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早上起来的江寒就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其实一个大老爷们也没什么东西,跟现代人差不多,弄两件换洗的衣服,该说不说的张婉华早已经把江寒的衣服准备好,然后放在一个随身携带的包袱里,几天前还跟老妈子一样,告诉江寒在这些东西在哪,怎么弄。现在想起,江寒忽然觉得五个字——媳妇说得对。再给自己拿些碎银子,妥帖之后,万事俱备,就等着何季蓉了。
不一会,身着素衣的何季蓉走进了院子。
头一次看到不穿绫罗绸缎的何季蓉,江寒还真有点不适应,盯着看了一会,转念一想,“也是,谁出来私奔,穿的这么惹人眼啊!”
何季蓉见江寒的样子,蹙眉道:“怎么,我身上穿的哪里有问题么?”
江寒摇摇头,笑道:“没有,挺好的。”
何季蓉走上前伸手,不怀好意的掐了江寒胳膊一下,“你这家伙,赶紧走吧。李掌柜还在外面等着呢。”
忍着生疼的江寒,揉揉胳膊的掐痕,拿上包袱,便随着何季蓉一起出门了。
二人走到门口,便看见李掌柜站在街边一辆不太起眼的马车旁,而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粉衣白裙的女人,江寒心中一惊,只见李掌柜冲着江、何二人走了过来。
看着李掌柜快步走过来,还没发现异常的何季蓉问道:“过来做什么?我们这就过去了。”
李掌柜看了江寒一眼,回道:“小姐,梁姑娘来了。”
“谁?”,何季蓉闻言,瞪大了眼睛,迅速拨开李掌柜才仔细朝马车方向看去,果然梁文君和丫鬟杏儿就站在马车旁边,于是严肃地问道:“她来做什么?”
李掌柜支支吾吾,不敢接话,看着李掌柜这个样子,何季蓉不耐烦了,说道:“快说啊,她来这里做什么?”
李掌柜这才低着头,不敢看何季蓉的眼睛回道:“梁姑娘说和江公子有约,准备一同离开洧州。”
何季蓉难以置信的看着江寒,竟没有问出一句话。
“蓉儿,此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要听我解释。”,眼见何季蓉怒气未消,江寒急忙伸手攥住她手腕,急声道,“我没有想到梁姑娘还没有离开洧州,直到昨天我去找方玄告别,才得知此消息,你也知道梁姑娘与我有恩。”
话还没说完,听到这里的何季蓉试图使劲的挣脱江寒的手,但是江寒又用更大的力气死死地握住,继续说道:”你听我说完,然后,马上战事就要开始,方玄府上并不保险。于是便想着带她离开这是非之地,你也不想让我背负着见死不救的名声吧,更何况当时我也没法跟他们说咱们俩一起的啊。”
听到这里,何季蓉颜色才稍缓了些,定了定神,问道:“既如此,你就该早跟我说啊?”
江寒略带埋怨的说道:“一直也没有机会啊,咱们这火急火燎的一通忙活。”
何季蓉闻言,这才收拾好心情,晃动了下握着的手,说道:“行了,松开吧,叫人瞧见成何体统?”
“哦,”,江寒这才连忙松开了紧握的手,憨憨的笑道:“我怕你跑了。”
闻言,何季蓉抽开手,又掐了江寒腰,“老实点,别嬉皮笑脸的。”
然后又对李掌柜说道,“咱们过去吧,既来之则安之。”
二人近前,何季蓉唇边挂起浅笑,望向粉衣长裙的梁文君。梁文君亦打量着素衣简装的何季蓉,待她走至面前,便欠身施礼:“不想姐姐亦在此,早知如此,文君便不叨扰江公子行程了。”
何季蓉笑道:“恰有些琐事要回趟江南,顺路而已。”她语锋微转,又道:“你我姐妹一场,何必见外?更何况你帮过江公子,公子又于我有恩,不必如此客套。”,话锋随之移开:“只是江南路途迢迢,舟车颠簸,妹妹若觉辛苦,不必勉强。我可另遣人手车驾,护妹妹周全。”
梁文君亦含笑回应:“姐姐多虑了。江南吴地,文君心向往之。有江公子与姐姐同行,路上定不乏味。”
“如此甚好。”何季蓉笑意不减,转而安排,“那就有劳江公子和梁姑娘先请登车吧。”她待江寒与梁文君登车后,在放下车帘前,对李掌柜郑重嘱托:“洧州及商会诸务,暂时全赖你与王叔了。”
“小姐放心,一切已安排妥当,万无一失。”李掌柜躬身应道。
车帘落下,马车徐徐起行。前一辆为主车,后一辆载仆役行李,另有数名护卫策马随行护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