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发展?张锐轩也陷入沉思,要怎么解释这个词?
张锐轩想了一会说道:“发展是洋教士说的,就是?就是……,就是简单来说,小臣去永平之前,永平只能用木炭炼铁,产量低人员多。小臣经过一些改造,现在用煤炭炼铁,质量好价格低,工人生活变好了,这就是发展。”
这个时候朱厚照也说道:“就像京城内铺路,用了更少的银子,也办成!”
“太子殿下说的这个也是发展,发展就是宏观上要用更少的人做一件事来满足天下百姓的需求,然后用更多的人在城市内开设一个个大工坊。”张锐轩想了想补充道。
朱佑樘突然一个翻身,怀恩在给朱佑樘搓背,朱佑樘平静说道:“你给工人定二两三两一个月工钱是不是有点高了。今年能上交多少银子入内务府?”
张锐轩试探问道:“陛下,今年煤铁集团还是和去年一样入库一千万,可否?”
朱佑樘微微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一千万两……朕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你给那几十万工人都发了一千多万了吧!”
“陛下,这些都是陛下的子民,他们生活变好了,才会真心的拥护大明,保卫大明。如果我们发展让这些参与者不能获利,那么发展有什么意义,那么他们就不会保护这些发展的果实。”张锐轩是真心想要改造这个世界,让世界变得不那么饿殍遍野。
张锐轩接着说道:“陛下,上下同欲者,正所谓是并力一向,千里杀将,此乃不可战胜之法。”
朱佑樘也陷入沉思之中,十月鞑靼寇边,一度逼近兰州城,神英带领的五千多煤铁集团子弟组建部队,主动发起进攻,在遂发枪的加持下大胜鞑靼。
鞑靼丢尸五千,退守西宁,可惜现在没有粮食,军队防守有余,进攻不足。
这一战稳住西北局势,朱佑樘也是信心大增。
弘治十七年是朱佑樘开始铁腕整治吏制的一年,这一年很多官员被罢免了,这就导致各行省税赋上不来。
这也是明朝地方对抗中央的一种手段,只要皇帝敢动地方,违背这些地方大员意愿,他们就敢火龙烧仓,逼迫皇帝最终同意。
九边的军队都需要什么朝廷喂养,可是户部却拿不出钱来了。
不得已,朱佑樘只能动用自己的内帑。朱佑樘咬了咬牙说道:“一千万两银子不行,最少需要一千五百万两。”
张锐轩沉默了一会说道:“那么给勋贵们的分红怎么办?还请陛下试下。”
按照8:2得分成,陛下得了一千五百万两,那么就需要分红给勋贵们将近四百万两,当然张家最多超过一百万两了。
朱佑樘闻言坐了起来,怀恩给朱佑樘披上衣服,朱佑樘眼睛凝视着张锐轩:“这些勋贵们就不能理解朝廷的难处吗?”
“陛下想要做一个尧舜之君确实是好的,可是京城不是一年建成的?有时候欲速则不达,事缓则圆?还是要徐徐图之。”张锐轩知道朱佑樘还是走上历史上那条老路,在太皇太后去世后重掌大权就开始清算。
按照历史再有半年就会被一只看不见手给一碗药带走了。
“太医院院使刘文泰此人医术不佳,先帝爷就是被他误诊,陛下怎么还留此人在太医院。”张锐轩只好提醒一下朱佑樘。
不过朱佑樘好像并没有在意,说道:“张爱卿的一千五百万两银子什么时候可以解入内务府?”朱佑樘只想要用这笔银子来救急。只有发下去这批饷银,北方的和卫所才能不闹事。
不过朱厚照确实听出来了张锐轩的弦外之音了。
张锐轩看到朱佑樘并没有领会到自己的意思,心中哀叹,只能以后再另外想办法,想要做一件事真难,又不能明说。
“陛下有需要明天就可以交割,银子都在京师煤铁集团总部大楼的地下银库里面。”张锐轩如实对朱佑樘汇报道。
朱佑樘神色稍缓,微微点头,正要开口,却见朱厚照突然向前一步,朗声道:“父皇,刘文泰之事,儿臣觉得其中必有隐情。先帝骤然崩逝,儿臣年幼时,却也听闻诸多议论,此事或有蹊跷。”
朱佑樘眉头微皱,看向儿子,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休要轻信流言,太医院之事,朕自有考量。当下最要紧的是饷银,九边将士等着粮饷,若是生乱,后果不堪设想。”
张锐轩心中一紧,知道朱佑樘此刻满心都是银钱和边防,也不再强求,转而说道:“陛下放心,明日一早,臣便亲自督办此事,定将一千五百万两银子妥妥送入内务府。”
朱佑樘看着周围众多太监,最后指着怀恩说道:“这件事还是怀恩你亲自去办吧!交给别人朕还是不放心,叫上汪直带上他都督的士兵。”
朱佑樘看看天色已晚,宫门以关,兴许是钱有着落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亲切的说道:“锐轩今天就在宫里留宿一晚吧!正好怀恩同锐轩一起去银库取银。”
朱厚照说道:“孩儿正好许久未见张弟弟,这次要和轩弟弟同榻而眠!”
朱佑樘看着儿子兴致勃勃的模样,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挥了挥手道:“去吧去吧,只是莫要贪睡,明日还要读书。”朱厚照欢呼一声,拉着张锐轩便往偏殿走去,怀恩则匆匆去唤汪直,准备接应银钱事宜。
夜幕笼罩紫禁城,张锐轩与朱厚照躺在榻上,四周烛火摇曳。朱厚照翻了个身,凑近张锐轩压低声音道:“轩弟,你当真觉得刘文泰有问题?”
“谁知道呢?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只要做了就会有痕迹,太子哥哥不妨暗中观察此人。”张锐轩也是困的不行了,就沉沉睡去了。
金岩得了内侍官的传话,拿了宫墙上扔下来的夜间通行令牌,只能归家告诉老爷,少爷被陛下留宿皇宫了。
张夫人被吓得不清楚,非常害怕的依偎在张和龄身边,不复平时的强势。
张和龄思考一下,安慰道:“放心,我们家最近没有惹事,再说还有他姑母在宫里,没事的。”张和龄就不相信张皇后能够看着自己唯一的侄儿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