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却是十分肯定的说:“绝对不会,我一定会加油,会努力,争取和姐姐早日见面”。
香兰重新戴好墨镜说:“那姐姐先走了,希望我们能再见”。说完推门下车,大步流星的向机场走去。
男孩望着香兰的背影,暗暗的发誓:“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香兰到达机场的时间是刚刚好,飞机起飞的时间是19点整,而她到达机场的时间是18:20分,离舱门关闭还有10分钟,这对于轻车熟路的香兰来说,已经足够了。
然而此时,慕容哲如同疯了一般,开着车子满大街寻找着香兰的身影,最后竟然不顾慕容安的劝阻,将车开到了东方御的墓园,不顾猛烈的风雪,拼命的向山顶爬去。慕容安则是在后面紧紧的追随着他的脚步。
当慕容哲气喘吁吁的站在东方御的墓碑前,环顾着空无一人的墓园,终于绝望的跪了下去,此时正好一架飞机掠过头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要找的人就在那架飞机之上。
飞往美国的飞机翱翔在E市的天空之上,香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将整个E市尽收眼底,泪无声的划落了脸颊:“爹地、妈咪、御、阿哲、再见了,我亲爱的家乡再见了,我亲爱的祖国再见了,或许我再也不会再回来,永别了,希望你们各自珍重,我会在异国他乡为你们默默祝福”。
就让我再懦弱的流最后一次泪,从今以后,香兰,你只有孤苦无依的一个人,所以一定要坚强,要勇敢,要努力的活下去,不可以再哭,就是再苦也要忍着不流泪。就是再累也要咬牙支撑住。过去的那个香兰已经死在了E市,死在了昨天,她的灵魂和身躯都已被这大雪埋葬。埋葬在这个寒冷的冬天。
唐浩宇看向窗外的目光收了回来,不经意一回头便看到过道旁边坐在右侧窗口穿着红色套裙的女孩,乍一看,感觉莫名的熟悉,仿佛在哪里看到过,她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遮去了大半张脸,可是那身形并貌却是与内心深处的某个身影重叠了起来,但却依旧模糊不清,她到底是谁?怎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好像在哭,那伤心的样子……
突然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容颜浮上了脸海,他心头一惊,难道是她?不会吧!她不是昨天已经结婚了吗?为什么现在独自一人在这里?不会……不会……不会是她,他昨天亲眼目睹他们举行婚礼,于是才生无可恋的选择离开。
对,他将妹妹唐梦蝶送回美国不久后,竟发现妹妹意外的怀孕了,父亲气的血压升高,母亲气的一病不起,而妹妹死也不肯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事关妹妹声誉,于是他决定亲自返回E市来秘密调查,可是半个月下来,却是一无所获,王八蛋,别让我找到你,否则我亲手宰了你。
除此之外,他返回E市,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书香兰,他发现只是一面之缘,她却在他的心里情根深埋,始终对她念念不忘,她流泪的样子,她难过的样子,她痛苦的表情,都深深的牵动着他的心,让他的心也跟着隐隐作痛,所以他想保护她,想将她纳入自己的翅膀底下,为她遮风挡雨,可是当他再次返回E市,却是铺天盖地关于她与慕容哲婚礼的喜讯。
当时,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有多痛,更没有人听到他心碎的声音,每天在新闻,报纸、杂志、网络上看到关于他们婚礼的各种报道,对他而言就是一种苦不堪言的折磨。可是他依然不死心,直到她结婚,直到他亲眼看到她与别一个男人举行婚礼,他才心如死灰的离开,因为他怕他会崩溃。
可是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再次遇到她,她旁边的座位居然是空的,她的丈夫为什么没有陪在他的身边?还有,刚刚结婚的新娘子,为什么会独自在流泪?那个真的是她吗?可是这打扮和她也相差太远了吧?
为什么每次遇到她,她都在哭?她这个样子真的让人很心疼,看着她独自看着窗外流泪的样子,他的眉头也越皱越紧,胸口像是压了一片大石头般沉重和压抑,而他并没有走过去,因为他想或许她的心中压抑了太多的痛苦与哀伤,哭出来会好一些。于是他便选择默默的望着她。
市中心医院里,急救室的门从里面被拉开,一名护士匆匆忙忙的奔出来问:“请问谁是白玉梅的家属”?
书承龙与书香玉急忙站了起来,异口同声的说:“我是”。
“病人快不行了,想见你们最后一面,你们快点进去吧”!护士望着两人说道。
护士的话,对于已经心力交瘁的书承龙来说,当真是晴天霹雳,他几乎双腿一软就要跌倒在地,幸亏旁边的护士眼疾手快的快速出手,扶住了他有些内疚的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这两天一夜来,书承龙一直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守候在医院急救室门口,他虽然心中担心、焦虑、急切,可是终究是抱着一丝希望,但是护士的话却是彻底粉碎了他的最后的一丝希望。心中一阵哽咽,泪溢出了爬满皱纹的眼眶,流过了久经风霜的脸颊,浑身颤抖的如秋风中的落叶,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如果不是护士搀扶着他,他几乎就要瘫倒在地下。
然而此时,书香玉的脸一片惨白,愣愣的站在原地,双眼中满是害怕和惊恐,现在该怎么办?妈咪该不会在临死前对着爹地说出一切吧!她要怎么样才能阻止?她要怎么样才能让她将真相带上黄泉路?
在书香玉心急如焚,六神无主时,却看到书承龙已经在护士的搀扶下走进了急救室,于是把心一横也跟了进去,她必须要进去听听她要说什么?
书承龙望着躺在手术台上,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妻子,失声叫道:“玉梅”。同时泪水滚滚而出。
白玉梅似乎十分虚弱,几乎是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努力的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脸色苍白的犹如鬼魅,听到丈夫的叫声,才缓缓偏头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她从来没有见他如此狼狈过,头发凌乱,神情哀伤,脚步蹒跚,双手颤抖的握上了她的手又叫了一声,用近乎于衷求的声音说:“玉梅,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不要,你要坚持住,一定会好起来的……”。
听着丈夫那卑微而又可怜的声音,白玉梅的鼻尖一酸,泪无声的滑落,她摇了摇头说:“承龙,我恐怕是不行了,不能继续陪在你的身边了,答应我,我走了以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我们的女儿,由于是香兰,去把她接回来,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
“玉梅,不要再说了,求你不要再说了,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我求你不要死,不要离开我和女儿,好不好?”书承龙说着说着,泣不成声,他与妻子的手十指相扣,贴上了泪痕交错的脸,那温热的液体顺着白玉梅的手背流下。
白玉梅却是双眼迫切的盯着他的脸,坚持的说道:“承龙,答应我,一定要答应我,去把香兰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