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进行得……并不像温迪描述的那么“顺利”。虽然成功潜入了藏宝室,但在即将拿到天空之琴准备撤离时,被愚人众抢先还故意触发了某种警戒机关!
“糟了!被发现了!”派蒙惊慌地大叫。
“快走!”荧当机立断,抱起派蒙,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想拉住凌叶,却发现凌叶虽然看起来呆滞,动作却一点也不慢,早已紧紧跟在她身后。
温迪反应极快:“跟我来!”
他领着荧和凌叶,在蒙德城的小巷中飞快穿梭,七拐八绕,巧妙地甩开了身后的追兵,最后一头钻进了城门附近一家名为「天使的馈赠」的酒馆。
酒馆内灯光略显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酒香和木头的味道。这个时间点客人并不多,只有一位有着显眼火红色长发的男子正站在柜台后,一丝不苟地擦拭着酒杯。他气质冷峻,眼神锐利,正是酒馆的主人——迪卢克·莱艮芬德。
看到几个陌生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其中一人怀里还抱着一把眼熟的、装饰华丽的竖琴,迪卢克的眉头微微皱起。
还没等他们喘口气,酒馆门外就传来了西风骑士的声音:“……跑到这附近就不见了!”“搜!仔细搜!一定要找到偷窃圣物的贼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
温迪立刻对迪卢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脸上露出可怜兮兮的祈求表情。
迪卢克冷淡地瞥了他们一眼,尤其是目光在凌叶空荡的袖子和茫然的表情上停留了一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随后随即又落到荧怀中的天空之琴上。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就在这时,酒馆的门被推开了,两名西风骑士走了进来:“迪卢克老爷,打扰了。请问有没有看到几个可疑的人跑进来?其中一个好像还抱着什么东西……”
迪卢克面不改色,甚至没有看躲在二楼的荧他们一眼,语气平淡地回答道:“可疑的人?没有看到。我一直在柜台,只有几位熟客刚离开。”
随后询问得知是西风教堂的镇教至宝天空之琴被偷了,迪卢克也是出声嘲弄道“与其偷这么一件没法出手的琴,还不如我的一瓶酒划算。”
对面的骑士也是不知如何接话,只能打个哈哈继续去搜索了。
直到骑士的脚步声远去,迪卢克才将目光重新投向松了一口气的荧和派蒙,以及……正在好奇地用手指小心翼翼戳着酒桶的凌叶,以及不知在柜台下偷酒的温迪。
“骑士团的荣誉骑士,一位酒鬼,还有一位…嗯…奇特的飞行物,再加一位残疾人士。”
“好了,现在谁能告诉我,”迪卢克放下酒杯,双臂环抱,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审问意味,“你们为什么要去偷一把……根本无法出手的、只会惹来大麻烦的破琴?”
他的目光扫过几人:“比起偷那种东西,还不如来偷我的酒窖,说不定收益更大。”
派蒙吓得连忙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我们不是真的小偷!我们是有原因的!”
温迪也赶紧笑着打圆场:“诶嘿,迪卢克老爷还是这么敏锐。事情是这样的……”他将特瓦林的真相、泪滴结晶以及需要天空之琴来净化毒血的计划简要说了一遍。
迪卢克听完,沉默了片刻,锐利的目光再次扫过几人,似乎在评估他们话语的真实性。他的目光尤其在温迪和荧脸上停留了很久,最后甚至看了一眼安静站在一旁、仿佛事不关己的凌叶。
“……有趣的故事。”迪卢克最终开口,语气依旧冷淡,但似乎少了几分敌意,“所以,你们打算用这把琴,去安抚那条被腐蚀的龙?”
“是的!”荧坚定地回答。
“哼,勇气可嘉,但计划粗糙得可笑。”迪卢克评价道,“不过,比起西风骑士团和教会那些家伙愚昧墨迹的做法,你们的想法……至少方向不算全错。”
他话锋一转:“我可以帮你们。但不是因为相信你们一定能成功,而是因为……我也想知道,如果给你们一个机会,事情是否会有所不同。”
“真的吗?太好了!”派蒙高兴地说。
“先别高兴太早。”迪卢克泼了盆冷水,“我们需要更周密的计划,以及……更多的帮手。光靠你们几个,恐怕还没靠近风龙就被魔物吞没了。”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我会去找一个……‘可靠’的帮手。明天晚上,还是在这里碰面。”
说完,迪卢克便不再多言,继续擦拭他的酒杯,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荧几人只好先行离开酒馆,找了个地方休息,忐忑地等待着第二天的会面。
第二天晚上,当荧、派蒙、温迪以及安静跟随的凌叶再次来到「天使的馈赠」酒馆二楼时,发现迪卢克已经在那里了。
而坐在他对面,那位背对着他们、有着金色长发的女性转过身来时——
“琴……琴团长?!”派蒙惊得叫出了声。
荧也愣住了。她们没想到迪卢克找来的“可靠帮手”,竟然是西风骑士团的代理团长本人!
