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什么规划啊。”宋时薇吐着小舌头，有点不好意思，“每天除了学习就是玩，没想那么多。”
陆川愣了愣，也是——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样，把未来的路铺得明明白白。他以前快毕业时还迷茫呢，稀里糊涂进了第一家公司，直到要买房结婚，才开始正经规划生活。那些早早就定好目标的人，要么是学霸，要么是家里有安排，宋时薇这样的小姑娘，没规划才正常。
“没规划就没规划，活得轻松点不好吗？”陆川揉了揉她的头，“让你爸妈多打生活费，想见他们就见，不想见就躲远点，你都成年了，自己说了算。”
宋时薇眼睛亮了：“陆川，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舒服多了！”
“那就给你妈打个电话，把事儿问清楚，别影响上课。”
“其实我没那么难受了。”宋时薇望着他，眼神软得像，“要是我爸妈早感情不好，就算我还在上学，我都支持他们离婚——眼不见心不烦嘛。”
陆川发动车子，心里琢磨着：女人果然是感性动物，只要在她需要的时候陪着，以后吵架了，她一想起今天这事儿，气就消一半。宋时薇平时软乎乎的，也就碰到原则问题才会硬气，这种姑娘，得好好护着。
两人约宋静仪在县城的咖啡厅见面。刚到地方，宋时薇就捂着肚子：“陆川，我好饿，本来该吃牛排的，结果气都气饱了。”
“那破场面，再好吃的牛排也变味。”陆川义愤填膺，“那个曲婉婷还让你叫她阿姨，脸呢？看你的眼神跟看外人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妈是小三！”
“就是就是！”宋时薇攥着拳头，越说越气，“还有那个小屁孩，虽说他没错吧，但一想到是同父异母的弟弟，我就别扭……”
陆川买了份鸡排，递到她嘴边。宋时薇张嘴咬了一口，眼睛弯成月牙：“好香！再给我一块！”
两人边吃边吐槽，宋时薇的气很快消了。陆川看了眼时间，都七点多了，今晚肯定回不去金陵，干脆在点评上找了家附近的酒店。
没过多久，宋静仪推门进来。看到女儿红着眼圈，她赶紧走过来：“小禾，别哭啊，你爸跟我说你跑了，我急死了！还没吃饭吧？楼上有餐厅，妈带你去吃。”
“妈……”宋时薇的眼泪又忍不住了，不是委屈，是突然见到亲人的松弛。
陆川在旁边打圆场：“宋姨，不麻烦，我们刚吃了点零食。”
“麻烦什么，你是小禾的朋友，就是自己人。”宋静仪看陆川的眼神带着打量，低声问宋时薇，“在谈朋友了？”
“嗯！”宋时薇大方承认，挽着陆川的胳膊，安全感满满。
到了餐厅，宋时薇直奔主题：“妈，你早就知道我爸外面有人了？”
“好几年前就知道了。”宋静仪叹了口气，“你那时候上高中，我们吵了好几次，你外公外婆也劝，怕影响你高考，就一直瞒着。现在你上大学了，该告诉你了。”
陆川在旁边喝着饮料，听得津津有味——这种婚内出轨、为了孩子隐瞒的戏码，在现实里太常见了。也就小孩子觉得狗血，成年人都懂：这叫基操。除非是那种离谱到毁三观的事，否则他连“卧槽”都懒得说。
宋静仪接着说：“我和你爸商量好了，每月给你打生活费，县城清河湾的房子也留给你，你以后想住就住，不想住就租出去。”
宋时薇点点头，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其实她早就想通了：只要有钱有房子，爸妈离不离婚，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对了宋姨，”陆川突然摆出委屈巴巴的样子，“宋叔叔说，让我拿五百万，才能跟小禾谈恋爱。”
