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钰一天天进步，话题从鸡毛蒜皮的八卦变成正经工作，陆清打心底里开心——要知道以前的陆钰，简直是“负面情绪发射器”，跟他待一块，满脑子都是“怎么快点结束聊天”，现在总算正常了。
不过开心归开心，陆清还是有点担忧，皱着眉跟陆川说：“我现在就怕欧阳明和陆钰学了点本事，就跑去自己开奶茶店，到时候咱们这朋友可就做不成了。”
“放心，这俩小子没这么拎不清。”陆川摆摆手，笑着分析，“欧阳明看着老实，其实心里门儿清，知道跟着咱们有肉吃；至于陆钰，小聪明是有，但他离不开欧阳明——这俩人就是典型的‘一物降一物’，谁也离不开谁。”
陆清这才松了口气，收敛笑容，认真地说：“对了，我国庆假期结束就要走了，去纽约的手续都办得差不多了。”
“别急，杜老哥和他老婆已经回来了，明天或者后天咱们去拜访一下，把你出国的事情跟他们对接好，到时候我送你去机场。”陆川说道。
“送我去纽约啊？”陆清故意逗他。
“想啥呢，我送你到机场就行，纽约那地界我可不敢乱闯。”陆川一句话戳破她的幻想，逗得陆清瞪了他一眼。
不过陆川话锋一转：“不过我十一月份要去趟纽约出差，拳头那边要搬去洛杉矶，我得去跟他们对接，让他们派个团队过来支援咱们。”
其实他心里打着小算盘——下一款游戏《荣耀王者》的开发必须提上日程了。现在的腾达跟疯了似的，疯狂复制小怪兽的游戏，虽然质量差远了，但架不住人家开发快啊，一周一款游戏跟下饺子似的。
万一哪天腾达老板脑子一抽，想起来复刻《英雄联盟》做手游，那小怪兽可就麻烦了。跟这种大公司比，陆川压力不小——腾达手里的版权多到吓人，《飞车》《穿越火线》这些游戏还在爆火，等以后端游不火了，随便整个手游又能火一把，这就是大公司的底蕴。
反观小怪兽，连个像样的“家底”都没有。陆川也考虑过搞端游，但现在根本不现实——光是欠银行的债，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现在手游圈子里，小怪兽早就成了“众矢之的”，没哪家公司希望它继续壮大，毕竟资源就这么多，小怪兽吃得多了，别人就得饿肚子。可偏偏没人能奈何得了小怪兽——游戏这东西，又不是实体经济，想卡脖子都没地方下手，除非能找出游戏本身的问题，可陆川早就把bug修得明明白白的了。
陆川就喜欢看那些人“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当初选择搞游戏，简直是最正确的决定——哪怕被不少家长吐槽“耽误孩子学习”，他也不在乎。
毕竟不是所有游戏都有害，益智游戏还能开发大脑呢，总不能一竿子打死所有人。而且网上那些“孩子因为玩游戏厌学”的话题，评论两极分化，陆川从来懒得看——这些话题就是死胡同，就算有人故意引导，也掀不起什么大浪，对小怪兽造不成实质影响。
至于《荣耀王者》，陆川根本不担心它火不火——这游戏必火！它会成为小怪兽在国内站稳脚跟的基石，相当于把现在的《英雄联盟》搬到手机上，妥妥的跨时代降维打击。
拳头那边虽然还在摸索手游开发，但人家可是开发出《英雄联盟》的团队，经验丰富得很。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找他们帮忙呢？以陆川手里近70%的股份，让拳头派个团队过来支援，完全合情合理。
而且他猜贝壳和梅利肯定乐意来中国“旅游”——顺便帮着开发游戏，何乐而不为？要说陆川现在有什么压力，那就是人才储备不足，至于游戏开发，他一个“无耻的搬运工”，能有什么压力？
“那我就在纽约等你了。”陆清听他这么说，心里踏实多了。
