。

“他娘的,这些退货单咋跟菜市场的烂菜叶似的?”李白扶着货架直喘气,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尖汇成小水珠,滴在胸前的围裙上,洇出个深色的圆点,“刚数完一波,柜台又堆起一沓,这是打算在俺们这儿开退货大会?昨儿个王大妈退了三双广场舞鞋,说鞋底不够软;今儿个小李退了整箱泡面,说‘吃着没去年香’——合着俺们这儿是退货展览馆?”

艾丽正蹲在地上修扫码枪,她的机械臂拆得七零八落,零件在地上摆成小圈,像群排队的蚂蚁。刚才扫促销标签太急,一张撕烂的标签纸卡进了扫码口,“咔嗒”一声卡得枪身直抖,此刻她正用镊子夹着小毛刷,小心翼翼地往外掏纸屑。“别急着抱怨,”她抬了抬眉毛,机械臂的探照灯突然亮起,光柱扫过前台的电脑屏幕,上面的订单列表突然扭曲成麻花状,一行行数字像被揉过的纸条,“你看这些退货单的编号,前三位是‘618’,后四位却乱成一团,跟库房那台老算盘算错账时的德行一模一样。”

她调出扫码枪里的后台数据,屏幕上的波形图像条被揉皱的促销海报,忽高忽低没个章法:“这波动太奇怪了,跟大厦的库存系统频率重合,但乱得厉害,像……像你抢优惠券时戳花的手机屏,好好的数字全成了马赛克。”

“搅糊涂了?”鲁班扛着工具箱从库房跑过来,裤腿还沾着打包用的气泡膜,走起路来“沙沙”响,活像刚从快递堆里钻出来。他把工具箱往地上一墩,“哐当”一声震得货架上的零食罐都晃了晃,几袋薯片“咕噜噜”滚下来,砸在二柱子脚边。“俺刚才给老算盘上油,听见它‘咔嗒咔嗒’响得邪乎,珠子蹦得比跳蚤还欢,”鲁班搓着手上的机油,一脸正经,“俺试着算个‘满300减50’,它愣是算出‘满300送只鸡’,末了还蹦出个‘找零十八斤’——这哪是算账,分明是在跟俺开玩笑!”

尚天正蹲在柜台后核账,手里的账本摊开着,红笔蓝笔在上面画得乱七八糟,像幅抽象画。其中一页写着“李大爷买了两斤猪肉,应收38元,实付380元”,旁边用红笔圈了三个感叹号,下面还歪歪扭扭写着“已追回,李大爷说‘计算器比俺眼神还差’”。突然,他指着账本上的总金额喊:“找到了!库房那台老算盘是大厦的‘账房枢纽’,打从开业就在用,比俺爷爷岁数都大。这次‘618’促销太猛,一天算错了八十笔账,加上刚才二柱子不小心把奶茶洒在了算盘上……”

他抬头看向众人,憋着笑:“它准是闹脾气了,才把订单和库存搅成了一锅粥。那些退货单啊,就是它算错账闹出来的‘糊涂账’——比如张婶明明买的是酱油,系统却发成了醋,可不就得退回来?”

众人“呼啦”一下围过来,脑袋凑在一起,把柜台挡得严严实实,活像群围着打折区的顾客。二柱子刚贴完快递单的手还粘着胶带,举着张退货单戳了戳尚天的账本:“尚天哥,那老算盘看着跟俺家腌咸菜的坛子似的,方方正正还带铜珠子,咋就成了‘账房枢纽’?难道它也能腌酸梅汤?俺娘说铜器腌东西格外香。”

小石头扒着柜台沿蹦跶,羊角辫随着动作甩来甩去,辫梢的红绳扫过尚天的账本:“是不是它饿了?给它喂点吃的试试!李白大哥的桂花糕最甜,上次喂库房的老鼠都吃得直吧唧嘴,给算盘抹点,说不定它就算对了!”

