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秦宛儿开始拨动琴弦,并随着音律开始唱了起来。
自你离开以后,从此就丢了温柔。
等待在这雪山路漫长,听寒风呼啸依旧。
一眼望不到边,风似刀割我的脸……
爱像风筝断了线,拉不住你许下的诺言。
我在苦苦等待雪山之巅温暖的春天,等待高原冰雪融化之后归来的孤雁。
爱再难以续情缘,回不到我们的从前……
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把你找不见,可你跟随那南归的候鸟飞得那么远。
爱像风筝断了线,拉不住你许下的诺言。
我在苦苦等待雪山之巅温暖的春天,等待高原冰雪融化之后归来的孤雁……
秦宛儿的声音甜美,极具穿透力。
虽然没有申怀安的鼓点及苍凉的嗓音,但这样唱出来还别具一番风味。
长公主听到这里,眼泪不自觉的滑落了出来。
没想到这歌声竟有这么大的力量,其韵律婉转悠长,歌词浅白却又直透人心。
加上秦宛儿细腻的演唱,仿佛直击心脏,让人回味无穷。
爱像风筝断了线,拉不住你许下的诺言。
爱再难以续情缘,回不到我们的从前。
我在苦苦等待雪山之巅温暖的春天
等待高原冰雪融化之后归来的孤雁……
天啊,这些歌词看似没有关联,可句句写到我的心坎上了。
当初我和右相,情真意切,度过了多少个青春的岁月,原以为我们可以白头到老。
可后来不得不和亲到匈奴,在匈奴三年,我日思夜想回到中原,想再续前缘。
可造化弄人,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申怀安啊申怀安,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竟然有如此天纵的才华,这首歌太让人感伤了。
该死的匈奴,该死的太后,该死的辰王,还有该死的龚少文。
如果不是你们串通一气,我怎么会落到如此悲伤的地步。
有朝一日我定将你们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长公主的眼泪还未干,但脸上发出的仇恨却又让人畏惧。
秦宛儿见状立即递过毛巾,长公主擦干了泪水道:
“怪不得这首歌能名震清源,原来竟有这么大的力量,宛儿,是我误会你了。”
秦宛儿立即跪下道:“主子言重了,当初我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时,也很有感触。
只是一首歌而已,还请主子不要太过悲伤。”
长公主:“心里只要有悲伤,就会有仇恨,有仇恨才会有动力。
你们和本宫一样,都深受匈奴其害,这个仇本宫一定要血耻。
宛儿,你说申怀安有对付匈奴之策,而且很有把握?”
秦宛儿:“回主子,他好像说得很轻松,刚开始我也以为他只是说说。
但经过接触之后,我认为他有这个把握。”
这时叶恨北也道:“主子,据我的了解,申怀安看似不拘小节,性子无常。
但往他不经意的一句话,日后都会得到验证,可见其聪慧之极。
就拿今天的来说,整个京兆尹府和飞鱼卫都未查得贼首。
反而申怀安却一开始就有了方向,足于证明其人的智慧。”
长公主:“此人果然了得,对了宛儿,申怀安坚持让你进京。
说对付匈奴你是计划之一,为此还多次让本宫难堪,你知不知道他有何计划?”
秦宛儿:“回主子,这些事我一概不知。
他也并没有和我提起过,不知他为何非得让我进京。”
长公主:“看来此人对我们还有所保留,这段时间你们多接触。
本宫也会拿出诚意,对付匈奴如今只能依靠他了。”
叶恨北和秦宛儿一异口同声道:“遵命!……”
……
申怀安拿着童亮审出来的口供,每个人的口供都能对上,看来这些赋子并没隐瞒。
但贼人得到的命令只是袭击申宅,没说为什么要袭击申宅。
申怀安越来越看不明白潼州出的招了。
他们这一闹,不仅加大了朝廷对推恩令的步伐,同时还暴露了自己的野心。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还有这件事辰王并没有参与,只是世子夏景恒私自作的决定。
难道夏景恒除了幽静他的几个兄弟外,连辰王也控制了?
申怀安回到家中,给雷鸣和花婶上了一炷香。
让童亮把那些贼子和他们的口供全都交给飞鱼卫,后面的事就看朝廷如何去善后了。
申怀安:“童亮,你速传信出去,让孟青等人离开潼州,没有命令不得冒进。”
童亮:“恩师,孟青前几日来信说一切安全,现在这是……”
申怀安:“我在京城都受到攻击,孟青他们没有理由安全。
快去飞鸽传书,另让灵山的大哥、二哥派人前往接应,但愿还来得及。”
童亮:“是,弟子这就去办。”
……
上官仁远托着虚弱的身体进到宫里,把贼子的口供向皇上进行了禀报。
皇上:“你说是辰王世子夏景恒联合莫家,招纳死士闯入申宅的?”
