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还有没有道德底线啊？”许昭笑着合上书，彻底看不进去了。
“如果你觉得底线太高，”程砚晃着保温杯，一脸理所当然，“建议往下挖三米，下不封底，自由落体。”
“歪理邪说。”
最后一门英语考完，五一的假期就算正式开启了。至于调休补课什么的，那都是假期后的事了。
“算下来这学期假期还真不少，”回家的路上，程砚掰着手指头数，“后面还有端午、高考假……这日子过得真有盼头。”
“是啊，”许昭轻笑，“不过你想想，这些假期过完，咱们可就是高二了。”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就和身边这个家伙认识快一年了。
她忽然想起初遇的场景——这人居然冤枉她买水没付钱！
想着想着，许昭自己笑出了声。
“笑什么呢？家里有喜事？”程砚瞥她一眼。
“没什么，”许昭抿嘴，“想到点高兴的事。”
程砚也懒得追问。等回到家打开手机，那个名为垃圾堆的群已经炸了。
刘浩：@所有人！活着的冒个泡，死了的托个梦。
张伟：你药剂巴干啥，蹦迪？
王明：你要是真寂寞了哥给你介绍渠道，一天天的那么有活力。
刘浩：不是一个个的怎么这么离谱，放假了，兄弟们！解放的号角已经吹响！今晚火锅走起，谁赞成谁反对？
张伟：双手赞成！虽然我钱包比脸还干净，不过我还是赞成，我少a点。
王明：跟谁学的臭毛病，@程砚，这事儿你得负全责，你看看你给人好好一孩子带的那么抠搜，还有张伟你那零花钱直接改名得了，改叫程砚专项扶贫基金
李泽：弱弱问一句……能点鸳鸯锅吗？（哭唧唧.jpg）
张伟：@李泽，在火锅店点鸳鸯锅就像在酒吧点Ad钙奶！要不要再给你配个儿童座椅？在大湖州居然不吃辣？你怎么找媳妇你，你爹我都操碎心了。
刘浩：附议！建议把李泽塞进清汤锅底里腌入味
王明：@程砚，别潜水了，你去不去，今晚必不可能放过你
程砚：？我正在思考人类为什么要吃饭这种哲学问题……（试图转移话题.jpg）
李泽：@程砚，你可以不来，但是我们也可以选择去你小区堵你，你想不想体面的跟我们走？
王明：@李泽，你还跟他说啥，他就欺负浩子是文明分子，要我说直接冲进他家绑了得了，省时省力，要不就直接扒光衣服然后上传暗网，丢到猎奇区。
张伟：好家伙！你们这哪是约饭？根本是土匪绑票，太残暴了，不过我喜欢。
程砚：……行吧（不情不愿.jpg）记得点毛肚，我要用食物平息怒火
刘浩：呃那个，我带个人，各位没意见吧？（神秘微笑.jpg）
李泽：谁啊？初中还有谁有联系的？我怎么不知道？
王明：不是大哥，咱才毕业一年不到啊，你要不要这么狠，直接切割了自个光辉的初中三年是吧。
李泽：主要是咱初中班上没几个正常人啊！
刘浩：这个打击范围有点广嗷，我建议你撤回。
张伟：我觉得李泽说得对，就算是哥几个也没个正经人啊！
趁着几人插科打诨的功夫，程砚对着屏幕沉思了一会，大概知道他要带谁去了，主要是也不难猜。
程砚：@刘浩 你确定啊，到时候出什么事你自个看着办啊！
张伟：看这架势，砚子有内幕？有瓜？！速速交代！
程砚：别问，问就是人家带的东西能堵住你们的嘴（深沉点烟.jpg）
程砚：行吧，谁发下地址，先说好，我没钱。
刘浩：行行行，就你这德行。
李泽：羡慕哭了！这种把白嫖刻进dNA的天赋，我学三年都没学会！
王明：你要是有他脸皮一半厚，你也可以，但是很可惜，你做不到，而且这辈子都做不到（滑稽.jpg）
程砚放下手机，望着窗外叹了口气，这群活宝……真是没个正形。
到了时间，程砚匆匆冲了个澡就出了门。晚风扑面，凉爽又不花钱——这大概是他最喜欢初夏的理由之一。
美中不足的是得骑上小电驴跨越半个城区，晚上回去还得惦记着充电。
等他赶到火锅店时，那帮人早就围着热气腾腾的锅坐定了。
“程貔貅！您老总算驾到了！”张伟拍着身边的空位，“快入座，就等您开光了！”
“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妈没给你塞补习班？”程砚自然地坐下，顺手把刘浩面前的瓜子碟捞到自己面前。
“看我这次期中争不争气，”张伟耸肩，“考得好能喘两天气。”
作为哥几个里唯一在火箭班修仙的珍稀物种，张伟从小就被按在题海里长大，被家里人逼着熬夜学习。
当程砚他们熬夜开黑时，他在刷五三；当李泽追新番时，他在背英语范文。
哥几个聊天时候还调侃来着，说到熬夜的问题，张伟就说他也熬夜，这个时候哥几个就会吐槽说：得了吧，我们熬夜是快乐的潇洒，你熬夜那纯纯的受罪，这分给我我都不要。
十几年如一日居然没疯，精神状态还相当良好，这心理素质也是没谁了。
“浩子，你带的人呢？”李泽拆着碗筷包装，“别说是你那个印着二次元老婆的等身抱枕啊。”
“快了快了，不急，马上就到了。”刘浩低头看了眼手机。
“程砚，他到底带谁啊？”李泽凑过来咬耳朵，“该不会真是纸片人吧？那这顿饭得让他付双份！”
“说了你也不认识，”程砚慢悠悠地嗑着瓜子，“不过把心放回肚子里，等会绝对……不会冷场。”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没过多久，刘浩起身说下楼接人。等他再推门进来时，身后跟了道纤细的身影。
整个包厢霎时安静。李泽手里的碗“哐当”掉在桌上，张伟被茶水呛得直咳嗽，王明夹到一半的毛肚僵在半空。
只有程砚面不改色，继续“咔嚓咔嚓”地嗑着瓜子，早就料到了这一幕。
“呵呵，如我所料……”
得，今晚这火锅，怕是要吃出点不一样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