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叫凝渊,要带我回她们凝家祖坟。中途我遇到了……” 陆昭顿了顿,似乎在努力回忆,“对了,一个叫‘冰渊龙螭’的东西,它一口就把我吞了下去。”
“什么?!” 于红梅失声惊呼,一个箭步冲到陆昭面前,急切地上下打量着他,却没发现任何伤口。
“你确定那东西叫冰渊龙螭?” 秦烈的语气也充满了怀疑,追问道。
清虚道长早已不动声色地布下了隔音禁制,将这里与外界彻底隔绝。
毕竟,陆昭带来的信息太过惊世骇俗。
“没错,” 陆昭的声音有些干涩,“凝渊说那是她守护的灵兽,之前因为赤阳龙血藤的缘故,失控暴走失踪了。”
“那凝渊人呢?我记得发现你的时候,就你一个。” 秦烈目光锐利地盯着他。
“她死了,” 陆昭低声道,“和那个黑袍人同归于尽了。我醒来时,他们都死了,只有我还活着……这些都是他们留下的东西。” 说完,他将一个储物袋丢在石桌上。
几人立刻围拢过去,逐一查看里面的物品。
清虚道长默不作声,只是静静观察着他们的反应。
“溯魂盘……” 秦烈拿起一个古旧的罗盘,仔细端详片刻,沉声道,“以燃烧寿元为代价的追踪法器。”
“驱寒术?” 于红梅翻看着一本泛黄的典籍,惊疑不定,“这不是凝家赖以生存的独门秘术吗?就是因为没有它,我们这些人才会在这阵法里苟延残喘了。”
“炼神赤网!” 柳烟儿指尖捻着一本阵法书册,眼中闪过厉芒,“果然是赤焱教的东西。”
“师父,冰渊龙螭可是凝家世代守护的灵兽啊,小师弟就算认错了,凝家人也绝对不可能认错的!而且,当年那场惨案不是说没有幸存者吗?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活口呢?而且按照小师弟的描述,这个活口还叫凝渊,那不就是我们都知道的冰魄玉莲吗?她居然还活着。”秦烈皱着眉头,一脸狐疑地缓缓说道。
于红梅也紧接着附和道:“是啊,师父,赤焱教为什么要抓小师弟呢?还有,凝家带走小师弟也就罢了,连那些神秘的黑袍人都要抓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他们将之前放在石桌上的东西又重新整理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清虚道长,似乎都在等待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清虚道长见状,不紧不慢地摸了摸自己那长长的胡须,然后才缓缓开口道:“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你们的小师弟现在体内拥有两股强大的力量。其中一股,便是冰渊龙螭的源初之力;而另一股,则是赤阳龙血藤的赤阳之力。正是这两股力量的存在,使得他成为了各方势力争夺的对象。”
“赤阳之力?”听到这个词,墨尘突然插话道,“这不是赤焱教第一代教主才拥有的力量吗?”
“不错,这的确是初代赤焱教主所特有的力量。想当年,他竟然妄图掌控冰渊龙螭,进而统治整个极北冰原。
为了阻止他的野心,凝家挺身而出,与赤焱教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而我们正阳门,也毅然决然地加入了这场战斗。”清虚道长回忆起那段往事,仍然心有余悸,“那一战,可谓是惨烈至极啊!”
柳烟儿不禁好奇地问道:“那么,师父,既然战斗如此激烈,为何最终没有将赤焱教彻底铲除呢?”
清虚道长叹息一声,缓缓说道:“当时的情况实在是太复杂了。我们正阳门能够在那场战争中幸存下来,已经是侥幸了。要知道,当时极北冰原上可不止我们这几个宗门。除了正阳门、赤焱教之外,还有鬼宗、御兽门和广寒宫这三大宗门。”
听到“广寒宫”这个名字,陆昭心中一动。
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在吴国的灵溪宗遇到过一个广寒宫的女子。
当时,正是这个女子告诉他,他的妹妹被魔族残忍杀害了。
“师父,广寒宫还在吗?”陆昭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
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广寒宫的好奇和担忧,不知道这个曾经辉煌一时的门派如今是否还存在于世间。
清虚道长微微皱眉,似乎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但还是如实回答道:“还在,不过已经大不如前了。”
陆昭闻言,心中一紧,连忙追问:“为何会如此?”
清虚道长叹息一声,缓缓说道:“那场大战之后,宗门所在之地恰好位于赤焱教与鬼宗之间,而出岛之路又必须经过赤焱教所在的岛屿。
这使得广寒宫的弟子们时常受到赤焱教的骚扰和打压,势力也因此越来越小。”
陆昭听后,这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广寒宫如今衰落的原因。
清虚道长的解释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众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冰渊龙螭的源初之力,赤阳龙血藤的赤阳之力——这两股传说中代表着极北冰原冰火两极本源、且相互克制的恐怖力量,竟然同时存在于陆昭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年体内?
这简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石室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众人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冰渊龙螭的源初之力……赤阳龙血藤的赤阳之力……” 秦烈喃喃重复着,看向陆昭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复杂,有震惊,有忧虑,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小师弟,你……你身体里,竟藏着这样的东西?”
他终于明白为何凝家遗孤和赤焱教黑袍人都不惜一切代价要争夺陆昭了。
他本身,就是一个行走的、蕴含着惊天秘密与无限可能的“宝藏”,或者说,一个极度危险的“容器”。
于红梅也回过神来,她猛地抓住陆昭的手腕,一股精纯温和的真元小心翼翼地探入,试图感知那传说中的力量。
然而,她的真元甫一进入陆昭经脉,就如同泥牛入海,被一股深沉而冰冷的无形屏障阻隔,更深处似乎还有一股灼热的气息隐隐蛰伏,让她心惊肉跳,立刻撤回了真元,脸色发白:“好…好可怕的气息!只是稍微触碰,就感觉神魂都要被冻僵,深处又像有熔岩在翻滚……师父,这…这真的是那两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