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又不免牵扯出些不太美好的回忆来，周妄青有些心烦，在公屏打字。
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打了几个字一半多都是错别字，他删删打打，才打出一句无聊得不能再无聊的话。
【用户:吃的什么?】
周妄青打完那句话，就没指望着许舒楹能看到。
因为这会儿直播间里有将近一千五百观众在线。
虽然是典型的没话找话，但许舒楹很乖，或者说是许舒楹很珍惜大家对她的喜欢。
只要看见了，许舒楹就会回复。
当然，没有带脑子的黑子是不会搭理的。
她举起快要喝完的粥，抬起手臂在镜头前晃了晃。
“吃的这个粥，很营养，我马上就要吃完了。”她说完低头继续吃，还做了个不说话的手势。
这些小习惯也没变。
这个时候公屏就很慢，大家都在看许舒楹吃饭，听许舒楹说话，都没人打字，所以周妄青的消息很容易被看见。
但周妄青听见许舒楹的回答，心里还是泛起波澜。
心里最后的那点怨念也跟着烟消云散。
特别是一看到在线观众的榜单，心里的火气又跟着死灰复燃。
榜一是男生，头像乍一看还挺可爱的，周妄青一开始还以为是女生。
点进主页看简介才知道不是。
那个很可爱的头像点开一看，是一个q版的许舒楹。
是一身青绿色旗袍造型，q版的造型把许舒楹画得很呆，但很可爱。
周妄青嗤笑一声，却默默把点开的头像图片点了保存。
他懒得去看无关紧要的男人，退出这人的主页，许舒楹已经吃过了。
不知道是不是周妄青的错觉，又可能是他的目光自带滤镜，他总觉得许舒楹好像又瘦了一点。
许舒楹收拾了一下桌子：“我想一想，按照通知接下来一周可能都会比较忙，因为周末炽热计划就要结束了。到时候要给大家跳新舞，日常直播还有排练，然后还有一个外景和两个切片。”
事情不算多，但加上平时日常练舞，就有些忙碌了。
但大学时期许舒楹就没让自己清闲，她也习惯了忙碌的滋味，只是想跟大家说清楚。
周妄青听得不是滋味，手到底没忍住。
周妄青看直播不多，等级也才20级，钻石余额也不多。
他眼睛也不眨地点了充值。
【用户送出 1个抖音一号（钻）】
抖音一号的特效很显眼，许舒楹还记得这个Id先前在问她吃的什么。
许舒楹抬起手鼓掌，很有些意外：“谢谢用户，谢谢用户姐姐……哥、的抖音一号。谢谢用户宝宝。”
她偷偷点进主页，看头像和背景，完全看不出这个突然送抖音一号的用户是男生还是女生。
许舒楹顿了顿：“谢谢用户宝宝的喜欢呀。”
公屏睡不醒姐姐也跟着艾特感谢礼物。
用户自然就是周妄青，他不怎么玩这些，想昵称Id也嫌麻烦，Id就是系统自定义的，连头像都没换。
也就只有许舒楹会回复他这么像人机一样的人发出的提问。
周妄青不承认是因为许舒楹才送礼物，只是因为许舒楹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一两个周突然出现送大小礼物的人不少，但一上来就送抖音一号的，用户算是少有的。
【用户：性别男。】
叫用户宝宝，太奇怪了。
许舒楹熟练地换了个称呼：“谢谢用户哥，谢谢用户哥的天降大萝卜。我播到一点半，还有几分钟。现在粉丝群还没满，欢迎大家进群聊天呀。”
【每天睡醒看楹楹win：欢迎大家加入我们楹门呀，这个小楹楹每天都会在群里报备，还有好多好多语音可以听。目前一二群都非常热闹。】
【楹楹牌土豆片：三群三群！我们三群就是最热闹的。】
【小葱蘸酱（爱楹版）：一群有我们贺总时不时发红包，还有超多饭饭。上次七夕团建拿下楹楹专属一群饭饭。】
【莓烦恼win：二群嘉福男神也经常发红包，而且还有大量美工组！是谁每天两眼一睁就在吃饭我不说。】
公屏顿时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许舒楹本人对此很有话语权：“我来总结。一群大家默默偷吃二群美工组的饭，二群是做饭，三群是姐姐们比较多。”
每个群都有很多眼熟的Id。
周妄青看着公屏的激烈讨论，心里又更酸了。
因为公屏说的好多，好多好多和许舒楹有关的那些，周妄青都一无所知。
他点了“加入粉丝群”，结果弹出一条提醒，说他不符合申请条件。
关注不满足七天。
很好，周妄青又返回许舒楹直播间。
他想说些什么，结果许舒楹已经下播了。
已经一点半了。
周妄青才点上关注，许舒楹主页账号有好多视频，除却他看过的那个，每个视频的造型都不同。
和大学时的许舒楹不太一样，但又有些相似。
视频里的许舒楹像是在舞台上、镜头前表演的许舒楹。
从容利落，一如初见。
周妄青的酒已经完全醒了，但他觉得今晚多半是睡不着了。
特别是在收到许舒楹的语音和消息之后。
【楹楹win：谢谢用户哥的支持，第一次见送大萝卜也太帅了吧。是因为个播发现我的吗？很高兴认识用户哥啊。】
“今天有点晚啦，用户哥你早点休息哦。”
也不知道许舒楹知道他是谁，还会不会用这么甜的语气跟他说话。
想到那个场面，周妄青就忍不住闷笑。
他没回复，抱着手机把许舒楹主页的视频看了个遍。
凌晨三点半，周妄青终于点进和许舒楹的私聊。
【用户：我是周妄青，性别男。】
这个点许舒楹应该休息了，大概明天早上才会看到她的回复。
周妄青转了转手机，忽然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