宋时薇“噗嗤”笑了——这家伙在车上还一副“五百万算个屁”的样子，现在倒会装可怜了。
宋静仪瞪了瞪眼：“别理他！小禾的事，她自己说了算。”她心里门儿清：陆川能开保时捷，家里怎么可能拿不出五百万？宋建东就是故意刁难，想让陆川知难而退。可她看陆川这孩子，成熟稳重，家庭条件也不错，小禾跟他在一起，她放心。
“那个宋建东，自私得很。”宋静仪嘱咐道，“以后他说什么，你别听，自己拿主意。”
“知道啦妈。”
吃完饭，宋静仪依依不舍地送他们到门口。宋时薇望着妈妈的背影，心里有点空：寒假要不要回家？春节跟谁过？可转念一想，有陆川在，好像也没那么孤单了。她没揪着过去的事不放，也没让妈妈为难，不知不觉间，好像长大了不少。
夜风有点凉，宋时薇缩着脖子，紧紧抱着陆川的胳膊：“我只有你啦~”
“那是不是得让你爸妈多打生活费，我好养你啊？”陆川笑着逗她。
“我有钱！”宋时薇挺了挺胸，“以后我拿我爸的钱养你，报复他！”
“这主意好，记得多要点，我开销大。”
两人买了杯热奶茶，在丽园路逛小吃摊。泮池公园的小动物园还开着，门口全是带孩子的家长，宋时薇看得挪不动脚，陆川陪着她看了会儿小猴子，才慢悠悠往酒店走。
到了酒店，宋时薇困得眼皮都耷拉下来了。她简单卸了妆，脱掉外套，有点忐忑地钻进被窝：“陆川，我好困。”
陆川抱着她盖好被子，两人鼻尖对着鼻尖，能清晰地闻到彼此身上的香味。房间里静悄悄的，没一会儿，陆川也困了——就是有点担心，县城酒店会不会有针孔摄像头？以前新闻报道过，后来整改了，但还是有点膈应。
一觉醒来，天还没亮，才五点多。陆川摸了摸宋时薇的头发，心里嘀咕：这姑娘看着瘦，抱着还挺有肉，跟陆清似的，深藏不露。当然，跟阮淑宁比，还是差点意思——这话可不能让宋时薇听见。
宋时薇迷迷糊糊醒了，看到陆川的脸，突然红了脸：“几点了啊？”
“快六点了，该起了，还要回学校呢。”陆川拍了拍她的屁股。
“陆川，你要对我负责啊！”宋时薇揉着眼睛，眼神突然亮了，像藏了星星。
陆川打了个哈欠，故意逗她：“咱们昨晚清清白白，你这是碰瓷啊？”
“你！”宋时薇气鼓鼓地瞪他，脸更红了，“你不会想吃干抹净不认账吧？”
“认账认账。”陆川笑着把她搂紧，“以后我负责养你，负责陪你，负责给你撑腰，行了吧？”
宋时薇这才满意了，在他怀里蹭了蹭：“这还差不多。”
两人磨磨蹭蹭起了床，洗漱完去吃早餐。县城的早餐摊很热闹，豆浆油条、蒸饺包子，热气腾腾的。宋时薇咬着油条，突然说：“陆川，以后春节，我们一起过吧？”
陆川心里一暖，点点头：“好啊，到时候带你去看烟花，去逛庙会。”
“那说好了，不许反悔！”
“不反悔。”
吃完早餐，陆川开车送宋时薇回学校。到了宿舍楼下，宋时薇抱着他的腰，舍不得撒手：“晚上记得给我打电话。”
“放心，少不了你的。”陆川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上去吧，上课别走神。”
看着宋时薇的身影消失在宿舍楼里，陆川才开车离开。他掏出手机，给宋建东发了条信息：“五百万我会赚，但不是为了跟您讨价还价，是为了让小禾不受委屈。您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发完信息，他把手机揣回兜里。有些账，得慢慢算；有些人，得用实力让他闭嘴。而宋时薇，他会一直护着，让她知道，就算没有完整的家，也有人把她宠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