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尔无奈,只得又去求见申怀安,申怀安此时的头更大了,这都是什么事了,他感觉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可是给西域提供粮草的方案是他提出来的,他只得让朱雀传令,让巴图尔进了自己的营帐。
一进营帐,申怀安就问道:“巴图尔,我给你们提供的七天的粮草,这七天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巴图尔道:“申将军,您可不知道啊,王爷见粮草一到,立即安排大军向王城杀去,可是刚出阿克山,就看到辰王的军队在途中埋伏。
我们全力追击,可他们就是不和我们正面对抗,而是将我们又带到阿克山里转悠了四五天,可我们的粮草已不够了,所以……”
申怀安道:“你们正是猪脑子,大梁资助你粮草的事,辰王派人一打听就知道,肯定会在途中设伏,你们就不能将计就计全歼了他们?”
巴图尔道:“可是申将军,我们并不知道啊,白白浪费了几天的粮食。”
申怀安道:“巴图尔,这样我再让龚将军给你提供七天的粮草,你们如果再没有行动,休怪我大梁不再支援你们了。”
巴图尔道:“可是申将军,从阿克山到西域王城近千里路,这七天远远不够的啊,我们连王城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就饿死在途中了。”
申怀安道:“说你们是猪脑子你们还不承认?辰王在途中设付的人马肯定还没有走远,他们也带了足够的粮草,你把他们打败,什么都有了。”
巴图尔道:“可是他们太狡猾,又不和我们正面作战,我们……”
申怀安:“真是死脑子,你们拿了粮草之后,继续向王城行军,然后派小部队饶道去敌军的后方,他们如果在途中设伏,两边夹击他们还怎么跑。
只要出了阿克山,那就是一片荒漠,正是你西域骑兵显威的时候,辰王的马没你们的快,而且他们不善于野战。
整个大漠一望无际,而你们的马比他们的快,而且设付的人也不会很多,你们两万人马就算是傻子指挥了能端掉他们的营地吧。
这样不什么都有了,我大梁也不可能长期给你们提供物资,有些事还得靠你们自己。”
巴图尔听完恍然大悟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啊,还是将军有办法,事不宜迟,还请将军拨付粮草,我这就回去禀报,按您的意思办。”
申怀安没办法,只得来到龚坚的营帐,说实话他实在不是想见龚坚,也不想看到龚坚那副嘴脸,可是没办法,谁让他是钦差大臣呢?
龚坚见申怀安亲自前来,心中得意了一下道:“不知侯爷前来,未曾恭候,请侯爷见谅。”
申怀安道:“龚将军免礼,本侯也是为了公事,而且还借住在你的军营,不必如此多礼。
龚将军,本侯此次前来还是为了给西域大军提供粮草的事,还请龚将军按约定将七天的粮草交付于巴图尔吧。”
龚坚道:“可是侯爷,当初不是说好了他们带一百匹战马来换吗,可是他们此次只带来了五十来匹,而且还是老马,我要这有何用?还要耗费粮草养着。”
申怀安:“龚将军,此事是本侯考虑不周,退一步说就算他们不提供战马,该给的粮草还是要给的,这可是朝廷的旨意。
龚将军,大家都是为朝廷办事,先支付了再说吧,如果将军有何难处,可以向朝廷禀报,取消对西域的支援。”
龚坚愣了一下,心里那个恨啊,这个申怀安身为钦差大臣,这个时候却拿朝廷来压着他,真让人无语。
龚坚想了一下只好道:“侯爷,末将这是给你面子,这七天的粮草我马上安排,但以后我宣武军可真凑不齐粮了。”
申怀安道:“龚将军放心,以后的粮草我来想办法,先交付于他们吧。”
龚坚无奈只得去安排了,两人各怀心思,表面上客客气气,可私底下都在想着看对方的笑话。
申怀安回到营帐,对明镜道:“胖子,我记得你会写字,这样我说你写,然后将这封信密送给巴图尔。”
明镜道:“小师叔,你又准备坑人了,可是为何要我写啊?让朱雀写不行吗?”
