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黛,张锐轩缓缓退出乾清宫,忽闻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与玉带碰撞的叮当声。
张锐轩转身时,正见李东阳手持象牙笏板,银须因疾走而微微颤动,灯笼光晕将李东阳的身影拉得扭曲变形,活像一道拦住去路的墨色屏障。
“张大人好手段!”李东阳劈头便是质问,笏板直指张锐轩胸口,“又是机器夺民生计,又是鼓动陛下开海捕鱼,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老臣的声音在空旷的宫道上回荡,“渤海捕鱼?那茫茫大海岂是说捕就能捕的?万一遇上风浪,五十艘船、上千将士葬身鱼腹,这罪责你担得起吗?”
张锐轩不卑不亢后退半步,躬身行礼:“老师,有些事,我们这一代人不去做,后代就更做不了,还是不要把难题留给后人。也不要相信后人的智慧能解决。”
“荒唐!”李东阳猛地打断,袖口扫过宫墙上斑驳的月影,“陛下宅心仁厚,才会听你这些奇谈怪论!你可知北直隶百姓世代农耕,骤然改去捕鱼,生计如何维持?那些被机器夺走饭碗的织工,又该流落何方?”
李东阳的声音带着痛心疾首,“当年王安石变法,亦是打着利民旗号,最后却弄得民不聊生!你这是要将陛下置于何地?”
张锐轩眸光微凛,忽然上前半步压低声音:“阁老有阁老的想法,小子有小子的追求,要不是小子的坚持,能有现在的局面吗?”
李东阳如遭雷击,手中笏板险些坠落。夜风卷着细雨掠过宫墙,将两人的影子在青砖上搅成一团。
良久,李东阳颤巍巍收回手,声音却冷得像淬了冰:“若此事有分毫差池,老夫就是拼上性命,也要请陛下斩你谢天下!”说罢,李东阳转身颤颤巍巍的走了。
望着李东阳远去的背影,张锐轩看着远处天津港方向,大海必将成为我大明征服的方向。
李楚来到李梦阳书房说道:“爹,张锐轩现在捅了马蜂窝了,江南籍的士商都在追着他咬,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李梦阳呵斥道:“住口,你这个孽障,朝廷大事岂是你能置评的,功课完成的怎么样了!”
李楚愕然的看着自己老爹,不是你说张锐轩是国之妖孽吗?怎么我成为了孽障了。
相比于张锐轩,李梦阳更讨厌江南这些士商,这些人没有国家,不愿意为国家出力。
李楚被斥后,委屈地嘟囔着:“可大家都在说……”话音未落,李梦阳猛地将手中书卷重重拍在案几上,震得砚台里的墨汁都溅出些许。
“你懂什么!”李梦阳怒目圆睁,“张锐轩虽行事激进,但至少心怀家国。那些江南士商呢?朝廷要修河防,他们哭穷推诿,边疆战事吃紧,他们不愿多纳一分税。只知守着自家的钱庄、织坊,中饱私囊!”
李楚似懂非懂地眨眨眼,小声问道:“可张锐轩开海、推广机器,真能让大明变好吗?”
李梦阳沉默良久,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漆黑的夜空,语气渐渐缓和:“为父也拿不准。但如今大明内忧外患,若再因循守旧,怕是……”
李梦阳有时候在想要是张锐轩不是外戚之子就好了,外戚掌权终究是是取乱之道。
二张已经是富贵极致了,现在这个小张又如此妖孽。这张家烈火烹油的,还不知要有多久。
圆领制衣厂
张锐轩笑道:“怎么样了少爷没有骗你吧!布料呀!又不是只有他们才有。”
金珠顿时扑到张锐轩怀里,娇羞道:“是,是,是,少爷神通广大!”
“怎么感谢少爷!”张锐轩眼色直勾勾的看着金珠,像是要把金珠吃了一样。
金珠双颊绯红,指尖勾住张锐轩的腰带轻轻一扯,娇嗔道:“少爷想要金珠怎么谢?”
张锐轩将金珠推倒在办公桌上,伸手去解金珠的细腰带,可是急切之间反而乱成了死结。
金珠发出咯咯咯的笑声,似乎在笑话张锐轩的苯手苯脚。
金珠笑得花枝乱颤,眼尾泛起潋滟水光,纤白指尖灵巧地拨开张锐轩慌乱的手:“少爷这般猴急,传出去可要折了威风。”
金珠半撑着身子坐起,发间银簪晃出细碎流光,慢条斯理解开腰间绦带时,外头忽传来急促脚步声。
过了明路的通房丫头其实也想早日怀上一个,一但有了身孕,母凭子贵,算是在府里落了根,没有生育通房丫头说不定主母不喜欢就送走了。
“少爷……”金珠嗓音还带着情欲过后的沙哑,仰头望着张锐轩下颌,“若真有了孩子……”话未说完便被张锐轩覆上掌心,张锐轩低头咬住金珠耳垂:“操心这些作甚?少爷养不起吗?你好好管理这个制衣厂,要是有了,女孩就给她攒嫁妆,男孩就给他娶媳妇。”
金珠眼眶忽地泛起水光,抬头张锐轩脸上轻啄,温热的呼吸拂过张锐轩耳畔:“少爷待金珠这样好,往后金珠这条命,便真真儿是少爷的了。”
金珠指尖缠绕着张锐轩垂落的发丝,将脸颊贴在张锐轩心口,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嘴角扬起满足的笑。
马绒推门而入的瞬间,屋内旖旎的氛围骤然凝滞。马绒立在门槛处,目光扫过金珠散乱的发丝、张锐轩半敞的衣襟,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好一幅郎情妾意的画面,倒是我来的不巧了。”
马绒心里闪过一丝不干,自己两次献身都没有成,没有想到金珠这个小妮子反而成了。
张锐轩神色未变,随手扯过一旁的外袍披在金珠肩头,将人拢在身后:“马姑娘不在你的内衣厂盯着,跑来这里干什么。”
马绒指尖轻捻鬓边珠花,眼波流转间唇角勾起一抹柔媚笑意:“奴家新设计了许多款式,从西域胡姬款到江南烟雨款应有尽有,特来请世子爷品鉴品鉴。”
张锐轩冷哼一声说道:“算了,到时间了,下次吧!你好好干,干的好少爷给你放良。”
马绒心里想:谁稀罕放良,一个孤女就是放良也会被邻居吃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