其实临近出国，陆清心里一直没底，总觉得空荡荡的——以前在医院上班，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现在辞了工作，会所还在计划中，活脱脱一个“无业游民”，全靠男朋友养着，这种感觉让她很没安全感。
尤其是看到陆钰都在进步，她更着急了——自己总不能一直停滞不前吧？
俩人在屋里吹着空调聊了会儿天，才慢悠悠地往村里走。陆清特意让陆川把车停远一点，她实在不喜欢街坊邻居围着车指指点点，也不想亲戚上门问东问西，只想安安静静的。
陆清的父母看到陆川来，别提多高兴了，赶紧杀了自家养的鸡，炖了舍不得吃的鸽子，把家里最好的菜都端了出来。陆川也懂规矩，拎着好烟好酒上门，饭桌上跟老丈人喝得热火朝天——要说喝酒，陆清她爸在一众“老丈人”里，绝对是最不服输的。
吃完晚饭，一家人坐在客厅吹空调看电视，陆清她妈端来刚蒸好的螃蟹，笑着问：“小陆，去年陆清拿回来的螃蟹，是不是就是你给的？”
“是啊，去年国庆带她去高淳的蟹塘抓的。”陆川点头。
陆清拿起一只螃蟹，刚出锅有点烫，她笑着说：“那时候哪敢说啊，要是说了是男朋友给的，指不定我妈又要追问半天，给自己找事。”
陆清她妈恍然大悟：“我就说这么好的螃蟹，你哪能买到！难怪去年有人上门说媒，你连夜拎包跑了，原来早就有对象了！也是，我闺女这么漂亮，哪能没人追。”
“妈，你也吃啊。”陆清赶紧转移话题，又看向陆川，“你要不要蘸点醋？我这碗里有。”
“行，蘸点你的就行，别加太多，不然螃蟹味儿就变了。”陆川说道。
他一边说，一边给陆清表演“拆螃蟹绝技”——用剪刀剪开蟹腿，把小腿插进大腿里一推，蟹肉就全出来了。其实陆川不太喜欢吃螃蟹和虾，主要是太麻烦，尤其是吃蟹腿，急性子根本耐不住，吃多了还容易烦躁。
陆清看着他熟练的动作，故意调侃：“不用牙齿咬，少了点吃螃蟹的快感。”
“谁让你牙口好呢。”陆川笑着反击。
坐在旁边抽烟看电视的陆清她爸，看着俩年轻人打情骂俏，忍不住挑了挑眉——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女儿才多大，居然就开始盼着当外公了。
聊到出国的事，陆清她妈问：“闺女，元旦之前都不放假了？”
“嗯，医院那边忙，走不开。”陆清含糊地回答。
她没跟父母说自己已经离职了，更没提出国的事——说了他们也理解不了，反而会担心，还可能生出一堆麻烦，不如不说。
“在外面照顾好自己，我跟你爸身体好着呢，不用你操心。”陆清她妈叮嘱道。
“知道了妈。”陆清点头，继续看电视。
陆川坐在旁边，心里暗笑——这对母女聊天也太简洁了，三两句就结束了，不过他喜欢这种安静的氛围，不吵不闹，很舒服。
陆清的父母休息得早，毕竟她爸明天还要去厂里上班，她妈也要去服装厂干活。陆川趁着夜色，带陆清去外面吃了点小烧烤——日子嘛，就得慢慢过，县城的小生活就是这么惬意，只要不想着买车买房、不钻牛角尖，过得比谁都潇洒。
……
第二天清晨，陆清收拾好东西，带着早就等得不耐烦的陆钰，一起回了金陵。
另一边，郑云赶在七点半之前，就急匆匆地跑到奶茶店门口等陆川，看到他来，赶紧掏出烟递过去：“陆总，您来了！”
“我不抽烟，最近奶茶店干得不错，营业额很亮眼。”陆川摆摆手，夸赞道。
“都是陆总您的方案好，我就是借花献佛，没做什么实事。”郑云赶紧表忠心，态度谄媚得很。
“别这么谦虚，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陆川笑了笑，话锋一转，认真地说，“奶茶店试营业已经成功了，接下来要搞自己的供应链，你有什么想法？”
