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老板趁机向外逃窜,却没注意到脚下有一把掉落的长剑,被绊了个踉跄。
狐突见状,提剑便追。
狐突一剑刺中邢老板的大腿。
“噗” 的一声,鲜血飞溅而出,邢老板痛苦地摔倒在地,“我的腿!” 他挣扎着去抱自己的腿,一弯腰,怀里的金条也掉落地上。
邢老板是贪财,但此刻他只顾着保命,哪里还顾得着管什么金条银条。
毕竟没了命,就不能花这些金条银条,还是保住吃饭的脑瓜壳要紧。
黑衣人见老板受伤,顿时红了眼,不要命地围拢过来,组成人墙,护住邢老板,一边抵挡狐突等人的猛攻,一边艰难地向店外退去。
这些黑衣人显然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硬是在白狄士兵的包围圈里杀开一条血路!最终,借着夜色的掩护,带着一瘸一拐、受了伤的邢老板,消失得无影无踪!
狐突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脸色铁青,自嘲地啐了一口:“呸!都怨我!没算到赤狄在白狄的势力竟已如此根深蒂固!哼,跑?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老子迟早把你们一锅烩了!”
狐姬下令,立即关闭尔京城门,严格盘查过往行人,一旦发现可疑之人,立即关押,等候调查处理!
另外,在城内挨家挨户地搜捕胳膊上和腿上有新伤的男子。
邢老板在黑衣人护卫下,一瘸一拐地回到家中。
他强忍着腿部的剧痛,坐在椅子上,迫不及待地拿出那枚绿魄戒指。
然而,当他仔细端详时,心情一下子跌入了谷底,他发现戒指有些不对,戒指上的绿光是如此暗淡,而且大小似乎也有细小差别,与之前在店铺里看到的完全不同。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连忙找来放大镜,看那右下角,没有“支”字。
邢老板气得浑身发抖,像条离水的鱼,大口喘着粗气,恶狠狠地说道:“这是个赝品,这是个赝品!狐突,你个乌龟王八蛋,弄个赝品来糊弄我!”
邢老板真是个贪财的人,要不,堂堂一个白狄人,怎么会为赤狄当走狗!
如今,城内到处都是搜捕他们的士兵,脑袋都别在裤腰带上了,还在关注绿魄戒指是赝品。
很快,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邢老板心中一惊,不好!肯定是狐突的人搜来了!” 邢老板魂飞魄散!生死关头,贪财的脑子瞬间被求生的本能接盘!他挣扎着跳起来,牵动伤口,疼得直抽抽。
他来不及多想,急忙起身,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找出一套老太婆的衣服和假发,迅速换上,又找出一套女儿装,让小二扮成自己的女儿。
赖好邢老板也是从事特务工作的,虽然是在那个年代,但他们毕竟从事冒险的工作,已经有了很多防范措施。
比方身怀绝技,武艺高强。
比方扮成商人,掩人耳目。
比方有联络的暗号。
比方你说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我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比方身边带几身行头,一些化妆品,也很正常啊!
那些易容、行头是样样俱全!化妆技术,比起现代那些网红,那也是不差多少!
一阵鸡飞狗跳的捯饬之后,一个病恹恹、老态龙钟的老太婆和一个低眉顺眼的“闺女”新鲜出炉。别说,还真跟之前绸缎铺的邢老板、店小二判若两人!
保证狐突他们见到的邢老板、店小二,不会把他们和邢老板、店小二放在一个系列里联想。
狐突和狐姬带着士兵们在城内挨家挨户地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他们挖地三尺,也没有发现邢老板这个人。
难道他们生了翅膀飞走了,还是变成空气挥发了。
不能,白狄一级警备,他们定然插翅难逃。
狐突和狐姬坐卧不安,尤其是狐突,他可是跟君王立下过军令状的。
狐突头晕脑胀,想起刚出生的狐偃,难道他真是灾星,刚出生就克父亲,还给我们家带来如此灾难,看起来,我们父子是无缘分。
此时的狐偃,正躺在摇篮里,白云朵一边晃动着摇篮,一边哼着:“扬之水,白石凿凿。素衣朱襮,从子于沃。既见君子,云何不乐?扬之水,白石皓皓。素衣朱绣,从子于鹄。既见君子,云何其忧?扬之水,白石粼粼。我闻有命,不敢以告人。”
她声音中洋溢着很欢快的情调。
这首诗以激扬的河水,不断流淌,水底的白石,更显鲜明来起兴,写一位女子跟从心爱的人来到曲沃,见到君子后,她内心充满了无限喜悦之情,直接表达了女子见到君子后,由忧愁转为快乐的心情。
狐偃听着白云朵在唱,陶醉在华夏诗词精深与优美的氛围中,感叹华夏古老文明文化的璀璨。
狐偃吃饱了,在吃自己的小拳头。
这时候,黑云朵牵着狐毛走了进来。
留吁氏把狐毛抱在怀里,大概是因为狐偃的出生,要把对狐毛的爱,不得不更多地分给狐偃,对狐毛有些歉疚。
她用嘴巴在狐毛小脸颊上,夸张地“呗”亲一口,又“呗”亲一口,然后抱着狐毛往摇篮车旁边走,开心地说道:“快,快来看看你弟弟。”
狐毛快两岁了,正在牙牙学语阶段,会说三个字,五个字了。
他爬在摇篮车,举起手里的小鼓,笨拙地摇动着,小鼓发出“波浪波浪”的声音,他嘿嘿笑着说道:“弟弟,小手手,小手手,摇摇鼓,摇摇鼓。”
狐毛头脑还没有完全发育,他很喜爱弟弟,不会表达类似:弟弟,我好爱你,好喜欢你!但狐偃盯着他看,已经从他的行动和语言中,感受到这种兄弟情。
狐偃在思索着,怎么能让哥哥感受到自己对他的爱,狐偃似乎明白了狐毛的意思,竟然举起手,把狐毛递过来的小鼓,紧紧攥在手里,用力摇动着,还发出“嘎嘎嘎嘎嘎”的笑声。
“嘎嘎嘎嘎嘎”的笑声,传染给了狐毛,狐毛抓着摇篮车的把手,蹦跳着也“嘎嘎嘎嘎嘎”笑。
留吁氏自狐偃出生以来,还没有这么开心过,竟然也跟着哈哈哈哈哈大笑。
而此时,狐突在指挥部,仍然愁思百结,大脑卡壳了一样,怎么理,也理不出头绪,
他不自觉地又想着新生的娇儿,脑子中突然蹦出一个“新”字。
对啊,邢老板舍弃绸缎铺子,他会去哪里,肯定是搬进白狄城的新住户啊!
“快,快,赶快统计一下,近几日,有没有新住户搬进尔京城?”狐突一拍脑袋瓜,顿时来了精神。
“快,下令查找经过尔京城的人流记录,和最新入驻尔京的新住户信息!”狐姬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