上官仁远:“回陛下,申怀安在清源和莫家有过节。
而且还将工匠的家属从潼州接到灵山时,也是莫家从中阻拦。
经贼首供认,却是辰王世子夏景恒与莫家联手。”
皇上:“有过节也不至于如此不顾后果闯入他家行凶伤人。
而且辰王世子也有参与,这里面一定还有什么阴谋。”
上官仁远:“回陛下,目前朝廷推恩令已昭告天下,而且辰王在京城也还有根基。
可能是知道了推恩令的事与申怀安有关,就是想以此来警告申怀安,看来他们是怕了。”
皇上:“虽然我知道潼州参与了此事,但仅凭这些贼子的供词。
还不能将事情做实,况且他们还是死士,万一翻供,朕将失信天下。
朕的这位皇兄,我了解他,其性子执拗,城府很深。
而且京城根基犹在,这也许是辰王做的局,就等着朕往里钻呢?
再说这一切都是辰王世子夏景恒一手操作的。
并没有证据说辰王也参与,到时候他来个丢车保帅,朕该如何应对?
目前削藩在即,不可节外生枝。
这件事朕再想想吧,另申怀安现在做什么?”
上官仁远:“回陛下,申怀安将赋子缉拿后,问出了口供。
就将人和口供全部给了飞鱼卫,现在家里处理后事。”
皇上:“申怀安也是为了推恩令所牵连,你好生安抚一下吧。”
上官仁远:“是,臣告退。”
……
申怀安在家等了两天,他在等朝廷的处置。
朝廷的圣旨没有等到,秦宛儿却主动上门了。
得知秦宛儿前来,申怀安强装笑颜迎道:
“宛儿姑娘,清源一别好几个月了,今日一见宛儿姑娘光彩依旧。
特别是今天素面朝天,别有一番风味。”
秦宛儿见申怀安依旧满嘴滑舌,但看他有些憔悴的模样。
也就没有调侃他,只是来到灵堂朝花婶和雷鸣敬重的上了一柱香。
奉上茶后,秦宛儿道:
“自清源一别,申公子在京城风生水起,宛儿钦佩。”
申怀安:“你也别取笑我了,差点连家都让人给掀翻了。”
秦宛儿:“这点打击都受不了了?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申怀安:“怎么连你也看我的笑话?”
秦宛儿:“清源一别,感谢公子让我回京,但不知你让我回京的目的何在?”
申怀安:“以后你就知道了,小爷这两天心情不好,来给捏捏肩。”
秦宛儿:“你当我是什么?这是京城,还请公子自重。”
申怀安:“京城怎么了,不一样是朋友?
再说了,小爷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只有在你面前,才能短暂的放松一下。”
秦宛儿没办法,只得和在清源一样,伺候着申怀安。
申怀安摸着秦宛儿的手,抓起来端详了一下道:
“你这手如莲藕一般比细嫩,怎么就能挣脱了贼子的束缚,当真让人刮目相看啊。”
秦宛儿:“回京之后,本来今天是来拜访一下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申怀安拉过秦宛儿,让她坐了下来,顺势躺在她的怀里,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不一会申怀安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秦宛儿想走,却又走不开。
只得静静的坐在那里不敢动,生怕把申怀安弄醒。
看着申怀安英俊的脸庞,秦宛儿一时也有些恍惚。
以前见面相互调侃,她还没来及仔细端详他。
清源一别,听说申怀安不仅在京城国子监讲学,留下千古名句。
而且两国文斗,连荆楚第一才女的楚若南都甘拜下风。
还听说他又唱了新曲,可惜没有当场听到啊。
顾倾言想进客厅送茶水,看见申怀安躺在秦宛儿的怀里。
一时愣住了,连忙退出去关上大门。
顾家作为清源富商,秦宛儿的风姿他肯定见过。
今天见恩师躺在秦宛儿的怀里,而且秦宛儿貌似没有拒绝,反而眼神还有些痴迷。
顾倾言想,恩师果然是恩师啊。
要知道秦宛儿在清源,见她一面,那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啊。
今天不仅主动上门拜访,而且和恩师还如此亲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难道恩师在清源时,两人就已好上了?
可慕晴小姐如果知道了该如何,恩师啊,你这是在玩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