郑云拍着胸脯，眼神里满是自信：“陆总要是信得过我，这供应链的事儿就全交给我！我干这行好几年了，认识不少厂商和领导，您想把奶茶店做大，自己的供应链必须得搞起来——从建厂房、买设备到选原料，我门儿清！”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从成本控制聊到质量把关，每句话都戳在点子上。陆川本来就不想操心这些琐事，听完直接掏出手机给赵恒打了个电话：“你那边派个靠谱的人过来，跟郑经理对接供应链的事，记住，食品行业，安全是第一位的，别出岔子。”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就匆匆赶了过来，客气地说：“陆总，让您久等了，我是赵恒的副手齐惟庸。”
齐惟庸是管理系出身，在公司当副经理，平时跟着赵恒干，能力不错就是没什么存在感。现在突然接到这么重要的任务，他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砰砰直跳——这可是他证明自己的好机会！
“这位是郑云郑经理，后续供应链的事，你们俩对接。”陆川简单介绍完，转身就走，刚走两步又想起个人——那个被他戏称为“沸羊羊”的汪锦华学长。
汪锦华是前学生会会长，学的还是食品科学与工程专业，正好对口。陆川琢磨着国庆假期他应该休息，就拨通了电话：“喂，沸羊羊…啊不是，汪学长，我是陆川。”
电话那头的汪锦华懵了：“陆川？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有事？”
“今天没上班吧？出来喝杯茶，我开车接你。”陆川语气轻松，跟唠家常似的。
……
半小时后，金地华城小区门口。
汪锦华戴着眼镜，站在路边左等右等，心里犯嘀咕：这陆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俩人也就上学时打过几次交道，后来听说他在南财开了个小作坊，还得了陈校长赏识，之后就没联系了。上次见面，陆川还哪壶不开提哪壶，问他跟李怡婷处得怎么样，现在想想都尴尬。
眼看快半小时了，汪锦华正准备打电话催，一辆黑色大G“轰隆”一声停在他面前。他眼睛都直了——哪个男人能拒绝大G啊！
“陆川？”汪锦华试探着喊了一声。
陆川推开车门下来，掏出烟递过去：“学长，久等了。”
汪锦华的目光还黏在大G上，咽了口唾沫：“这…这是你买的？”
“是啊，怎么样，够霸气吧？”陆川笑着说。
“何止是霸气，简直是离谱！”汪锦华接过烟，手都有点抖，“你开那小作坊这么赚钱？”
陆川心里乐了——李怡婷跟这学长处对象，居然连他现在做什么都没说，不愧是“女海王”，嘴够严的。他打着哈哈：“小生意，也就混口饭吃。”
“混口饭吃开大G？”汪锦华抽了口烟压惊，“你找我到底啥事？别光说喝茶啊。”
“我记得学长学的是食品科学与工程吧？”陆川切入正题。
“对，怎么了？”
“现在在哪上班呢？”陆川追问。
汪锦华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就在河西的来两口食品厂，当个小主管，手下管着几个人。”
“月薪多少？”
“四千多吧。”
陆川弹了弹烟灰：“我这儿有个活儿，你要不要来试试？”
汪锦华直接愣住了，一脸疑惑：“你不是搞小游戏开发的吗？怎么突然掺和食品行业了？”
陆川没直接回答，指了指大G：“想不想感受下驾驶位？”
汪锦华：“额…这…”
“上车，带你去个地方。”陆川不由分说，把他拉上了副驾驶。
刚坐进去，汪锦华就忍不住摸了摸座椅：“这得多少钱啊？”
陆川伸出三根手指。
汪锦华一看，瞬间沉默了——三十万？还是三百万？不管是哪个，都比他好几年工资加起来还多！
不多时，车开到了古楼，停在一栋气派的写字楼前。门口的安保看到陆川，立马站直敬礼：“陆总好！”
汪锦华瞳孔地震，看向陆川：“你…你是这儿的老板？”
陆川没说话，径直把车停进车位。汪锦华的目光扫过旁边的迈巴赫62s、宾利、保时捷帕拉梅拉，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这些…都是你的？”