李白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突然“啪”地一拍大腿,震得旁边的杜甫手里的退货登记本都掉了页,夹在里面的便签纸飘出来,上面写着“王小姐退货理由:衣服太好看,怕忍不住多买”。“哎呀妈呀,这可咋整!”他一脸苦相地看着尚天,活像个算错账的伙计,“原以为贴贴快递单、数数退货就完了,咋还扯上老算盘了?这玩意儿听着比算‘买三送一’还复杂!俺瞅着不如这样——”

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唾沫星子差点喷在尚天脸上:“咱把退货柜台关了,跟顾客说‘概不退换’!俺那盒印泥还够盖五十个‘不退’章,实在不行让后厨把包饺子的面粉拿来,糊住算盘珠子让它别乱蹦!反正顾客也吵不过咱们……”

“你当这是糊弄小孩呢?”艾丽举着扫码枪敲了敲李白的脑袋,力道不大,却把他的帽子都震歪了,露出里面别着的根鸡毛——大概是从仓库的鸡毛掸子上薅的。“老算盘要是彻底算糊涂,整座大厦的账都得变成一锅粥!到时候你想买瓶酒,账单上能给你写‘买酒送恐龙’,付账时收银机还得跟你吵架,说你少给了三百年前的铜钱!”

她顿了顿,机械臂调出一张错单:“你看这张,张大爷买了双布鞋,系统愣是算出‘应付三两银子’,大爷当场就急了,说‘俺们这早就不用银子了,你这是欺负老年人’,最后给了他三双鞋垫才哄好。再这么下去,咱们就得改卖鞋垫了!”

尚天揉了揉太阳穴,刚才核账时的耐心里掺了点无奈。他瞥了眼账本上的糊涂账,又看了看眼前这群活宝,突然觉得这事儿比想象中更棘手:“修老算盘确实不容易。你们看,它的算珠一半是鲁班师傅懂的红木料,据说还是从明朝的旧家具上拆的;一半是星耀研究的铜芯子,导电性能好,算得快;框子上还刻着梅林老先生才认得的吉祥纹,说是能保佑‘账目清白’……”

他比划着,像在讲什么惊天秘密:“这就像把木梳、铜钥匙和年画贴在一起,少了哪样都转不动。红木珠要是卡了,算珠拨不动;铜芯子要是锈了,数字就乱跳;吉祥纹要是磨没了……”他故意顿了顿,看着众人紧张的脸,“据说会招老鼠,把账本啃成渣。”

“啊?那可不行!”小石头吓得捂住嘴,“库房的老鼠已经够多了,上次还把俺的橡皮啃了个洞!”

尚天忍住笑,指了指库房的方向:“但必须修。不然过不了三天,咱们这儿就得变成糊涂市场——东边货架摆着唐朝的酒壶,西边堆着未来的罐头,南边的糖葫芦串着机器人零件,北边的计算器算着‘一加一等于糖葫芦’,到时候别说卖东西,能算清自己收了多少钱就算本事。”

正说着,梅林拄着拐杖从茶水间走出来,袍子下摆沾着点茶叶沫和糖渣——大概是刚在那儿喝了下午茶,还偷吃了块桂花糕。“小家伙们别愁眉苦脸的,”他颤巍巍地挥了挥手里的紫砂壶,壶嘴“噗”地冒出个小茶沫泡,在阳光下闪了闪就破了,“老算盘就是珠子卡了点糖渣,跟茶壶堵了茶垢一个道理,清理干净就好。”

梅林走到柜台前,拐杖往地上一点,指着账本上的乱码说:“不过得找齐三样东西,”他的白胡子抖了抖,故意卖了个关子,眼睛在众人脸上溜了一圈,“第一样是鲁班的‘润珠油’,能让算珠转得顺溜,比给老黄牛上油还管用;第二样是星耀的‘擦铜布’,把铜芯子擦亮点,保证算得比兔子还快;还有……”

他突然转头看向李白,眼睛弯成了月牙,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第三样是李白的桂花酿,这老算盘啊,当年被杜康擦过珠子,最爱这口桂花香,闻着就老实,比听佛经还管用。”

“啥?又要俺的酒?”李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抱着墙角的酒坛往后退了三步,酒坛“咚”地撞在货架上,震得坛子里的桂花酿晃出个小漩涡,连带着货架上的酱油瓶都“叮叮当当”响了一串。“上次赔库房打碎的酱油瓶还欠着钱呢!这老算盘是酒鬼变的?早知道它好这口,俺当初就该在算盘旁边摆个酒碟,说不定它算账时还能多给顾客抹个零!”

