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渊将玉佩碎片收好,返回住处。他整夜未眠,反复摩挲着那块温热的碎片,试图从中感知更多信息。鸿蒙剑在桌上不时发出轻鸣,仿佛在回应碎片的波动。
天刚破晓,张萌萌就带着剑无痕找来。剑无痕的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神清明了许多。
“我们必须尽快行动。”剑无痕开门见山,“昨晚我感应到玉佩碎片的波动,控制我的人一定也察觉到了。”
林子渊取出碎片:“这东西确实还在散发气息。”
“剑冢深处可能有破解之法。”剑无痕说,“我记得在那里见过类似的符文记载。”
张萌萌皱眉:“剑冢是禁地,擅闯会被重罚。”
“顾不了那么多了。”剑无痕起身,“再拖下去,整个剑宗都要被渗透。”
三人趁着晨雾未散,悄悄潜入后山剑冢。越往深处走,空气中的剑意越浓重。无数残剑插在泥土中,有些已经锈迹斑斑,有些却依然散发着凌厉剑气。
剑无痕带路,避开几处危险的剑阵。他在一块巨大的石壁前停下脚步。
“就是这里。”他指着石壁上刻满的符文,“上次我来时,这些符文还很完整。”
林子渊上前查看。石壁上的符文确实有部分被刻意毁坏了,最关键的一段文字被人用利器刮花,根本无法辨认。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找到破解方法。”张萌萌语气沉重。
林子渊伸手抚摸那些被破坏的痕迹。指尖触到石壁的瞬间,鸿蒙剑突然在鞘中剧烈震动。他心念一动,拔出鸿蒙剑。
剑身贴近石壁时,那些被刮花的痕迹竟然微微发亮。但亮光很快又黯淡下去,无法显现完整的文字。
“不行,破坏得太彻底了。”林子渊摇头。
剑无痕突然举剑:“让开。”
没等两人反应,他的剑已经劈向石壁。剑气与石壁碰撞发出刺耳声响,碎石四溅。
“你疯了?”张萌萌惊呼,“这样会触发禁制!”
剑无痕不答,又是一剑劈出。这次石壁表面出现裂纹,裂纹中透出微弱光芒。
令人意外的是,预想中的禁制反击并没有出现。反而在剑无痕第三剑落下时,石壁突然向内凹陷,露出一个隐藏的暗格。
暗格中放着一卷古朴的竹简。
林子渊取出竹简展开。竹简上用古文字记载着完整的破解咒文,正好能补全石壁上被破坏的部分。
“太好了!”张萌萌露出喜色。
但林子渊翻到竹简末页时,脸色突然凝重。最后一行小字写着:此术需以施术者精血为引。
“需要施术者的血?”张萌萌也看到那行字,“这怎么可能?我们连控制师兄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剑无痕沉默片刻:“我知道是谁。”
两人同时看向他。
“是戒律堂的明镜长老。”剑无痕声音低沉,“上次闭关时,是他将玉佩交给我,说是能助长修为的宝物。”
张萌萌倒吸一口凉气:“明镜长老?他可是掌门最信任的人之一!”
林子渊握紧竹简:“有办法取到他的血吗?”
“几乎不可能。”剑无痕摇头,“明镜长老修为高深,平时极少外出,戒律堂更是守卫森严。”
三人陷入沉默。好不容易找到破解之法,却卡在这最关键的一步。
林子渊突然问:“如果不用施术者的血,会怎样?”
“古籍上没写,但很可能失败,甚至反噬。”剑无痕说。
张萌萌担忧地看着林子渊:“要不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
林子渊没有回答。他反复看着那行小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竹简边缘。
鸿蒙剑又开始轻鸣,这次带着某种催促的意味。
“我有办法。”林子渊突然说。
两人都看向他。
“明早的晨会上,明镜长老一定会出现。”林子渊眼神坚定,“到时候我找机会接近他。”
剑无痕立即反对:“太危险了!明镜长老修为已达化神期,你根本不是对手。”
“不需要动手。”林子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我只需要……不小心撞他一下。”
张萌萌立刻明白过来:“你想用那个?”
林子渊点头,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瓶。这是他之前无聊时炼制的特殊法器,能瞬间采集接触到的人的血液样本,原本是想用来研究不同修士的血脉差异。
“这能行吗?”剑无痕仍然担心。
“总得试试。”林子渊收起竹简,“现在先回去,免得被人发现。”
离开剑冢时,林子渊故意落在最后。在经过一处剑阵时,他悄悄将一块玉佩碎片埋在阵眼附近。鸿蒙剑轻微震颤,似乎在确认这个布置。
回到住处,林子渊开始准备明天的行动。他反复练习那个“不小心”撞到人的动作,确保玉瓶能在接触的瞬间完成采集。
张萌萌敲门进来,脸上带着忧色:“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太显眼了。”林子渊拒绝,“你和剑无痕正常参加晨会就好。”
“可是……”
“放心。”林子渊打断她,“我有分寸。”
张萌萌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林子渊坚定的眼神,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那你千万小心。”
夜深人静时,林子渊独自来到院中练剑。鸿蒙剑在月光下划出流畅的弧线,剑意却不如往常稳定。
他知道明天的行动风险极大。化神期修士的感知极其敏锐,稍有不慎就会被发现。但想到剑宗那么多被控制的弟子,还有天玄剑尊的警告,他不得不冒这个险。
练完一套剑法,他突然感应到埋在那处剑阵的玉佩碎片传来异常波动。有人正在靠近剑冢。
林子渊立刻收敛气息,悄悄朝剑冢方向潜去。
在距离剑冢不远的一处山崖上,他看到一个黑袍人影正在检查他埋藏碎片的地方。那人似乎发现了什么,突然转身朝他的方向看来。
林子渊立即俯身隐藏。再抬头时,黑袍人已经消失不见。
回到住处,林子渊意识到事情比想象中更复杂。明镜长老可能已经察觉他们的行动,明天的晨会恐怕不会顺利。
他取出鸿蒙剑,手指轻抚剑身。剑柄处的温热传递到指尖,带来一丝奇异的安心感。
“老伙计,明天可得靠你了。”他轻声说。
鸿蒙剑发出轻微的嗡鸣作为回应,剑身上的纹路在月光下流转着淡淡光华。
林子渊握紧剑柄,眼中闪过决然。无论明天遇到什么,他都必须拿到明镜长老的精血。这不仅是为了救剑无痕,更是为了揭开那个神秘势力的真面目。
窗外的月光渐渐西斜,黎明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