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曙光透过山洞口的藤蔓缝隙渗入时,云棠在一种温暖而窒息的包裹中醒来。
她整个人被圈在银狼雷恩庞大而毛茸茸的身躯之中,他粗壮的尾巴如同一条厚重的毛毯,严严实实地盖在她身上,阻隔了清晨的寒意。他温热的呼吸均匀地喷洒在她的发顶,带着一种野兽特有的、令人心安又不安的气息。
察觉到她的苏醒,雷恩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咕噜,幽蓝的兽瞳睁开,里面没有丝毫刚醒的迷茫,只有一片清醒的冰冷与审视。他低下头,像昨夜一样,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和脖颈,再次确认着自己的气息标记。
随后,他站起身,巨大的身影在洞穴内投下阴影。他回头看了云棠一眼,那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跟上。
走出洞穴,眼前的景象让云棠微微屏息。这是一片依山而建的庞大部落,粗糙却坚固的石屋和木屋错落有致,远处传来兽人战士操练的呼喝声,以及雌性们处理兽皮、准备食物的交谈声。整个部落弥漫着一种原始而蓬勃的生命力。
而雷恩,无疑是这片土地的王。
所有见到他的兽人,无论男女,都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恭敬地垂下头颅,右手握拳抵在左胸,行以最崇高的礼节。他们的目光在触及雷恩身后的云棠时,则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好奇、惊讶,以及……一丝隐晦的怜悯或轻蔑。
一个如此娇小、苍白、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跑的雌性,竟然被强大的狼王亲自带回部落?这简直闻所未闻。
雷恩对周遭的目光视若无睹,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走向部落中心那处最宽敞、由巨大兽骨和坚固木材搭建而成的议事厅。云棠只能小跑着跟上,赤足踩在冰冷粗糙的石地上,带来细微的刺痛感,让她更加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处境。
议事厅内,几位部落的核心成员——皆是气息彪悍、体型壮硕的狼族兽人,早已等候在此。看到雷恩进来,他们纷纷起身行礼。
“王。”
雷恩走到主位那张铺着完整白虎皮的巨大石椅上坐下,姿态慵懒却带着无形的威压。他没有立刻理会下属的汇报,而是伸手指了指自己石椅旁,脚边那块铺着柔软雪兔皮的空地。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小心翼翼站在门口的云棠身上。
意思再明显不过。
所有兽人战士的目光都聚焦在云棠身上,带着探究与压力。云棠脸颊微热,在那些审视的目光下,她感到无所适从。但雷恩的眼神平静而坚持,不容拒绝。
她抿了抿唇,最终还是依从内心对这位狼王的畏惧,慢慢走过去,在那块柔软的兔皮上,学着他之前的样子,蜷缩着坐了下来。这个位置,低于他,依附于他,如同被驯养的宠物,宣告着绝对的归属。
当她坐下的瞬间,她能感觉到雷恩身上那股冰冷的气息似乎缓和了一丝。他甚至伸出大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动作带着一种对所有物满意的狎昵。
然后,他才转向他的部下,开始处理部落事务。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用的是兽人通用语,讨论着狩猎区域、物资分配、以及与其他部落的边界摩擦。
云棠听不懂太多,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她坐下后,那些原本带着疑虑和审视的目光,逐渐变成了某种程度的接受与……了然。狼王用最直接的方式,向整个银月部落宣告了她的存在和她的位置——属于王的,孱弱但被标记的所有物。
会议结束后,雷恩似乎有事要处理,他看了云棠一眼,对旁边一位面容和善、体型微胖的雌性狼族兽人低沉地吩咐了一句:“阿草,照顾她。”
名叫阿草的雌性恭敬地应下,然后好奇地打量着云棠,眼神里没有恶意,更多的是惊奇。“小雌性,你叫什么?来自哪个部落?王居然把你带回来了,真是兽神保佑……”
云棠按照系统提供的背景,怯生生地回答:“云棠……兔族。”
“兔族啊……”阿草了然地点点头,兔族以孱弱和生育力尚可闻名,“可怜见的,一定受了不少苦。来,跟我来,先给你弄点吃的。”
阿草带着云棠来到部落的公共区域,那里架着几口大石锅,里面熬煮着奶白色的、散发着浓郁腥膻气的兽奶。几个正在忙碌的雌性看到云棠,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天啊,她可真小只,皮肤好白,像雪做的。”
“太瘦了,能养活吗?看起来不好生养。”
“王怎么会喜欢这样的雌性?我们部落最强壮的雌性莉莉丝才配得上王吧?”
议论声中,一个身材高挑丰满、小麦色皮肤、浑身散发着野性美的雌性狼族战士走了过来,她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兽奶,目光锐利地上下扫视着云棠,带着明显的敌意。
“你就是王捡回来的那个兔族?”莉莉丝将碗递到云棠面前,动作算不上温柔,“喝了它。我们银月部落不养废物,就算你是王的……所有物,也得学会自己生存。”
那兽奶的腥气扑面而来,云棠胃里一阵翻腾。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这个细微的动作激怒了莉莉丝。
“怎么?嫌弃?”莉莉丝冷哼一声,“兔族的雌性就是娇气!在我们银月,食物是生存的根本,由不得你挑三拣四!”
就在这时,一道银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
雷恩去而复返,他甚至没有看莉莉丝一眼,直接伸手接过了那碗兽奶。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他仰头,自己喝了一大口。
下一秒,他俯身,在云棠惊恐的目光中,精准地攫住了她的唇!
温热的、带着浓郁腥气的液体被他渡了过来,强势地撬开她的牙关,不容拒绝地涌入喉间。云棠被呛得眼泪直流,想要挣扎,却被他一只大手牢牢固定住了后脑。
他是在用这种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逼迫她接受部落的食物,也是在所有族人面前,以一种近乎羞辱却又无比亲密的方式,再次宣示他的绝对主权——连她摄入的食物,都必须经由他允许,甚至由他赐予。
一碗兽奶见底,雷恩才放开她,看着她呛得通红的脸颊和泛着水光的、懵懂又委屈的眸子,他伸出舌头,舔去她唇边溢出的奶渍,幽蓝的眼底闪过一丝深沉的、近乎愉悦的暗芒。
莉莉丝和其他雌性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雷恩直起身,冰冷的目光扫过莉莉丝,只留下简短的一句,却重如千钧:
“她,我的。如何对待,我的事。”
说完,他再次揉了揉云棠的头发,转身离开。
云棠站在原地,口中还残留着那令人不适的腥气,唇上仿佛还烙印着他灼热的温度。她看着周围雌性们复杂难辨的眼神,明白自己在这银月部落的生活,从这一刻起,才真正开始。温暖与残酷,庇护与囚禁,如同乳汁与荆棘,交织成她无法挣脱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