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兰还是很小的时候见过几次,他一直不喜欢她,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厌恶,所以看着她就退避三舍。至于讨厌的原因就是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那么的高高在上,所有人都围着她打转,包括东方御、沈登然还有慕容哲。
此时再看到这个她,心中竟然有浓浓的恨,想要狠狠撕碎她的美丽,让她变的丑陋不堪,让她痛不欲生,抬手抚上她姹紫嫣红的唇平淡的说:“慕容哲,你喜欢和珍惜的东西,我都要一件一件的慢慢毁掉,让你痛苦万分,让你饱受折磨,更要让你生不如死。前半生你是备受宠爱众星捧月的天之娇子,那么后半生我就要你无比凄凉痛不欲生的活在万年地狱。”
他的话虽然平静无波,可是听的人却不寒而粟,连他身边的保镖雷都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气,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六年后的二少爷早已经褪去了善良、正义、懦弱的外衣。更没有人知道这六年里少爷经历了何等毁灭性的折磨,所以他才那么恨。
只见慕容安从怀里掏出一个如月饼大小的香木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盖子,慢慢的移到书香兰放在被子外面的手上,一条黑色的虫子缓缓的爬出盒子,爬上了香兰雪白如藕的手臂,钻进了她的肌肤,转眼便消失不见。
雷眼睁睁看着这一切,脸色有点微微的苍白,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少爷居然会做这个女子用蛊,而这种蛊是世间毒性最强的,蛊毒发作时全身的筋脉如被切成了千万断,肌肉如被活活放在油里面煎,五脏六腹更是如被千万把利刃切成碎片,最主要的是这种蛊的解法必须要以命换命。
“难道少爷是想要三少爷心甘情愿的用自己的命去救香兰小姐的命,如果真想要三少爷饱受蛊毒之痛,为什么不直接将蛊下给三少爷啦?”雷看着主子的动作问出心中的疑惑。
“这毒下在他心爱之人的身上,比下在他身上更加让他痛苦一百倍”。慕容安十分优雅的盖上盒子,看了一眼毫无异样对方的手臂。
“属下还是不太明白,这毒没有在他身上,他怎么会痛”?雷轻声问道。
“下在他身上,最多就是肉体折磨,而下在他爱的女人身上,对他确是身和心的双重折磨,等他憔悴不已、身心惧灭的时候,再让他知道可以用他的命换他女人的命,到那时他只能夜夜享受这蛊毒之苦,狼狈不堪,只至死亡或者自杀”。慕容安微笑的说完。
雷看着主子的笑,就像看到魔鬼嗜血前的疯狂,因为他知道,主子只有在杀人的时候才会微笑,现在蛊已经下在了书香兰的身上,结果只有两种,不是她死就是三少死。不会有第三种可能,少爷也不会允许有第三种可能出现。
“如此人比花娇,肤比雪白的绝世美人,我真的很期待,她毒性发作时披头散发,五官扭曲,满地打滚,叫的撕心裂肺的样子,你说慕容哲看到她那个样子会怎么样?”说完冷冷一笑。
慕容哲赶到‘聚龙豪庭’的‘九龙至尊’时,一进门就看到东方炎双膝跪在意大利组合沙发跟前,而沙发上放着陈瑞雪的尸体,他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那早已冰冷无温的脸,不言不语,不哭不闹,远远看去就象一位安详的老人在守候着自己睡熟的妻子,眼中盛满了温柔和宠溺。如果不是沙发上的人脸色呈现出不同寻常的苍白,或许会真给人一种睡着的错觉。
慕容哲不敢相信那个从小对自己疼爱有加,宠爱万分的干妈真的就那样去了,虽然是干妈,但是却比自己的亲生母亲待自己还好,她永远那么亲切温柔,十五岁之前,他一年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在东方家度过的,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慈祥的母亲,给他快乐的童年,无比的温暖的关怀,往事一幕幕如潮水般袭来,仿佛就在昨日。
心再一次剧痛,御刚走,没有想到干妈也去了,为什么曾经这个充满欢乐和温暖的家庭,转眼间就灰灰烟灭,人丁凋零。他曾答应御,要将他们当成亲生父亲对待,侍奉他们终老,可是他没有做到,他好恨自己,他对不起御。
或许他太高估自己了,结果不但没有保护好香兰,更没有照顾好干妈,眼前的一幕幕,只是充分的证实了他的无能和没用。
双腿缓缓跪了下去,低下头,心里的内疚和自责如一条很粗很牢的绳索将他勒的喘不过气来,想着御尸骨未寒,而干妈又消香玉殒……两滴晶莹剔透的泪流在了地板上。
正在这时,沈登然一下子冲了进来看到沙发上的遗体,转头问站在一旁不停抹眼泪的张嫂:“发生什么事了,师母她怎么会……”。
张嫂难过不已的擦着泪水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老爷抱着夫人回来,我问老爷夫人怎么了,他只会说了一句:‘自杀身亡’,然后就再也不说话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沈登然来到慕容哲跟前问:“哲,这究竟怎么回事?”
慕容哲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人死已是事事,再去追究起因还有何意义,人死不能复生。
沈登然转身走到东方炎跟前,轻声问道:“师父,师母怎么会自杀了?”
东方炎没有抬头,沙哑的声音说:“是我,都是我逼死了她,如果不是我开枪打死了御儿,她就不会如此绝望,如此的恨我,以这种绝裂的方式来惩罚我,都是我害死了他们母子,我不是人,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他们”。东方炎一边说一边痛心疾首的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沈登然急忙上前抓住他的手说:“师父,请节哀,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自责也无法令师母起死回生。”
“天意,真的是天意吗?我东方炎扪心自问,上对的起天,下无愧于地,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东方炎摸着自己的胸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