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昨天晚上在惊雷与被砸玻璃的恐吓中,跟陈建民有了实质的接触,可周雪仍然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下来了。她紧张,她害怕。
想挣脱出去,却又浑身无力,只好紧紧地扯着睡裙下摆,想尽量多地盖住自己的腿,同时也在懊悔不已:为啥刚才换衣裳的时候就跟中了邪似的,只穿了这么一件呢?
陈建民却拿起刚才周雪分析的那份材料认真地看了一会儿,眉头越皱越紧。他突然地拿起另一份材料——也就是韩宪武给他的材料中的一小部分,死死地盯着其中的一串数字,喃喃自语:“咦,这不对吧?”
紧张万分的周雪被他那副严肃的样子吸引了目光,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过去,颤着声音问:“建民哥,哪儿不对啊?”
“咱们的目标是王满,可是这些东西好像只能证明张宝贵做假账,根本牵扯不着王满……”陈建民若有所思地说道。
“王满?”周雪吓了一跳,“建民哥,他……他可是……”
陈建民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别怕,我不是想把人家咋样,不过是为了能在拿下木器加工厂的时候,少一点儿阻力。”
周雪松了一口气。她岁数不大,但有些人不能惹的道理还是明白的。拧着两道秀气的眉毛想了一会儿,弯腰去拿另一沓材料,拿到手之后又坐回来,甚至还蛄蛹了两下,完全没注意到陈建民身子都有点儿僵了。
极快地翻了一会儿那沓材料,她从中抽出两张信纸,献宝似的在陈建民眼前展开:“建民哥,你瞅瞅这两张收条。我刚才那会儿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陈建民两眼瞪直了,惊喜万分,轻声念出第一张收条的内容:“兹收到木器加工厂张宝贵七千元整,收款人:张秀英,1985年10月23日。”
再看第二张收条,除了钱数和日期不同之外,格式和其他内容都一模一样。
这个张秀英就是王大朗的亲妈。
惊喜之余,陈建民心头疑惑丛生:这个张秀英会这么傻吗?收张宝贵的钱还给打收条?再说这个收条为啥会夹杂在刘晓梅送来的材料里?
但不管咋说,如果能证明这两张收条的字确实是张秀英所写,那它们就是巨大的“炸弹”!
其实,就算不是张秀英写的,也能让这两张收条发挥出大作用。
再加上那张“核弹”级别的照片,陈建民感觉自己终于有了跟王满谈话的资格。当然,如果还能找出其他有用的东西就更好了。
只是这会儿就不急了,现在要紧的是吃……吃饭!
把两张收条小心地放到一旁,他突然袭击般地亲了一下周雪的脸,眉飞色舞地说道:“小雪,你可是帮了我大忙,这两张收条有大用处,我得好好感谢你。咱们一边吃一边看,不然饭菜都快凉了。”
说完这话,陈建民打开了一直被晾在一边的收录机,甜蜜蜜的歌声响起。
“那我回那边,”周雪想回到小炕桌对面,还说了个理由,“这么坐不得劲儿。”
早就计划好一切的陈建民咋可能让她离开?
“那我把腿伸开,这样就得劲儿了。”
说完,往一旁挪了挪,伸直两腿。周雪也成了背对着他坐下来的样子。他一只手搂住她,另一只手夹了一筷子蘑菇送到她嘴边。
周雪脸上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她很想说自己现在啥都不想吃,只觉得热,从里到外的热,却还是慢慢地张嘴咬住了那一筷子蘑菇。
“想喝点酒不?”陈建民端起酒杯提出建议。
周雪好奇地也端起一杯闻了闻,皱起了鼻子:“咋这么大味儿啊?呛人!”说着呛人,却还是往嘴里倒了一小口,没想到咽下去时还被呛了一下。
陈建民连忙给她拍后背,同时还说道:“你应该是第一次喝酒吧?”
他并没有把这姑娘灌醉的想法,只是为了能让她放松一些,因为接下来的事……按她这么紧张的样子,可不好办。
周雪苦着脸用恳求的目光看向他:“建民哥,看起来是不能陪你喝了。”
“好,那咱们就不喝,干正事儿!”
陈建民放下筷子,从身后的衣服兜里拿出王满和张宝凤在一起的照片塞进周雪手里,“你看看这个。”
“啊?”周雪当时就被照片吸引了,“他……他不是……”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两腿已经分开支到了炕上,更没注意到身后……睡裙下摆已经被悄悄往上拢起。
陈建民点着头说道:“对,就是他!”
说话的同时小动作不断。
“那……那这个女的是谁呀?瞅着岁数不大呢。”周雪同样有着女人该有的八卦心思,并且因为照片上的人比较特殊,好奇心就更大了。
她察觉到了陈建民的小动作,只不过以为跟昨天晚上一样,不会有进一步的行动,所以在哆嗦了一下之后便任其自然了。
“你猜呢?”陈建民笑着反问,停下小动作的两手搂住细软的腰。呼,好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我猜不出来,但肯定不是他媳妇儿。岁数不对。”
“她是张宝贵的妹妹张宝凤!”
“啊?”周雪更震惊了,以她的社会经验哪里见过这种事儿?“不是,建民哥,她为啥呀?我咋就整不明白呢!”
陈建民继续扔“炸弹”:“不止她,还有一个叫史二梅的,是张宝贵的小姨子,也跟王满的关系不一般,可能现在那两人就在一起。”
周雪惊得说不出话,手一抖,那张相片掉下来飘到了两脚丫子中间。她俯身去捡,就在这时,搂着她的手瞬间往后……
游客直接往景区大门里闯去,勇猛无前,无视任何阻拦。
“啊……”
……
“啊……啊……”
一声声惨叫响彻装修豪华的房间,最新式的弹簧床上衣服被子扔得哪儿都是。
史二梅不停地翻滚着,想要避开那两只魔鬼一样的手,却让“魔鬼”的主人更加兴奋,手上更用力了。
他瞪着两只通红的眼睛,露出比魔鬼更吓人的笑:“你倒是叫啊?哈哈……”
史二梅无力地苦苦哀求:“老王,我……我求你了……别掐了……我疼得受不了了……”
老王却摇头:“没事啊,马上你就不疼了。”
史二梅渐渐停止挣扎,眼前也渐渐模糊,就连房间里雪亮的灯光都快要看不见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王大朗究竟能不能闯进来?
就在她彻底要失去意识时,耳边响起“咣当”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