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张少重一愣，完全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怎么会！仙子你……你很好啊！”
“与她相比呢？”
凌清雪的目光似乎能穿透人心，“她活泼跳脱，懂得如何让你开心，甚至会……那般亲密地唤你。而我，似乎只会冷言告诫，督促你修行。”
张少重彻底愣住了。
他看着凌清雪，仙子白皙的脸上似乎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但眼神却带着一种认真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她真的在在意这个！
张少重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组织着语言。
“仙子，你和她……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认真地看向凌清雪的眼睛，“魅儿是很好，她……热情，直接，有时候是挺让人……嗯，心跳加速的。”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但是仙子，你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的。”
凌清雪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是你在我最迷茫的时候，给了我方向和力量。是你一次次在我修炼出错时，耐心指点，帮我稳固根基。也是你，在我可能因为一点力量就迷失的时候，用最冷静的声音提醒我。”
张少重的语气越来越坚定，“你就像……就像黑夜里的月亮，清冷，安静，但一直都在那里，照亮我的路。没有你，我可能早就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
他顿了顿，脸上有些发烫，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我喜欢夜魅儿带来的……那种热闹和刺激，但我更珍惜仙子你给我的这份宁静和指引。你们对我来说，都很重要，是完全不同的重要。所以，根本不需要比较。”
凌清雪听着他的话，眸中的那点冰寒和失落，如同春雪般渐渐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极淡却真实的笑意，如同月光穿透云层，清辉洒落。
她微微垂下眼帘，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清冷，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油嘴滑舌。”
虽然这么说，但张少重明显感觉到，周围那令人压抑的低气压瞬间消散了。
“我说的是真心话！”张少重连忙保证。
“嗯。”
凌清雪轻轻应了一声，放下茶杯，站起身，“今日修炼，不可懈怠。我观你混沌之气虽能吞噬，但炼化之法尚显粗糙，稍后我与你一同推演，寻一更高效的法门。”
“好！谢谢仙子！”张少重立刻点头，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看着凌清雪转身走向院子的清冷背影，张少重摸了摸还有些发烫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仙子的醋意……原来是这样的吗？
清冷，别扭，却又带着一种让人心疼的单纯。
而这时，夜魅儿的房门悄悄打开一条缝，她探出半个脑袋，看着客厅里的一幕，脸上露出了计谋得逞的坏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
“哼，假清高，这下满意了吧？要不是老娘刺激你一下，你这闷葫芦还不知道要憋到什么时候呢！看来以后得多帮帮你们才行……嘿嘿，这‘三人行’，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看着凌清雪走向院子的清冷背影，张少重摸着还有些发烫的脸，心里正五味杂陈呢，就听见旁边传来“噗嗤”一声轻笑。
一扭头，夜魅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房间里溜达出来了，正斜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胸，一脸“我都懂”的坏笑看着自己。
“哟哟哟~”
夜魅儿扭着腰肢走过来，故意用夸张的语调说道，“‘就像黑夜里的月亮，清冷，安静，但一直都在那里，照亮我的路’~~~哎哟喂，户主大人，没看出来啊，你这情话功底可以啊！听得老娘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张少重刚刚平复下去的脸色“唰”地一下又红了，恼羞成怒地瞪着她：“你……你偷听！”
“切，谁偷听了？是你们自己说得那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夜魅儿翻了个白眼，凑近他，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挤眉弄眼道，“怎么样？姐姐我这招‘激将法’好用吧？要不是我早上那么一刺激，你能听到咱们清冷孤高的凌仙子说出‘我是否很无趣’这种话？你能有机会说出那么一长串掏心窝子的……呃，‘月亮宣言’？”
张少重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你……你是故意的？”
“那当然！”
夜魅儿得意地一扬下巴，像只偷到鸡的小狐狸，“不然你以为我真那么闲，大清早跟她针尖对麦芒啊？我那是看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能憋，一个清高得不屑表达，一个怂得不敢开口，照这个进度下去，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有点实质性的进展？老娘我看着都着急！”
“我……我哪有怂！”
张少重弱弱地反驳。
“还不怂？”夜魅儿伸出纤纤玉指，戳着他的胸口，“昨晚是谁被我撩得面红耳赤，只会结结巴巴说‘开车呢’？刚才是谁被我问得差点钻桌子底下去？要不是姐姐我推你这一把，你能把咱们仙子哄得眉开眼笑……哦不对，是‘冰雪初融’？”
张少重被她戳得节节败退，心里却不得不承认，好像……是这么个理？
要不是夜魅儿早上那一通胡搅蛮缠，他和凌清雪之间那层若有若无的窗户纸，还不知道要糊到什么时候。
“行了行了，别傻站着了！”
夜魅儿一拍他后背，“赶紧的，你的‘月亮仙子’还在院子里等着指导你修行呢！好好练！争取早日把你那糙得不行的混沌之气捋顺了，别辜负了人家一片‘悉心教导’之心！”
张少重被她说得哭笑不得，但心里也确实记挂着正事。
他整理了一下心情，深吸一口气，朝着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