他扒着坛口往里看,心疼得直咂嘴:“这可是俺托人从江南带的桂花酿,埋在院子里三年了,就等着中秋赏月时喝……给算盘喝?它配吗?它会说‘谢谢’吗?”

众人被他逗得直笑,杜甫笑得手里的登记本都捏皱了,上面的字迹晕成一团,看着像幅水墨画;二柱子笑得胳膊上的胶带都松了,缠着的纸团掉下来,露出里面沾着的饼干渣;连一直板着脸的尚天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用红笔在账本上画了个笑脸。

鲁班笑得最欢,手里的螺丝刀差点戳到自己的脚,他捂着嘴直摆手:“李大哥,你就舍得点吧!等修好了算盘,让尚天给你进一坛三十年的陈酿,让你抱着酒坛睡库房,醒了就着算盘珠子喝酒,喝醉了就跟它划拳——保管它让着你!”

“这还差不多!”李白立刻不后退了,抱着酒坛琢磨起来,手指在坛口敲得“咚咚”响,“不过俺这酒得掺点蜂蜜,算盘喝甜的会不会算得更快?要不加点话梅?给它提提味?对了,还得找个好看的碟子,总不能用喂猫的破碗吧?”

尚天看着眼前吵吵闹闹的景象,突然觉得刚才那些关于“糊涂账”“算错钱”的担忧,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他想起刚接手大厦时,总觉得这群看店的伙计是群麻烦——李白爱在柜台后偷偷喝酒,喝多了就对着计算器吟诗,把“满减”念成“将进酒”,有次还把“第二件半价”念成“天生我材必有用”,害得顾客以为买东西还送诗句;

鲁班总在库房修这修那,说是“旧物有灵”,结果修坏的算盘珠子能堆成小山,上次还把收银机的按钮换成了木刻的小鸭子,说是“看着喜庆”,害得收银员结账时总忍不住捏鸭子;

艾丽的扫码枪时不时扫错码,上次把“五块钱”扫成“五百块”,害得顾客差点当场退货,最后用三串糖葫芦才哄好,那顾客现在见了艾丽就问“今天糖葫芦打折吗”;

就连梅林老先生都爱凑热闹,上次给促销海报画魔法阵,结果把“全场八折”变成了“全场八只折耳猫”,害得库房凭空多了八只猫,追着老鼠跑了三天三夜。

可现在才发现,正是这些吵吵闹闹的“麻烦”,让这座冷冰冰的百货大厦有了烟火气。就像此刻,李白为了酒坛斤斤计较,鲁班把祖传的润珠油当宝贝,艾丽一边修扫码枪一边吐槽大家“算不清账”,连梅林老先生都跟着凑趣——这才是大厦该有的样子,热热闹闹,有笑有闹,哪怕账本乱成一锅粥,都有人陪着一起算。

“行了,别闹了。”尚天拍了拍手,把众人的注意力拉回来,账本上的笑脸被震得晃了晃,“梅林老先生,润珠油和擦铜布好找吗?星耀昨天修收银机时好像说擦铜布用得差不多了。”

“放心,”梅林晃了晃手里的紫砂壶,壶盖“咔嗒”响了声,像是在点头,“星耀的工具箱里还有块备用的,上次他说要留着擦自己的铜怀表,被俺借过来了。那小子小气,还跟俺讨价还价,说要换俺半盒桂花糕——哼,最后还不是被俺用‘算珠失灵咒’吓住了?”

