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啊……”刘校长长叹一声，“你这想法，胆子太大了。不过……或许你是对的。我们是该好好想想，教育的根本是什么了。”
王校长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件事事关重大，需要从长计议，也需要上面的支持。但老周，如果你下定决心，我……支持你探索这条路。”
周校长见两位老友没有坚决反对，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好！有你们这话，我心里就有底了。回去之后，我们就先内部讨论，形成方案。同时，把这次和九霄的合作做好，这就是我们转变的第一步！”
…
周校长回到工业大学，丝毫没有耽搁，立刻来到办公室，让秘书联系人：“通知所有相关院系负责人、毕业班班主任、教务处、学工处主要领导，十五分钟后第一会议室集合！紧急会议！”他对秘书丢下一句话，便不再理她。
十五分钟后，能容纳数十人的第一会议室座无虚席。被突然召集来的老师们交头接耳，猜测着发生了什么大事。当周校长一脸严肃地走进来时，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各位，时间紧迫，我长话短说。”周校长站在主位前，双手撑着桌面，目光如炬，“我们工业大学，抓住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九霄科技的李长庚总裁，后天上午，将来我们学校进行一场专场招聘！”
“哗——”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一片抑制不住的惊呼和议论声。九霄科技！李长庚！这两个名字意味着什么，在场无人不知。这对于学校，对于学生，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周校长抬手，用力向下压了压，强行让会场恢复安静，但他的下一句话，却让所有人的心又提了起来：“我知道你们想的是什么，觉得他们招聘和以前一样很好进。但是这次他给了硬性的条件，一是没有劣迹的，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和外籍有关系的，一律不予考虑！”
他逐字逐句地强调，确保他们都能够听明白：“近两年的学生就业情况什么样，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我也不在这里重复说。所以，这次对我们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
就在这时，一位戴着金丝眼镜、负责某个工科强院的副院长，犹豫了一下，还是举起了手：“校长，那个……我们院有几个学生，成绩和能力都很突出，总不能因为这就不让他们参加吧！而且他们家里还是学校的董事，您看……这个名单，是不是可以……稍微灵活一点？”
他话没说透，但在场的人都明白，这是想为特殊关系的学生开个后门”。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周校长身上。
周校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没有立刻发作，但声音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意：“张院长，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他“啪”地一声将手中的钢笔拍在桌上，吓得那位张副院长一哆嗦。
“我刚才说的话，你是没听清，还是觉得可以例外？”周校长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我再说最后一遍——所有学生，一视同仁！ 不符合标准的，别说他是董事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也绝对不行！谁要是觉得可以‘破例’，你们自己谈去，我这张老脸还没那么大。”
他凌厉的目光扫过全场：“都给我听清楚了！这次招聘，关系到我们工业大学的声名和未来，谁要是出幺蛾子敢在这个名单上弄虚作假，徇私舞弊，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严格按照校纪校规处理！”
那位张副院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讪讪地低下头，不敢再吱声。其他原本可能存有类似小心思的人，也彻底熄了念头，心中凛然。
周校长见状，语气稍缓：“王副院长，还有在座的各位，别觉得我小题大做，也别以为对方不清楚我们的‘惯例’。九霄科技，李长庚……他的行事风格，不用我多提醒吧？岛国刺杀他几次，他就能让人割地赔款，一国武装他说抹掉就抹掉。你们想想，如果我们递上去的名单里混进了不该有的人，当他发现我们糊弄他时……他会是什么反应？”
“嘶——”
他的话如同一声惊雷，在原本还有些许人情世故侥幸心理的与会者们脑海中炸响。张副院长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他光想着讨好董事，却完全忘了李长庚是何等人物！那简直是个煞星啊！
自己刚才那点小心思，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不，是在火山口上蹦迪！要是真把不合格的人塞进去，被查出来……他简直不敢想象那后果，别说自己的职位了，恐怕……
其他院系负责人和班主任们也是猛地一激灵，糊弄上级检查？应付同行评议？即使暴露说说也可能就算了，但是他会不会算了呢？这个谁也不敢保证。也没有人愿意按自己的未来去赌！
“我们知道了校长，我们一定会严格按照要求进行整理学生名单的，绝对不让一个有问题的学生而坏了我们这个学校的事情。”系主任看着紧张的同仁们，咬了咬牙站了起来。
“好，尽快去弄吧！我们只有一天多的时间，能整理多少是多少。”周校长听后欣慰的点了点头。
…
命令如山倒。各院系迅速行动起来，办公室里键盘声、电话声、翻阅档案声不绝于耳。严苛程度远超以往任何一次选拔。
机电学院辅导员李明，看着眼前成绩优异的男生——王冲，机器人战队队长，大三的他手里已经有多项发明专利。
“李老师，为什么我的审核没过？我的成绩、项目，哪点不符合要求？”王冲人如其名，语气急切，带着不服的眼神看着导员。
李明推了推眼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下来：“王冲，我知道你非常优秀。但根据这次规定要求审核个人的社会关系……你姐姐，是否已取得外国国籍并长期定居海外？”
王冲一愣：“我姐？她嫁出去好几年了，平时跟我家几乎没联系！这也能算？”
“规定就是规定。”李明苦笑，“尤其是……这次的规定。”他暗示性地向上指了指。
王冲脸色变了几变，最终颓然坐下。他明白，这不是李老师能决定的。该死的，为什么会这样，找个工作而已，又不是考公至于审核那么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