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道菜不合你的胃口吗？”
在轻柔的音乐和淡淡的香氛中，叶凌皱着脸放下了筷子。
“你自己尝尝呢。”她说。
白泽忍着笑：“说真的我是不太喜欢这个口味的，但刚才你也听到了，点单的时候侍者信誓旦旦地说这道菜绝对百分之百还原了旧时代的菜谱……或许还是有些偏差吧。”
“不，没有任何偏差。”叶凌表情复杂。
百分之百还原，只可惜是西湖醋鱼。
她相信就连从不浪费食物的岩尝了，也会推开窗户把它倒进湖里。
餐厅被白韫包了场，只有他们两位客人。侍者在他们的吩咐下离得远远的，两人相对而坐，偶尔相视一笑，远远看去十分亲密闲适。
但两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和风花雪月没有一点关系。
“罗曼俱乐部的安保怎么样？人死在里面多久会被发现？”
“罗曼俱乐部属于高端的私人会所，自然很重视客人的安全，据说负责安保的队长是一位二级觉醒者。不过同样的，去那里的客人通常对于隐私十分重视，许多区域如果客人没有吩咐，服务人员是不会贸然进去的。”
“那就好，”叶凌说，“希望小小的消息足够准确，不然就只能放弃了。”
“如果事情发展超出预期我们就及时离开。”白泽再一次强调。
叶凌点点头：“我知道。”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两人离开餐厅，径直前往了罗曼俱乐部。
罗曼俱乐部位于内城的正中心，是一栋五层小楼，从外表看十分低调。
但叶凌知道罗曼俱乐部属于同为五大世家的高家，是内城最高端的私人会所。不但世家高层喜欢来这里放松，联合政府的许多官员也经常出入此处。
罗曼俱乐部是会员制，两人走到门口处便被拦住了。
李叔的电话适时打了进来，很快便有一名接待专员过来，将二人引导进了大厅。
耳边听着接待专员热情的介绍，叶凌忽然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边是什么？”她打断了接待专员的话。
接待专员有些不快，但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
她的笑容不变：“那边是休闲放松区，设有私人茶室、酒窖、恒温泳池、SpA房等等……”
“我要去做SpA。”叶凌说。
接待专员的不快更深了，她完全不知道这两人的身份，主管只说是白家的贵客，可她怎么看也不像是贵客——尤其是这个女人，套头衫，工装裤，哪有半点女人的样子？倒像是随时要动手打架似的。
腹诽归腹诽，她到底不敢怠慢，微笑着说了一声：“请跟我来。”
叶凌跟着她向SpA房走去，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小小的情报准得离谱，时间、地点分毫不差。
剩下的就要靠她自己了。
“哎呦，你没长眼睛啊！”
一个女人被叶凌撞倒在地上，怒道。
叶凌没说话，低头冷淡地看着她。
接待专员的心不由一沉，连忙将女人扶了起来，连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位小姐不是故意的——卫小姐，您有没有受伤？”
卫兰满脸怒容：“你是哑巴吗？为什么不说话！”
接待专员暗暗叫苦，撞到谁不好，偏偏撞到这一位。卫小姐的脾气一向很大，平常没事的时候还时常挑剔，今天怕是不能善了。
她悄悄给叶凌使眼色，希望她懂事些，好好道歉说不定卫小姐还能——
“你到底——是你？！”
卫兰的声音忽然一变，有惊讶，更多的是惊喜。
叶凌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迷茫：“我们认识吗？”
卫兰高兴地说：“我们见过的！就在几个月前，我们在——”
她顿住，转向了接待专员。
“你下去吧。”卫兰倨傲地说。
接待专员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能走再好不过，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卫兰挽住了叶凌的胳膊：“我找了你好久，却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你不是外城的吗，怎么能来内城？”
“跟着公会一起来的。”叶凌说，“你刚才还没说完，我们什么时候见过？”
“就在荒野上啊！”卫兰说，“人面花那里，你们里面还有个人把我的手割破了呢！”
叶凌思索了一会儿，慢慢点了点头：“我记起来了。”
卫兰很高兴，她拉着叶凌进了SpA房：“太好了！我还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了呢！哎呀你怎么没有换衣服？”
见她就要按铃叫人，叶凌制止了她。
“我不习惯做这些，”她说，“不过难得在这里见到认识的人，我们说说话吧。”
“也行！”卫兰同意了。
她的身上随意披着一件浴袍，靠坐在沙发里，拿起桌上的酒杯递给叶凌。
叶凌接过酒杯，但并没有喝。她问卫兰：“你为什么要找我？”
“因为你很不一样。”卫兰俯过身子，几乎贴在了她的脸上。
她看着叶凌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件十分稀奇的宝物：“你知道吗，我是三级精神系觉醒者，你还是第一个能抵挡我的异能的人。”
叶凌偏了偏头，稍稍拉开了与她的距离：“所以呢？”
“所以我想让你跟我回去！”卫兰的眼睛里满是兴奋，“我要带你回卫家！”
“为什么？”叶凌问，“你要和我做朋友吗？”
卫兰“咯咯”笑了起来，仿佛她说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朋友……哈哈哈，朋友。”她一只手擦着眼角笑出来的泪，另一只手则抚上了叶凌的脸。
“我不和别人交朋友，”卫兰终于笑够了，“我也不需要朋友。”
叶凌没有继续后退，反而握住了她放在自己脸上的手，细细摩挲。
“卫兰，你不想和我交朋友吗？”她轻声问，“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
卫兰的眼神有一瞬的恍惚。
精神域中，叶凌操纵着精神力轻柔地将代表卫兰的光点围了起来。
她没有急着触碰，而是第一次发动三级精神系异能所带来的技能。
【无尽迷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