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焰从黑龙口中喷出，直冲我面门而来。我手中疾风刃已挥出，风刃撕裂空气，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它撞上黑雾护罩，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随即切入额角，削下一片鳞甲。黑血飞溅，洒在高台边缘。
黑龙痛吼一声，身形后退，落地时震裂地面。它的前爪在地上划出两道深沟，眼中血光闪烁不定。刚才那一击虽未致命，但打乱了它的节奏。浊气翻涌，明显变得紊乱。
我没有停下。立刻传音下令：“三部齐进！主攻左翼！”
雷鸟长老双翅一振，引动天际残雷，一道电光砸向左侧岩壁，炸起大片碎石和烟尘。强光闪现，几头正在包抄的龙族成员本能地偏头躲避。水族首领双手按地，地下水流迅速升起，凝成一面冰墙，封住它们退路。羽族射手同时拉开弓弦，破甲箭带着尖锐呼啸，覆盖龙族侧腹鳞片薄弱处。
三股力量同时压制，那几头龙族动作迟滞。我站在高台边缘，手中疾风刃再次注入灵力。短刃轻颤，空气被切割出细微波纹。
抬手连斩七次。
七道透明风刃交错而出，如网般封锁空间。两名体型较小的龙族被逼至岩壁死角，其中一头想跃起闪避，却被风刃扫中尾椎。脊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它惨叫着坠地，四肢抽搐，再也站不起来。
另一头刚要起身，又被一道风刃斩中后腿关节，重重摔在地上。它挣扎了几下，最终只能低吼喘息，不敢再动。
全场压力骤减。
原本紧绷的阵型开始回稳。牛头妖修大喝一声，带着近战组向前推进。狐族女子换上新箭，瞄准剩余敌人的咽喉与眼部。水族弟子重新汇聚水流，准备下一波束缚技。雷鸟部在空中盘旋，随时等待俯冲指令。
黑龙盯着我，喉咙里滚动着低沉的咆哮。它知道局势变了。刚才我还只是指挥者，现在我手里有了能直接威胁它的武器。
它没再贸然进攻。
而是缓缓后退半步，黑雾缠绕周身，试图重整气势。其余龙族也纷纷收拢，靠向它身后，形成防御姿态。一头青鳞龙悄然移动到阵后，双爪贴地，开始调动地脉之力。
我察觉到异常。
灵识扫过地面，发现一丝微弱的热流正从深处涌来。那是岩浆即将喷发的征兆。这头青鳞龙想引爆战场，让我们陷入火海。
不能再等。
我将疾风刃横于胸前，灵力灌注其中。短刃旋转一圈，化作弧形旋斩。一道环状风刃脱手而出，贴着地面疾驰而去，在接近青鳞龙的瞬间猛然上升，切断它与地脉连接的灵力丝线。
青鳞龙浑身一震，脸色骤变。它张口想要继续施法，却发现地脉不再回应。它抬头看向我，眼神充满惊怒。
就是现在。
“冲锋！”我大声下令。
牛头妖修率先冲出，巨斧横扫，逼退正面敌人。雷鸟长老从高空俯冲而下，双爪带电，狠狠抓在一头黄龙头顶。那龙闷哼一声，头骨凹陷，当场倒地不起。
羽族射手集中火力，十几支破甲箭同时射向另一头龙的眼睛。它来不及闭眼，左眼被箭矢贯穿，鲜血直流。它疯狂甩头，却因剧痛失去平衡，撞在岩壁上滑落下来。
我居高临下，手中疾风刃不断挥动。每一次斩击都精准落在敌人动作间隙。风刃速度极快，几乎无法闪避。我又连斩十一次，形成密集风暴，将最后三头龙逼入死角。
它们背靠断崖，无路可退。
黑龙发出一声不甘怒啸，终于做出决定。它转身腾空而起，双翼展开，卷起狂风。其余残存龙族紧随其后，仓皇逃离战场，消失在远处云层之中。
战斗结束。
硝烟散去，战场上只剩下破碎的岩石、焦黑的地面和几具重伤倒地的龙族尸体。我们这边也有不少人受伤，但无人死亡。战士们拄着兵器站立，呼吸沉重，脸上却带着笑意。
我收起疾风刃，轻轻放入袖中。它很轻，握在手里几乎没有重量，但刚才那一战，它确实改变了局面。
我走到高台中央，面对所有人。
“方才一战，非我一人之功。”我说，“是你们守住阵型，是你们听令行事，是你们拼死抵抗，才有今日胜利。”
没人说话。
片刻后，有人开始鼓掌。接着是第二人、第三人……很快，全场响起热烈掌声和欢呼声。牛头妖修咧嘴大笑，拍着身边同伴的肩膀。狐族女子收起长弓，朝我点头致意。水族首领双手合十，行了一礼。雷鸟长老落在高台旁，电光渐渐消散。
我知道，这一战赢的不只是战斗。
更是人心。
我抬起手，示意安静。“此宝名为疾风刃，乃关键时刻所得，只为护佑正道。”我从袖中取出短刃，举过头顶，“未来若有更多资源，必公平分配，绝不私藏。”
众人齐声应诺。
信任已经建立。
我下令清点伤员，安排轮值守卫，并加固临时结界。羽族负责警戒高空，水族监控地脉波动，雷鸟部巡视周边山岭。本部主力原地休整，恢复灵力。
一名副官走来汇报：“重伤三人，已送往后方疗伤。轻伤十余人，正在处理。缴获两具龙尸，是否拆解取材？”
我点头。“可以，但注意安全。龙血仍有浊气残留，处理时戴防护手套。”
他领命而去。
我站在高台边缘，望着龙族退走的方向。它们不会再轻易回来，至少短时间内不会。但这片区域仍不安全。西岭边缘地带本就混乱，加上量劫影响，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
不过我们现在不一样了。
不再是被动防御的散兵游勇，而是一支真正能协同作战的联军。有阵法，有配合，有指挥，更有能在关键时刻扭转战局的手段。
我摸了摸袖中的疾风刃。
它来的正是时候。
这时，牛头妖修走过来，递上一块染血的布条。“这是从那头黑龙额上掉落的鳞片碎片，沾着黑血，我看材质特殊，留了下来。”
我接过布条，打开一看。
鳞片呈暗黑色，表面有细密裂纹，边缘不规则。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内侧刻着一个极小的符号——像是某种标记。
我皱眉。
这不是自然形成的痕迹。
有人在龙族身上做了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