申怀安道:“朱雀不行,他是飞鱼卫少掌使,他的笔记很容易被人拿到手,而且我的字也很容易辨识,而你从未露过笔记。”
明镜道:“小师叔,我写可以,但你不能坑我啊。”
申怀安:“死胖子,让你写你就写,那那么多话。”
申怀安说完就口述了起来,大致的意思是让巴图尔运回粮草后,大军先在山里找个地方待一天,然后派两个小队绕道阿克山南边和北边,先切断辰王伏兵的退路。
一天后大军再大张旗鼓的出发,一旦遇上辰王的伏兵,不要列阵,也不要准备,让骑兵立即冲上去,缠住他们。
他们只能往后退,可后面早就被先出发的两个小队给堵死了,敌军只能分散突围。
他们人手本就不多,两万大军追击他们,而且马还比他们的快,只要找到敌军的营地,就可以补充粮草,然后趁势西进,直攻西域王城。
路上如果粮草不够,那就走一路抢一路,以战养战,只要到了西域王城脚下,是进是退就看你们是否想夺回王城了。
胖子写完后,申怀安道:“你去找几个灵山的兄弟,让他们穿着宣武军的衣服,追上巴图尔亲手将此信交给他。”
明镜道:“小师叔,这么隐蔽的事,你怎么如此大张旗鼓,是怕别人看不见吗?”
申怀安:“就按我说的意思办,巴图尔运粮回去,辰王肯定派了探子在周围,我就是要让他们看见这封信是宣武军给他们的。”
明镜听后立即出去安排了,这几天,申怀安并没有出军营,他不是和陆香卿卿我我,就是喝酒睡觉,等待西域阿里木大军的消息。
五日后,朱雀来报,说是巴图尔回阿克山后,停了一天,然后大军在西域王爷阿里木的带领下,全速向西行去,果然遇到辰王的伏兵。
阿里木大军一改往日打法,将整个队伍分散,全力追击所遇伏兵,最终击溃了辰王的军队,抢夺了他们的物资,现正一路向西,路上再无遇任何阻挡。
朱雀道:“侯爷,您可真是神了,您怎么断定辰王肯定会在途中设伏,又怎知阿里木会不按常规用兵,全力追击伏兵。”
申怀安道:“巴图尔大旗鼓的向阿克山运粮,辰王的探子很容易就能查到,只要辰王派人拖着阿里木的两万大军,不让他们西行就行了。
可他们完全没有想到阿里木不按常理用兵,导致伏兵最终被击溃,只要阿里木想夺回王城,他这一路西行,就算抢也能走到王城脚下,到时候才是两边真正的消耗战。
这下总算是解决了给其支援粮草的问题了,而且这两天你让兄弟们盯紧了,龚坚的营帐肯定会有不速之客。
你们只要发现就立即撤离,不得跟下去,记住千万不可妄动,这里可是龚坚地军营,一旦真撕破脸了,我们都出不去。”
朱雀回道:“属下遵命。”
果然过了两天,莫成杰趁着夜色来到龚坚的营帐,他一见龚坚就质问道:“龚将军,我安排在途中的伏兵被阿里木给击散了,这件事你如何解释?”
龚坚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来质问本将军,本将军提供粮草的时间、路线等消息都如数传给你们了,你们自己无能,现在竟然还来质问本将军?”
莫成杰道:“可是龚将军,我原本安排伏兵向上次那样,将阿里木的大军再次引到山里,让他们转悠几天。
可是阿里木一改往日打法,两万大军分散全力冲击伏兵,他们的马快,而且士气很旺。
远远得还听见他们喊,如果不拿下我的伏兵,他们将会再次断粮,那些西域的士兵一个个红了眼的全力追击我军。
两万人拼了命的追 ,如果不是有人护着我,我也成了他们的刀下亡魂,龚将军,难道这一切不是您安排的?”
龚坚道:“莫成杰,本将军告诉你,虽然看看你们不顺眼,但这样的事本将军是不屑去做的。”
莫成杰道:“可是龚将军,我的探子回报,说是巴图尔运粮回程的途中,有几人身着宣武军的军服全力追上巴图尔,还将一封信交给他,说是你的亲笔信,要巴图尔转告阿里木,一定要依计行事。”
龚坚道:“胡说,莫成杰我告诉你,你辰王想鱼死网破,我龚坚在这里候着,可你们如此编排,到底是何居心?
阿里木的行军路线和时间,本将军早就如实告之与你们了,你们自己无能被阿里木打散,现在既然将责任推在本将军身上,我看你完全是找死。”
莫成杰道:“可是龚将军,在下说的是事实啊,好几拨探子都看到了,在下没有理由去编造这个啊,再说了这对我们有何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