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还在震动，节奏比刚才更急。我抓住灵兽的角根，拉着它快步向前。雾气已经淡了许多，前方那块立着的石碑轮廓越来越清晰，边缘泛着微弱的金光。
时间不多了。
我一边走一边调出系统界面，把之前答题攒下的玉简残片拿出来。这东西一直没用，现在正好试试。我把残片贴在掌心，往前一推，一股热流顺着指尖窜进身体。
灵识立刻有了反应。
前方三十六步的位置，空间波动变得密集。那里不是石碑，而是一道门形的光幕，表面浮着层层符文，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正一点点往下沉。
秘境要关了。
“我们得抢在这之前进去。”我对灵兽说。
它低鸣一声，前蹄在地上轻刨了一下，表示明白。我让它站在我身后半步，自己走上前，把玉简残片按向光幕中央。
符文动了。
一圈圈波纹从接触点扩散开来，像是水面上的涟漪。我赶紧闭眼，调动全部灵识去捕捉那些变化的轨迹。这些符号和立石上的很像，但复杂得多，每一笔都带着封印之力。
脑子里突然跳出一道题：【破解此类复合封印时，首步应以何种方式引导灵力？】
选项有三个。
我没犹豫，选了第二个——“顺其流转方向切入”。
答完的瞬间，光幕震了一下，裂开一道缝隙。我立刻伸手进去，触到一本玉册的边角。它很烫，像是刚从火里拿出来。同时旁边还有一柄剑悬在那里，通体灰蓝，剑身微微颤动。
《九转玄元诀》和“流渊”。
名字是系统告诉我的，刚靠近就自动弹了出来。我没敢多看，一把将玉册抓进怀里，另一只手握住剑柄往外拉。
剑没动。
它在等什么？
我来不及细想，外面的震动越来越强，脚下的骨地板开始出现裂缝。再不走，可能就出不去了。
咬破手指，我把血抹在剑身上。
刹那间，耳边响起一个声音：“你为何修道？”
我说：“为了守住该守的东西。”
又问：“若得强大力量，可会欺弱凌小？”
我答：“不会。”
最后一声响起：“若天地不容，你还持本心否？”
我握紧剑柄，“只要道在我心，天地也拦不住。”
话音落下，剑身一震，发出清越的鸣响。灰蓝色的光一闪，整把剑化作流光钻进我眉心。额头一阵发烫，像是烙下了一个印记。
成了。
我转身就跑，灵兽紧跟在后。来时的路已经变了样，两侧的骨梁一根根塌陷，中间的通道不断收窄。刚才走过的地方，全被黑雾堵死。
“走左边！”系统突然提示。
我没有迟疑，立刻拐向左侧。那里原本是墙，现在裂开了一条缝。我和灵兽挤过去，脚下踩的是倾斜的石板，稍不留神就会滑下去。
身后传来轰隆声，整片区域塌了。
我们冲出最后一段走廊时，眼前只剩下一丈宽的出口。外面的山谷风吹进来，带着熟悉的草木气息。我一把推开灵兽，自己紧跟着跃出。
落地翻滚，尘土扬起。
回头看去，秘境入口的位置只剩下一块普通的石头，表面光滑，再没有半点符文痕迹。风穿过树林，一切安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靠在树干上喘气，手还在抖。怀里玉册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但能感觉到里面藏着庞大的信息。眉心处“流渊”的印记也不停跳动，像是在适应我的存在。
“你没事吧？”我摸了摸灵兽的脖子。
它摇摇头，耳朵抖了抖，然后趴在我旁边，眼睛盯着那块石头。它知道，刚才那一趟有多险。
休息了片刻，我从储物袋里翻出几颗回灵丹吞下。药效不如之前好，毕竟刚经历过一场大战，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但现在不是养伤的时候。
我走到山谷中央那块青石台上坐下，把玉册摊开在腿上。
字看不懂。
全是古篆，排列方式也和寻常功法不一样，像是按照某种星图顺序排列的。我试着用灵识去读，刚探进去一点，脑袋就像被针扎了一下。
系统这时候冒出来：【检测到高阶功法认知屏障，需通过基础天道规律测试方可解锁】
题目很快出现：【洪荒初开时，清气上升之速与浊气下降之律，何者为先？】
我回忆之前答题积累的知识，结合红云曾提过的“先天三炁”说法，选了第一个答案。
正确。
玉册上的文字开始变化，一个个变得清晰起来。第一段讲的是“元炁归源”，说的是如何将散于四肢百骸的灵力凝成一体，再反哺丹田。这不是普通筑基法门，而是直接指向金丹以上的境界。
我看了一遍，记在心里。
然后闭眼，试着运行一小段。体内的灵力果然有了不同反应，不再只是沿着经脉流动，而是像旋涡一样在丹田深处旋转起来。速度慢，但每转一圈，都能感觉到杂质被挤出去一些。
这个过程很痛，像是骨头里长出了新枝。
我咬牙撑着，不敢停下。灵兽一直趴在我身边，偶尔抬头看看我，又低下头去。它的角尖还残留着一丝金线，那是战斗时激发的潜能，现在也没消。
等我把第一段口诀完整走完一遍，太阳已经偏西。睁开眼时，视野比之前清晰了不少，连远处树叶的纹路都能看清。
“流渊”也在呼应。
眉心的印记轻轻跳动，我能感觉到它在传递某种信息，像是剑本身的记忆。但我现在还无法解读，需要更多时间去融合。
我把玉册收好，放在贴身的位置。接下来几天都不能离开这里，必须把这两样东西彻底掌握。
山谷很安静，适合闭关。
我调整坐姿，准备再试一次运转功法。灵兽挪了挪身子，把我挡在阴影里，防止阳光直射。
刚闭上眼，系统又弹出一条提示：【检测到远方有高速移动的气息，方向正对本区域】
我没睁眼。
现在走不了，也不能走。
“等我炼成第一转。”我说。
灵兽低低哼了一声，尾巴扫过地面。
风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