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浓稠,乞骸巷的腐臭沉淀下来,像一层粘腻的油。姜古让六个孩子蜷在破庙最深的草堆里,用捡来的破棉絮盖严实,只留姜帝江在巷口阴影处放哨。他自己则像一道没有重量的影子,滑向巷子深处那几个老乞丐的“窝”——几块破木板搭在垃圾堆上,再盖层发黑的油布。
窝棚里鼾声如雷,混合着劣酒和呕吐物的酸臭。姜古借着破洞漏进的月光,看清了里面横躺的四个身影。刀疤脸,昨天带头用木棍砸碎原主肋骨的元凶,在乞骸巷就是土皇帝。
“睡得倒香。”姜古嘴角扯出冰冷的弧度。
刀疤脸似有所觉,猛地睁眼!眼前只有一片蠕动的黑暗。“谁?!”他低吼,砂锅大的拳头带风砸向黑影!拳头触及阴身的刹那,一股恐怖的吸力瞬间攫住他!手臂的力气、血肉的生机,如同开闸洪水,疯狂倾泻!
“呃……啊——!”刀疤脸眼球暴突,惊恐地看着自己粗壮的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枯萎!皮肤松弛起皱,肌肉塌陷!混沌吞噬体,吞噬的不止是能量,更是生命本源!
另外三个老乞丐被惊醒,看到刀疤脸的惨状,魂飞魄散!“妖…妖怪!”瘸腿的老乞丐尖叫着想爬开,姜古一步踏前,右脚如同铁锤,狠狠跺在他胸口!
“咔嚓嚓!”瘸腿乞丐的胸膛瞬间塌陷,鲜血混合内脏碎块狂喷而出,身体抽搐两下,不动了。
“饶…饶命啊!”一个瘦成骨架的老乞丐磕头如捣蒜,“我们有眼无珠!狗眼看人低!爷爷饶命!”
姜古嗤笑,脚下一碾,瘸腿乞丐的尸体发出令人牙酸的骨碎声,“在我眼里,不如狗。”
他不再废话。姜古右拳握紧,一拳的蛮力在筋骨间奔涌!毫无花哨的一拳,砸在壮实乞丐面门!
“噗!”
头颅如熟透的西瓜爆开!红白之物溅了瘦乞丐一脸一身。
瘦乞丐瘫在血泊屎尿里,抖得像秋风落叶。姜古看着他,原主临死前骨头断裂的脆响、冰冷的绝望,清晰地在脑中回放。
“抢那半块馊馒头时,想过饶人吗?”姜古的声音像冰渣摩擦。
瘦乞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姜古转向刀疤脸。此刻的刀疤脸已缩成孩童大小,干瘪如骷髅。阴身猛地一吸,最后一丝生命气息被彻底吞噬,残躯化为一小滩腥臭黑水,被体表旋转的混沌纹路吸收干净。
姜古简单处理了下,毕竟像这种死法也是少见,防止其它武者起疑。
下一瞬,他身形如鬼魅,掠过沉睡的贫民区,直扑内城边缘的富人坊。青石板路干净平整,高门大院前挂着气死风灯,偶尔有锦衣人影乘轿而过,脂粉香盖住了夜露的土腥。
目标很快锁定:一个穿着绸缎锦袍的年轻胖子,正被两个小厮搀着,摇摇晃晃从“醉仙楼”出来,满身酒气。
“不巧,还碰见了个熟人……”看见出现的年轻胖子,姜古笑了起来。
此人他还刚好了解,虽算不上这青木城的大家族,但家里也是做生意的,家境也算殷实。
至于为何熟悉,是有一次乞讨中,正被他看见这死胖子在强抢名女。
“本来还不好找目标,你这刚好撞到枪头,只能说你这死胖子活该见阎王……”姜古冷冽的说道。
“今晚那小妞……属实……得……劲…”胖子含糊说着。
姜古如壁虎般贴墙潜行,跟至一处僻静巷口拐角。
“什么人?!”小厮警觉。
姜古如猎豹扑出!隐身左右开弓,两记毫无技巧的直拳捣出!
“砰!砰…………”
两个小厮还未觉察出问题,就哼都没哼,如破麻袋般倒飞撞墙,软软滑落。
锦袍胖子酒醒大半,脸色煞白:“你…你想干什么?我爹是王记粮行的王富贵!你敢动我…”
“王富贵?”姜古一步步逼近,眼神漠然,“在我眼里,粮行的儿子和乞骸巷的老狗,没区别。”
话音未落,人已到王少坤面前。王少坤不过肉神境中期,空有架子,慌乱间一拳捣出,拳风微弱。
“死吧。”姜古不闪不避,右拳后发先至!
“咔嚓!”
王少坤右臂小臂骨应声而折!杀猪般的惨叫刚出口,阴身已如鬼魅贴至他胸前,漆黑手掌印下!
“不——我有钱我给你钱……”王少坤眼珠凸出,清晰地感觉到体内苦修的灵力、奔涌的血液、乃至生命本源,如同被无形的巨口疯狂抽吸!身体像漏气的皮囊般干瘪下去,肥脸塌陷,露出嶙峋颧骨,最后还想叫,却只发出“嗬嗬”的漏风声。
混沌吞噬体全开!比吞噬刀疤脸时更霸道不少!数个呼吸,王少坤化作一具蒙着人皮的骷髅,最后一丝生气被阴身彻底吞噬。
吞噬完后,姜古十二经脉灵气更为宽广了一些
姜古在王少坤干瘪的尸身上摸索,扯下一个沉甸甸的锦囊,里面是几十两散碎银子和一块水头不错的青玉佩。
同样的路数,姜古将王少坤的尸体也简单处理了下。确定不被人发现端倪。
“启动资金有了。”他将东西揣入怀中,看也不看昏迷的小厮,身影融入夜色。
破巷里,六个孩子缩成一团,见他回来才松了口气。姜帝江凑近,声音发颤:“大哥…事…办完了?”
“嗯。”姜古点头,“以后,这条巷子再也不来了。”他没说过程,只让他们收拾那点可怜家当。
孩子们眼中担心未消,跟着姜古,明日后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乞骸巷了。
听到姜古的话,几小都畅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