琴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却又坚定的笑容:“看来,我们都选择了同一条看似最不靠谱,却可能是唯一正确的道路。”
原来,迪卢克早已通过自己的情报网知晓了琴对传统处理方式的不满,而琴也通过修女葛瑞斯的报告以及白天迪卢克隐晦的接触,猜到了大概。
于是,在这位前·西风骑士队长、现·蒙德富商的操作下,原本不可能合作的几方,为了拯救特瓦林这个共同目标,暂时结成了同盟。
凌叶依旧安静地站在角落,看着这场意外的会面。他的目光扫过琴和迪卢克,空洞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跟着荧,仅此而已。
在「天使的馈赠」酒馆二楼的临时据点里,温迪用他诗人的口吻,将东风之龙特瓦林的故事更加详细地娓娓道来,讲述了它如何与风神巴巴托斯并肩作战,如何因饮下毒血而沉睡,又如何在被遗忘与深渊腐蚀的双重折磨下陷入痛苦与愤怒。
琴团长听完,沉默了片刻,碧色的眼眸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她轻轻叹了口气:“虽然听起来觉得不可思议……但如果是这样的话,确实能够解释,为什么曾经守护蒙德的东风之龙,如今会反过来袭击它深爱的城邦了。它并非背叛,而是在承受着我们无法想象的痛苦。”
温迪点了点头,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也收敛了些许:“所以,我们需要的是理解与救赎,而非简单的讨伐。”随后他看向荧,“接下来,就需要你的力量了,旅行者。”
他示意荧拿出那枚他们在路上发现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红色晶石。
荧将晶石取出,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原本赤红如血、散发着污秽能量的晶石,此刻表面的不祥色泽竟然褪去了大半,变得晶莹剔透了许多,内部蕴含的力量也变得纯净而悲伤,隐隐散发着青色的光辉。
“咦?它……它好像变了?”派蒙惊讶地叫道。
“这是……”琴团长也注意到了晶石的变化。
温迪轻轻接过那枚晶石,眼中闪过一丝怜悯:“这是「特瓦林的眼泪」。是它在极度痛苦中凝结出的产物,原本充满了被污染的愤恨与悲伤。但是,旅行者,你体内似乎拥有一种奇特的力量,在你携带它的期间,竟然不知不觉地将其中的污秽净化了。”
他抬起头,看向窗外蒙德的天空,语气低沉:“它会流出这样的眼泪,说明它此刻正在承受着巨大的折磨……”
接着,温迪又拿出了那把略显陈旧、甚至有些地方琴弦都松了的天空之琴,无奈地笑了笑:“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天空之琴经历了太久的岁月,其中的力量已经流失得差不多了。而且…它还损坏……以它现在的状态,恐怕无法奏响足以吸引特瓦林的乐章。”
说完他还悄悄看了凌叶一眼,显然损坏指的就是凌叶先前的操作,但是可惜一个痴呆是不会有所反应的。
“那怎么办?”派蒙着急地问。
“办法嘛,就在这滴纯净的眼泪里。”温迪将净化后的泪滴结晶靠近天空之琴,“特瓦林的力量与天空之琴同源,这滴纯净的眼泪,可以作为最好的‘修复剂’,为天空之琴补充力量。”
只见泪滴结晶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丝丝缕缕的精纯能量如同被吸引般,缓缓注入到天空之琴中。天空之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焕然一新,琴身重新变得光亮,琴弦也自动绷紧,散发出浓郁而柔和的风元素气息。
“琴似乎焕发生机了”琴团长见状开口道。
“琴团长在夸自己唉”派蒙也是适时的说道。
而琴也是很无奈的表示自己说的是天空之琴,派蒙也是没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但是,一滴眼泪的力量还远远不够。”温迪摇了摇头,“我们需要更多这样的眼泪,来让天空之琴恢复全部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