“公司抵税用的。”陆川轻描淡写。
“抵税不也是你的吗？”汪锦华快哭了——说好的小作坊老板呢？这明明是大老板啊！
俩人走进写字楼，里面装修得富丽堂皇，员工们看到陆川，都热情地打招呼：“陆总早！”“陆总好！”
汪锦华跟在后面，眼睛都看直了——这跟他待的破厂房比，简直是天上地下！他小声问：“这儿的员工，工资得上万吧？”
“你说测试部门啊，三千。”陆川随口回答。
汪锦华：“？？？” 三千工资能在这么好的地方上班？这公司也太良心了！
正巧康雪妍和阮淑宁走了过来，看到陆川有点意外：“陆总，您今天怎么来公司了？”
“裴滢请假了，我过来盯会儿，你们忙你们的。”陆川摆摆手。
等俩人走后，陆川指了指旁边另一栋写字楼：“那栋也是我的，汪学长，考虑得怎么样了？”
“来！我来！”汪锦华脸都红了，激动得声音都变了——学弟你有这实力，早说啊！早说我还去什么食品厂当小主管！
他立马正了正衣领，严肃地说：“陆总，您说吧，让我干什么，我保证干好！”
陆川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掏出手机给郑云打了个电话。
没一会儿，郑云就来了：“陆总，您找我？”
“这是汪锦华，食品科学与工程专业的，你带在身边，让他跟着学管理，以后能派上用场。”
郑云点点头：“没问题，陆总。”
汪锦华当天就给食品厂递交了辞职申请，跳槽跳得毫不犹豫——谁跟钱和前途过不去啊！
陆川处理完这事，坐在办公室里有点不习惯——平时裴滢在，文件都整理得整整齐齐，现在桌上堆得跟小山似的，乱糟糟的。他心里嘀咕：裴滢这小妞，国庆放三倍工资都不上班，跟她平时卷王的风格一点都不像，难道是我对她太宽容了？
正想着，敲门声响起。
“进。”
阮淑宁端着一杯热茶走进来，笑着问：“刚才跟您一起的是谁啊？”
“我学长，喊过来帮奶茶店搞管理的，以后能用得上。”陆川接过茶，“怎么还特意给我泡了茶？”
“这不是裴秘书请假了嘛，没人给您泡茶，我就顺手泡了一杯。”阮淑宁笑得温柔，“裴秘书怎么国庆请假了？难得放个假，她居然舍得休息。”
“谁像你，喜欢自虐式加班。”陆川调侃道，“干咱们这行，久了就没什么私人空间了。”
“裴秘书还是太年轻，多历练几年就稳重了。”阮淑宁说着，走到他身后，“要不要给您捏捏肩？看您对着文件皱眉头，肯定累了。”
陆川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她：“你今天怎么转性了？平时不都跟我保持距离吗？”
“裴秘书在的时候，我哪好意思进来啊。”阮淑宁笑着说，手指已经轻轻按在他肩膀上，“正好今天不忙，跟您聊会儿。”
陆川舒服地靠在椅背上，享受着捏肩服务：“国庆不回家看看？”
“回去干什么？我爸妈天天给我打电话催相亲，都快把我逼疯了。”阮淑宁叹了口气，“晚上要不要去喝点酒？放松放松。”
陆川心里门儿清——这女人肯定有事找他，但还是点了点头：“行啊，晚上再说。”
等阮淑宁走后，陆川喝了口茶——别说，泡得还真不错，比裴滢那杯“刷锅水”强多了。
转眼一天就过去了，陆川伸了个懒腰，下楼去了奶茶店。店里陆钰和欧阳明正忙着，陆清也在，她还是第一次来陆川公司附近，看到这么大的规模，有点惊讶：“没想到你公司这么大，奶茶店跟这个比，简直是小打小闹。”
陆清辞职后一直闲着，明天还要去杜太太家收拾东西——她的国际航班头等舱机票早就订好了，这辈子就坐过两次飞机，还是陆川带她去的，头等舱长什么样，她都没见过，心里还挺期待的。
正聊着，陆清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疑惑地说：“咦，阮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