他得意地捋了捋胡子,又看向鲁班:“至于润珠油……”眼里闪着狡黠的光,“鲁班师傅的工具箱最底层,那个用蓝布包着的小瓷瓶,不就是吗?别以为藏得深,上次你给算盘上油时洒了点,香得茶水间的蜜蜂都飞来凑热闹,把俺的菊花茶都当成蜜了。”

鲁班的脸“腾”地红了,像被太阳晒过的红苹果,他挠着头嘿嘿笑:“还是老先生鼻子灵……那油是俺爷爷熬的,用了桂花和核桃油,说是能让红木珠子越转越亮,盘出包浆来能值老钱。俺平时都舍不得用,上次给太奶奶留下的木梳上油,就用了一小滴。”

他蹲下身,打开工具箱最底层的抽屉,里面垫着块绒布,小心翼翼捧出个蓝布包,解开一层又一层,最后露出个拇指大的瓷瓶,瓶身上刻着朵小桂花,花瓣上还沾着点陈年的油迹:“你看,这瓶子是俺太奶奶的嫁妆,当年陪嫁了八件,就剩这一个了。装油三十年了,油香混着瓷土香,好闻着呢,上次小石头闻了都说像‘能吃的香味’。”

“现在不就派上用场了?”尚天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大,却让鲁班的脸更红了,“等修好了算盘,让艾丽给瓷瓶描层金,保管比原来还金贵,以后就当‘镇库之宝’,摆在算盘旁边当伴儿。”

艾丽举着扫码枪比了个“oK”的手势,枪头的红光在鲁班的工具箱上晃了晃,像在给瓷瓶拍照:“保证描得比柜台的金元宝还亮,描成龙凤呈祥的纹样,到时候让瓷瓶也当个‘网红’,摆在最显眼的货架上,旁边再放个二维码,写着‘扫码听润珠油的故事’。”

“还能这么整?”李白眼睛一亮,抱着酒坛凑过来,“那俺的酒坛也得描金,写上‘李白同款桂花酿’,卖贵点!”

“先管好你的酒再说。”尚天笑着推了他一把,“别到时候给算盘倒酒,倒得比给顾客的折扣还多。”

李白突然想起什么,抱着酒坛凑过来:“那俺的酒呢?得用多少?一小碟够不够?要是不够……俺就假装没看见!”他说着还故意把眼睛捂上,指缝却留得老大,脚也诚实地往库房挪,显然是想去拿酒碟了。

众人又笑起来,这次的笑声更响,震得货架上的促销海报都“簌簌”往下掉,其中一张“买一送一”的海报正好落在李白头上,像给了他个“促销帽”。尚天看着窗外渐渐西斜的太阳,阳光透过玻璃斜斜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暖融融地裹在每个人身上,连空气里都飘着点桂花糕的甜香——大概是梅林的下午茶味儿还没散。

“好了,分工!”尚天的声音里重新充满了力气,像刚充满电的计算器,“鲁班师傅,你带着润珠油,跟我去库房修算盘,负责给珠子上油,记得轻手轻脚,别把老算盘吓着;艾丽,跟星耀去拿擦铜布,顺便检查收银机的线路,别让上次的‘扫错码’再发生,星耀要是敢偷懒,就用你的机械臂给他按按肩,力道大点没关系,就当给算盘报仇;”

他顿了顿,看向梅林:“梅林老先生,麻烦您在柜台盯着,别让顾客把退货单写成‘寻人启事’——上次有个顾客退雨伞,理由写的是‘伞骨太硬,打不过隔壁老王’,您可得把把关;至于李白……”尚天故意拖长了调子,看着李白紧张得直搓手的模样,憋笑道,“先把你的桂花酿倒点在碟子里,就倒一小口,别到时候手抖倒多了,把算盘喝醉了算成‘买一送一百’——上次你喝醉了给顾客算错账,多送了十袋洗衣粉,害得库房的洗衣粉断货三天,这事大家可都没忘。”

“俺才不会手抖!”李白梗着脖子反驳,脸却红到了耳根,怀里的酒坛抱得更紧了,“俺这就去拿碟,得找个青花的,配得上俺的桂花酿!顺便让后厨给算盘摆个花生碟,喝酒不配菜,多没规矩!对了,要不要给它切半块桂花糕?甜口的,说不定能让它算得更甜!”

