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年终奖到账满心欢喜，婆婆却来敲我门
腊月二十四那天，公司发了年终奖。我坐在办公室里，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我拿起来一看，银行短信弹了出来，上面写着到账五万块。
我心里一下子就热了。这五万块是我熬了一整年的辛苦钱。去年一年，我没怎么休过假。有时候项目忙，我还得加班到晚上十点。现在拿到钱，我第一时间就想给爸妈买点东西。
我爸妈在老家，平时省吃俭用。我想给我妈买件新羽绒服，她那件旧的已经穿了三年，袖口都磨白了。再给我爸买瓶好酒，他平时就好这一口，却总舍不得买贵的。我还想着，剩下的钱存起来，以后要是家里有急事，也能应急。
下班的时候，我特意去超市绕了一圈。我挑了几样爸妈爱吃的零食，打算周末回老家的时候带回去。走出超市，天已经黑了，街上挂着红灯笼，到处都是过年的味道。我提着袋子，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心里盼着赶紧到家，跟丈夫李军说说年终奖的事，再商量商量给爸妈买礼物的细节。
我住的小区离公司不算远，走路二十分钟就到了。我掏出钥匙开门，刚把鞋换好，就听见客厅里传来电视声。李军应该已经到家了，我想着，就朝客厅走。
可我还没走到客厅，卧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咚咚咚”，声音不轻不重。我愣了一下，这时候会是谁敲门？李军在客厅，难道是他有朋友来？
我走过去开门，门一打开，我愣住了。门口站着的是婆婆。我婆婆平时不怎么来我们家，除非有什么事。她穿着一件深色的棉袄，手里还提着一个布袋子，不知道装的什么。
我赶紧让她进来，笑着说：“妈，您怎么来了？快进来坐。”婆婆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跟着我走进卧室。她进来之后，没有坐我递过去的椅子，而是站在屋子中间，眼睛到处看。
我觉得有点奇怪。平时婆婆来，要么是跟我聊家常，要么是问李军的情况，今天怎么不说话，还一直东张西望？我心里隐隐有点不安，就问她：“妈，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要是有事，您就跟我说。”
婆婆听到我问，才把目光转过来。她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手在布袋子上摸来摸去，好像在琢磨怎么开口。过了一会儿，她才慢慢抬起头，笑着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过来看看你们。快过年了，你们年货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听她这么说，心里的不安少了点。我跟她说：“年货还没怎么准备呢，打算周末再去买。您跟爸那边都准备好了吗？要是缺什么，您跟我说，我去买。”
婆婆摆了摆手，说：“我们那边不用你们操心，我跟你爸都准备好了。”她说完，又顿了顿，眼睛又瞟了一眼我的手机。我这时候才注意到，我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刚才看银行短信的时候，忘了收起来。
婆婆的眼神有点躲闪，不像平时那么直接。我心里的不安又冒了出来。我琢磨着，她是不是看到我手机上的短信了？还是有别的事？
我正想着，婆婆又开口了。她笑着说：“闺女啊，我听李军说，你们公司快发年终奖了？不知道你今年能发多少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她是想问年终奖的事。我没多想，就实话实说：“今天刚发，发了五万块。”
婆婆听到“五万块”，眼睛亮了一下。她往前凑了凑，语气也热络起来：“这么多啊？闺女你可真能干！我们家李军没看错人，娶了你这么个会赚钱的媳妇。”
我听着她的夸奖，心里却有点不自在。平时婆婆很少夸我，今天突然这么说，肯定有下文。我没接话，就等着她继续说。
果然，婆婆又开口了。她叹了口气，说：“闺女啊，你也知道，李军他弟弟最近要买房。首付还差不少，我跟你爸攒的钱都拿出来了，还是不够。你看，你这年终奖能不能先借我们用用？等以后你小叔子有钱了，再还给你。”
我听到这话，心里一下子就凉了。我就知道，她不是单纯来看看我们。我这五万块是要给爸妈买礼物，还要存起来应急的，怎么能随便借出去？而且小叔子买房，凭什么要我出年终奖？
我皱了皱眉，说：“妈，这钱我有安排。我想给我爸妈买点东西，剩下的还要存起来。小叔子买房的事，我也帮不上忙。”
婆婆听到我拒绝，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没了。她脸色沉了下来，说：“闺女，你怎么这么不懂事？都是一家人，互相帮衬不是应该的吗？你爸妈有退休金，也不缺你这点东西。你小叔子买房是大事，你怎么能不帮忙？”
我听她这么说，心里也有点生气。我爸妈有退休金，可那是他们的钱，我给他们买礼物是我的心意。而且小叔子买房，是他自己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刚想跟她争辩，客厅里的电视声突然停了。接着，李军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我知道，李军肯定听到我们的对话了。我心里盼着，李军能帮我说句话，毕竟这钱是我辛苦赚来的。
李军走进卧室，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婆婆。他没问怎么回事，直接跟我说：“老婆，妈说的对。都是一家人，小叔子买房不容易，你就把年终奖先借给他用用。等以后他有钱了，肯定会还给你的。”
