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盘看着手中的母孢种,脑海中却不由自主浮现出一段尘封在古籍中的秘闻 。
那段关于中古时期第一情报组织 “万目(木)阁” 与母孢种的传奇,最终却以血染山河收尾的往事。
中古时期的亘古世界,宗门林立如星,隐士世家隐于山川泽薮,各方势力间明争暗斗,秘闻如埋于地底的灵矿,鲜少有人能窥得全貌。
直到 “陈渊” 的出现,这位后来执掌‘万目阁’的神秘修士,最初不过是青苍山脉中一名不起眼的散修,因一次误入上古灵墟,在墟底一株枯死的混沌古木树芯中,找到了一枚被蛛网般的灵纹包裹的母孢种。
那时的陈渊尚不知此物的来历,只觉种子入手温凉,隐隐有木灵力顺着指尖往丹田钻。
他本就身负罕见的 “先天乙木体”,与木属性灵植有着天生的亲和。
当他尝试将自身灵力注入种子时,母孢种外层的薄膜瞬间消融,一团细密的白色孢丝竟主动缠上他的灵力丝线,如同寻到归巢的雏鸟,缓缓融入他的丹田。
直到孢丝在丹田内扎根,化作一枚指甲盖大小的淡白核心,陈渊才探得 “母孢种” 的真正奥秘。
“身化万千,视物如己,追迹千里……” 陈渊当时握着那截枯死的混沌古木残枝,眸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他漂泊多年,深知在修行界若无背景、无势力,纵有天赋也难成气候,而母孢种的出现,恰好为他铺就了一条无人能及的道路。
此后三年,陈渊隐匿行踪,在青苍山脉深处培育母孢种。
他以自身先天乙木体为引,不断汲取山中灵植的灵力滋养母孢,待丹田内的母孢核心变得饱满莹润时,第一次分出了子孢 —— 那是一缕比发丝还细的灵力从母孢中溢出,落地后瞬间化作一枚青绿色的种子,钻入泥土不过三息,便长成了一株与周边杂草毫无二致的 “细叶草”。
陈渊运转灵力,那株细叶草的视野瞬间同步到他的识海:他能清晰看到百米外野兔奔过的足迹,能听到山雀在枝头的啼鸣,甚至能感知到地底蚯蚓蠕动时带起的微弱土灵力波动。
“此等神物,当建万目之阁,观天下之秘。” 陈渊望着漫山遍野的草木,心中设想了伟大蓝图。
接下来的数十年,万目阁如同雨后春笋般,悄然在中古修行界扎根。
没人知道万目阁的总部在哪,也没人见过陈渊的真正模样,只知道无论你在繁华的都城酒楼,还是偏僻的宗门后山,亦或是隐士世家的禁地之外,只要有植物生长的地方,就可能藏着万目阁的 “眼睛”。
陈渊的子孢分身,有的化作皇城御花园里的牡丹,静静聆听帝王与大臣商议的伐宗之策;
有的化作宗门药圃中的灵芝,默默记录炼丹长老炼制禁丹的手法;
更有甚者,化作隐士世家祖坟旁的松柏,探得那些世家不愿外传的上古传承 —— 比如居于东海之滨的 “姬家”,竟私藏了上古 “魂祭之术”,以族人魂魄滋养家族守护神兽;
再比如位列七大宗门之一的 “万道天宫”,表面光鲜,实则暗中掠夺散修天赋炼丹,用以培育宗门天才。
这些隐秘被万目阁以 “秘闻玉简” 的形式,高价卖给各方势力,有时是甲宗门想打压乙宗门,有时是帝王想削弱世家势力,陈渊则坐收渔利,一边用所得灵石强化自身修为,一边扩大子孢的覆盖范围。
巅峰时期,陈渊的子孢已遍布当初亘古界七成地域,数十万个子孢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天下秘闻尽收眼底。
万目阁也成了各方势力既忌惮又依赖的存在 —— 没人想被万目阁盯上,却又都想从万目阁手中买到对手的隐秘。
可陈渊终究犯了修行界的大忌:他不该触碰那些大宗门的“秘密”。
在他得到母孢种的第一百五十年,修为已达皇者高阶。
由于暴露的太多,且诸多势力均忌惮陈渊的成长,随即诸多势力立刻联合起来。
其中就包括姬家、万道天宫等被万目阁曝光过隐秘的势力,以 “陈渊窥探天机、祸乱修行界” 为由,发起了对万目阁的追杀。
追杀初期,这些势力几乎是损兵折将。
先是万道天宫派出数位皇者太上长老,欲突袭万目阁可能存在的分部。
可他们刚出宗门山门,陈渊便通过山门处的迎客松子孢知晓了动向 —— 那数名长老途经一片枫树林时,林中所有枫树突然化作手持木剑的子孢分身,这些分身虽只有陈渊百分之一的力量,却胜在数量众多,且能借助枫树的灵力不断恢复。
数位太上长老拼尽全力才杀出重围,却有三人被木剑洞穿丹田,修为尽废。
姬家则请了擅长隐匿的 “影族” 高手,想暗中追踪万目阁传递情报的弟子,找到陈渊的踪迹。
可影族高手刚潜入一座城池,便被街角的一株蒲公英子孢标记 —— 无色孢子悄无声息落在他们的衣角,无论他们如何隐匿气息,陈渊都能通过城中的草木感知到他们的位置。
最后,影族高手误闯陈渊设下的 “木灵困阵”,阵中无数藤蔓破土而出,将他们缠成了粽子,最终被子孢分身吸干了体内的灵力,尸骨无存。
这时,众多势力才意识到陈渊不仅情报恐怖,分身战力也堪称恐怖。
于是,在万道天宫的提议下,二十多个势力达成了 “灭陈同盟”,他们不再急于追杀,而是开始筹划一场 “悄无声息的围猎”。
同盟先是请来了天衍宗的太上长老 —— 一位擅长推演与隔绝灵力的圣阶后期修士。
这位长老以自身修为为引,炼制了 “破灵散”,此散撒在地上,可在半个时辰内抑制周边十里的植物灵力,让子孢分身无法感知外界;
同时,同盟还找来隐世的 “地脉族”,让他们动用族中秘术,顺着地脉中的植物根系,一点点排查子孢的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