他一边念叨一边往库房跑,路过货架时还不忘抓了把散装的瓜子,说是“给算盘解闷”,结果脚底下一滑,差点撞翻堆在角落的退货箱,引得二柱子赶紧伸手扶他,两人撞在一起,手里的瓜子撒了一地,活像下了场“瓜子雨”。

看着他们手忙脚乱的背影,众人笑得更欢了。鲁班已经扛起工具箱,蓝布包小心翼翼揣在怀里,走路都踮着脚,生怕颠洒了里面的润珠油,嘴里还念念有词:“轻点,再轻点,这油比金子还金贵……”;艾丽正给星耀使眼色,机械臂朝库房的方向扬了扬,意思是“赶紧去拿布,不然等会儿李白该把算盘灌醉了”,星耀憋着笑点头,抓起桌上的工具包就跟了上去;梅林老先生拄着拐杖往柜台走,边走边哼着小曲,拐杖尖划过地面,把散落的价签纸都归拢到了一起,还顺手捡起李白撒的瓜子,剥开一颗扔进嘴里,咂咂嘴说:“嗯,五香的,算盘指定爱吃。”

货架上的海报还在往下掉,“618大促”的字样忽闪忽闪,像在眨眼睛,但这次落在地上,听着竟像首轻快的歌,“哗啦哗啦”地陪着大家忙碌的脚步声,在西翼回廊里慢慢散开。尚天低头看着账本上被红笔圈住的乱码,突然觉得,这闹脾气的老算盘,说不定也是个盼着热闹的老伙计——不然怎么会偏偏在促销最忙的时候“算错账”?说不定它就是想看看,这群吵吵闹闹的人,到底能把这摊糊涂账理出什么花样来。

他抓起柜台上的铃铛,“叮铃铃”摇了两下,清脆的响声穿透了满室的笑声:“各就各位,一刻钟后库房集合。记住,别让顾客等着,实在搞不定就喊人,别硬撑。尤其是李白,不准跟算盘划拳,更不准劝它‘再喝一杯’!”

“收到!”众人此起彼伏地回应,声音里都带着笑。李白的声音最响,从库房方向传来,还夹杂着酒坛碰撞的“哐当”声和后厨师傅的吆喝:“李白你别拿装醋的碟子!那是蘸饺子用的!青花碟在橱柜第三层,小心别摔了!”

尚天笑着摇了摇头,抓起自己的账本——上面记着临时的调价通知,还有几行歪歪扭扭的字,是他刚才随手写的:“老算盘闹脾气,大抵是缺了点烟火气。”他把账本卷成筒,揣进怀里,跟上了队伍。

库房的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暖黄的光,还隐约传来“咔嗒咔嗒”的轻响,那是老算盘在“说话”,像在招手,又像在抱怨。尚天推开门,一股混合着木头、铜锈和淡淡奶茶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奶茶味大概是二柱子洒的那杯,此刻还在算盘底座上留着圈浅褐色的印子。

库房比外面凉快些,角落里堆着成箱的货物,标签上的字迹有的已经模糊,最上面的箱子上贴着“2018年双11备货”,显然是压箱底的老货。正中间的木桌上,摆着那台闹脾气的老算盘,黑红相间的木框,算珠是温润的红木色,边缘包着圈铜,有些地方的铜已经磨得发亮,露出底下的黄铜色,一看就用了很多年。

此刻它正“咔嗒咔嗒”地抖着,算珠上蹿下跳,像一群调皮的孩子,有两颗珠子还卡在横梁上,悬在半空不下来,大概是被奶茶粘住了。桌角堆着几张算错的账单,上面的数字东倒西歪,有一张甚至把“应收58元”写成了“应收5800元”,旁边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哭脸,大概是记账的伙计画的。

“你看你看,它还在闹呢!”李白举着青花碟和花生碟跑进来,碟子里的桂花酿晃出了小水花,他把碟子往算盘旁边一放,献宝似的指着说,“你闻闻,这酒香,比杜康酿的还地道!再尝尝这花生,咸香的,下酒刚好!”