我听到李军这么说，心里更凉了。我没想到，李军会帮着婆婆说话。我看着他，说：“这钱是我辛苦赚来的，我有我的安排。我不想借。”
李军皱了皱眉，说：“你怎么这么固执？不就是五万块吗？跟家里人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妈都开口了，你要是不借，妈该多伤心啊？”
我看着李军和婆婆，心里又气又委屈。我这年终奖，是我熬了多少个夜晚，加了多少个班才换来的。他们一句话，就要我借出去，还说我不懂事、固执。
婆婆见李军帮她说话，底气更足了。她看着我，说：“闺女，我看你就是不想帮这个忙。你要是不借，以后我们家有什么事，也不会再找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咬了咬嘴唇，心里特别难受。我知道，今天要是不借，肯定会闹得不愉快。可我真的不想把钱借出去，这钱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妈，不是我不想借，是这钱我真的有安排。我给爸妈买礼物的钱，还有家里应急的钱，都在里面。我不能借。”
婆婆听到这话，一下子就火了。她提高了声音，说：“你爸妈！你爸妈！你眼里就只有你爸妈！我们李家就不是你的家人了吗？李军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她说完，拿起地上的布袋子，转身就往门口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还狠狠摔了一下门。“砰”的一声，震得我耳朵都疼。
卧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我看着紧闭的门，眼泪忍不住就掉了下来。李军站在旁边，没安慰我，反而叹了口气，说：“你看看你，把妈气成这样。这下好了，年都过不好了。”
我看着李军，心里特别失望。我没想到，他会这么不理解我。我擦了擦眼泪，说：“这不是我的错。是妈非要借我的年终奖，我不同意，她才生气的。”
李军摇了摇头，说：“行了行了，别说了。我去跟妈道歉，你也别再生气了。”他说完，就转身走出了卧室。
我一个人坐在卧室里，心里又委屈又生气。我看着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想起，刚才婆婆好像瞟过我的手机。我心里有点担心，就拿起手机，想看看银行卡的余额，确认一下钱还在不在。
我点开手机银行App，输入密码。可页面弹出来的时候，我愣住了。上面显示，我的银行卡余额只有几块钱。我以为我看错了，又刷新了一下，结果还是一样。
我心里一下子就慌了。五万块年终奖，今天刚到账，怎么就没了？难道是银行出问题了？还是我的手机银行被盗了？
我赶紧退出App，想给银行客服打电话。可我刚拿起手机，就看到李军从外面回来了。他看到我拿着手机，脸色有点不自然。我心里突然有个不好的念头，难道是李军把钱转走了？
我看着李军，声音有点发抖，说：“李军，我的银行卡里没钱了。五万块年终奖，今天刚到账，怎么就没了？是不是你转走了？”
李军听到我的话，眼神躲闪了一下。他不敢看我，低着头说：“我……我没转。可能是银行系统出问题了，你明天再查查。”
我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撒谎。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说：“你别骗我了。是不是你转走了？你跟我说实话！”
李军被我逼得没办法，只好抬起头。他看着我，小声说：“是……是我转走的。妈说小叔子买房急着用钱，让我先把你的年终奖转过去。我想着，都是一家人，就转了。”
我听到这话，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我没想到，李军竟然会背着我，把我的年终奖转走。而且还是转给小叔子买房用。
我看着李军，眼泪又掉了下来。我说：“李军，那是我的钱！是我辛苦赚来的！你怎么能不跟我商量，就把钱转走？你把我当什么了？”
李军见我哭了，赶紧过来拉我的手，说：“老婆，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不跟你商量的，是妈催得急。小叔子买房真的很重要，你就体谅一下吧。等以后小叔子有钱了，肯定会还给你的。”
我甩开他的手，说：“体谅？我怎么体谅？我爸妈还等着我买礼物呢，家里应急的钱也没了。你让我怎么体谅？”
李军皱了皱眉，说：“不就是买点礼物吗？明年再买也行。家里也没什么急事，你别这么小题大做。”
我看着李军，心里彻底凉了。我没想到，他会这么不在乎我的感受。我这时候才明白，在他心里，他的家人永远比我重要。我的辛苦，我的心意，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
我深吸了一口气，擦干眼泪。我看着李军，说：“李军，你把我的钱转走，不跟我商量。你根本就不尊重我。我们这样过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不如离婚吧。”
李军听到“离婚”两个字，愣住了。他看着我，说：“你说什么？离婚？你是不是疯了？就因为五万块钱，你就要跟我离婚？”
我说：“不是因为五万块钱，是因为你不尊重我，不把我当家人。我跟你过不下去了。”
李军皱了皱眉，说：“我看你就是在气头上。我不跟你吵了，你好好冷静冷静。等你不生气了，就知道自己说的是气话了。”他说完，就转身走出了卧室，还把门关上了。
我一个人坐在卧室里，心里特别难受。我看着空荡荡的银行卡余额，又想起李军和婆婆的态度，眼泪忍不住又掉了下来。我知道，我这次不是在气头上。我是真的想离婚了。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不想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