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可能会骗人,但表情永远不会。
付知书……她顶多是太固执了一点。
“去看看吧,你不是也动摇了吗?”
看出了付瑶琴心里的犹豫,周江温声说。
越是付瑶琴这样的人越是容易让人看透,她的犹豫和挣扎被人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
付知书这个妹妹很了解付瑶琴
没有人可以拒绝知道年少孺慕,陪着自己长大的父亲一点消息。
哪怕可能是假的?
付瑶琴拿着药膏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像是最后下定了决心
“我知道了。”
客厅静了静
直到付瑶琴再次打破
“小昭,五年前的人也在,对吗?”
她依稀记得那时候在酒吧包厢的人都非富即贵,而顾老爷子的宴会整个京市都给了他三分薄面,上流社会的人都在。
周江一顿
“你想知道他是谁吗?”
五年的事,她从没问过周江。
周江也默契的不提那天的事
那也是他们自幼时一别,第一次见面。
一人行色匆匆,把她带出泥潭。
周江不提,不代表她不知道。
不仅如此,如果不是那家酒吧是她的,如果不是她留在京市的人看着付瑶琴,付瑶琴甚至都离不开那间酒吧。
这些年,付瑶琴没有被任何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安安稳稳的待在A国抚平自己的伤疤。
“不,不想,他不重要,是谁都不重要。”
付瑶琴格外坚定
“小昭,我求你一次。”
“我想把她留在身边。”
孩子是她一个人生的,她亲眼看见一个她从一个皱巴巴的婴儿长出了如今的样子。
一开始她有过怨恨,怨恨这个孩子打乱她的生活。
也许是母亲的本能,她不可抑制的接近她,心疼她。
她想陪这个孩子长大,给她扎头发,给她讲故事。
她的女儿,绝不能去别人家里做一个私生女。
一个,让人诟病的,被人攻讦的身份。
这是她当年犯的错,和小孩无关。
不该这样毁了她的出生。
周江透过付瑶琴坚韧的外表,看见了一个绷到了极点的灵魂。
“我答应你。”
“只要你愿意,只要付含章愿意,没有人可以让她离开你。”
周江郑重开口
她亲手迎接到世上的人,怎么可能会让她受任何委屈呢?
她会留下了很多筹码,没有意外,她的这辈子就像周江给她取得这个名字一样。
无成可终
不远处,房门偷偷露出一道门缝。
……
顶着夜色
付知书回到了别墅
在京郊一处僻静的地方
她带着感谢的笑,看着座椅上的男人。
她有一张清丽无双的脸,天生的病弱让她看起来更加惹人怜爱。
柔弱和破碎的美人看着开车的人。
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会生出一种她满心满眼都是你的感觉。
“谢谢贺哥哥送我回来。”
“太晚了,佣人应该都睡了,就不请你去进去坐坐了。”
贺炀被女人看着红了耳朵,升起无数的保护欲。
他女神真是太善良了,还考虑到了佣人。
“小事,小事,送你这样的美人回家都是我的荣幸,他们其他人还没有这个机会呢。”
他今晚可是从好几个人里抢到了这个机会。
贺炀搓搓手,问起另一个事。
“付妹妹啊,你下周那场音乐会还有票吗,我去给你捧捧场。”
他们几个人明里暗里的等了好久,今天付知书始终没有邀请任何一个人。
付知书为难的皱了皱眉头,和贺炀道歉,“对不起,贺哥哥,主办方不允许我们参演人随便送票出去。”
言外之意是她不好邀请
美人为难,贺炀忍不住就要解围。
而且这个人还是他从高中就喜欢的女神,贺炀马上安慰付知书。
“没事,我自己去弄几张。”
贺炀凑近了付知书,想帮她拿掉头上的落叶。
被人不动声色躲开了,“天冷了,贺哥哥早点走吧。”
付知书几句把人哄了回去
在门口站了一会,被凉风吹清醒了才慢慢走进去。
才进门就能听到楼上男男女女的嬉闹声
玄关处,付知书换了鞋。
看见大厅散落的衣服,被撕成了碎片,一盒一盒的计生用品随意乱扔。
付知书习以为常,面不改色的走上楼。
这个点,这栋别墅里没有佣人。
未关门的房间里
还能听见里面的秽乱的声音
“宝宝,我厉害吗?”男人粗重的喘息响起。
接下来就是她很熟悉的声音,“老公~,我们再来一次。”
付知书步子加快了,走到自己的房间。
“好像有人回来了。”
“没事,这样不是更刺激了吗?别管这么多了,快给我嘛~”
付知书猛的关上门,直接靠在门边,手里,巍巍颤颤拿出包里的药。
心脏密密麻麻的刺痛,压着她喘不过气来。
药瓶都拿不稳洒在了地毯上
做做做
玛德,五十岁的老女人也不怕死在床上。
和她外表极为不符的是她的心里的骂骂咧咧
付知书身上昂贵的礼服还没有换,整个人瘫倒在地板上。
心脏疼痛散去,付知书整个身上还是软的。
房顶黑漆漆的,付知书眼神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有点累
像一条死鱼一样看向房间里的另一边
眼神空洞
房间漆黑,只有一盏昏暗的落地灯闪着昏暗的光。
正好照着一张照片
是年幼的付知书和付瑶琴。
彼时她带着遮阳帽站在花园了,姐姐眉眼带笑地在一旁看着她。
她……以前的反应没有那么大的
可能是看见姐姐了吧
以前连打雷的时候是有人护着她的
人真是越来越矫情啊
付知书像往常一样自己爬起来,慢吞吞卸了妆,倒在了床上。
睡一觉吧
过几天又可以看见姐姐了
会越来越好的
她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