老算盘像是听懂了,抖得更厉害了,一颗算珠“啪”地掉下来,滚到李白脚边,吓得他赶紧弯腰去捡,嘴里还说:“别生气别生气,算珠掉了可咋算账?俺给你安回去,轻点安……”

鲁班赶紧放下工具箱,蹲到桌边仔细看,手指轻轻碰了碰卡在横梁上的算珠,皱着眉说:“你看这珠子,被奶茶粘住了,转不动咋算账?得先擦干净,再上油,不然它准得记仇。”他从怀里掏出蓝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里面的小瓷瓶,刚要拧开盖子,就被艾丽拦住了。

“先别急着上油,”艾丽的机械臂已经装上了新的零件,灵活地拿起星耀递来的擦铜布,“得先把铜芯子擦干净,锈住了再好的油也不管用。你看这铜边,都发黑了,准是平时偷懒没保养。”她说着用擦铜布在算珠的铜边上擦了擦,立刻露出一片亮闪闪的黄铜,引得小石头凑过来看,惊叹道:“哇,跟新的一样!”

梅林老先生拄着拐杖走进来,往桌边一站,指着算盘框上的吉祥纹说:“你们看这纹路,都快磨平了,得用点魔法给它补补灵气。当年刻这纹的老木匠说了,这纹叫‘如意算’,能让账目顺着心意来,磨平了可就不灵了。”他举起拐杖,杖尖在纹路上轻轻一点,一道淡金色的光闪过,原本模糊的纹路突然清晰起来,像刚刻上去的一样。

尚天站在旁边看着,突然觉得这场景热闹得可爱——鲁班举着小瓷瓶,小心翼翼地往算珠上滴油,嘴里念叨着“转起来,转起来”;艾丽和星耀拿着擦铜布,你一下我一下地擦着铜边,时不时因为谁擦得更亮而小声争执;李白举着酒碟,试图让算盘“闻闻酒香”,还把花生摆成了“618”的形状;梅林老先生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拐杖尖的金光忽明忽暗;连小石头都没闲着,正用纸巾一点点擦着算盘底座上的奶茶印,说要“给老算盘洗个澡”。

老算盘的“咔嗒”声渐渐小了,算珠不再乱蹦,卡在横梁上的两颗珠子也慢慢滑了下来,在油的润滑下转得顺溜起来。尚天拿起一张算错的账单,试着在算盘上拨了拨:“来,算笔账——王大妈买了三斤苹果,一斤5块,应收多少?”

众人都屏住呼吸看着,李白甚至把耳朵凑到算盘边,像是能听见它“算账”似的。鲁班轻轻拨了拨算珠,“噼里啪啦”几声脆响,算珠稳稳地停在“15”的位置上,不多不少,正好是三乘五的数。

“成了!”二柱子第一个喊出来,激动得差点把手里的退货单扔上天,“它算对了!老算盘不闹脾气了!”

众人欢呼起来,李白赶紧端起酒碟,往算盘框上倒了一小滴桂花酿,说:“赏你的!下次别再闹了,不然就不给你喝酒了!”;鲁班掏出块绒布,仔细擦着算珠上的油,笑得合不拢嘴;艾丽的机械臂拍了拍星耀的肩膀,两人相视而笑,眼里都是松了口气的光;梅林老先生捋着胡子,拐杖在地上轻轻一点,说:“看吧,老伙计就是想热闹热闹,你们一来,它就舒坦了。”

尚天看着重新变得顺溜的算盘,又看了看眼前这群笑得比阳光还灿烂的人,突然明白,这时空大厦里哪有什么真正的“糊涂账”?所谓的“麻烦”和“乱码”,不过是一群人凑在一起的理由。就像这老算盘,它闹脾气不是为了添乱,而是想看看,当大家为了同一个目标忙得手忙脚乱时,那满室的烟火气和笑声,到底有多暖。

他拿起账本,在刚才写的那句话后面又加了一行:“糊涂账也好,算错数也罢,只要这群人在,再乱的账,都能算出甜来。”

窗外的太阳渐渐沉了下去,把库房的影子拉得老长,老算盘静静地躺在桌上,算珠上的油光闪着暖黄的光,旁边的青花碟里还剩几颗花生,空气里飘着桂花酿的甜香和众人的笑声,混在一起,像杯刚调好的蜜酒,稠稠的,甜甜的,慢慢淌进每个人的心里。

大概,这就是购物车里藏着的奥秘——不是精准的满减,也不是算不清的折扣,而是这群吵吵闹闹的人,把一笔笔糊涂账,都过成了热热闹闹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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