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口了。
“现在。”
声音落下，箭塔齐发。三轮爆炎箭雨呈扇形覆盖红袍高手身后三十丈区域。地面被炸出深坑，气浪翻滚，灵力节点全部打乱。他正要凝聚火焰，脚下突然塌陷，身形一晃，掌心火团瞬间溃散。他踉跄后退，嘴角血迹更浓，双臂颤抖，再也抬不起来。
金红长袍将领眼神一冷，挥手召来两名副手。三人同时出手，空中灵气迅速凝结，形成一座三角光阵，将我围在中央。热浪被压制，体内《凤翔诀》运转变得滞涩。我知道这是针对火系功法的封禁阵，再不动手，就会被困死在里面。
我立刻变向，脚尖点地，身形斜掠而起。双臂展开，背后火焰双翼猛然一振，施展出《凤翔诀》中的“虚焰步”。空中连转三次，避开三道交汇的金光。落地时没有停顿，直接单膝跪地，手掌按住地面。
系统提示音响起。
【题目：三阳封禁阵的破阵关键为何？】
我没有时间犹豫。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以前和镇元子论道时他说过的话。阴阳流转，盛极必衰。三阳看似无解，但阳气越强，阴隙就越明显。这种阵法靠的是三股阳火之力相互支撑，只要找到其中一处阴气泄露的断层，就能打破平衡。
“破阵不在阳极，而在阴隙。”
【回答正确。奖励：瞬息洞察之力，持续十息。】
双眼骤然清明。视野中，原本浑然一体的光阵出现了一道细微裂痕，在左后方约二十丈处。那是三人灵力衔接最弱的地方，也是唯一能突破的缺口。
我猛地抬头，右腿发力，整个人如箭射出。火焰双翼全开，速度提到极限。靠近阵壁瞬间，拔剑直刺。剑锋准确插入那道裂痕，灵力顺势灌入。
轰！
光阵剧烈震颤，三名凤族高手同时后退。中间那人手臂一抖，手中长戟差点脱手。金红长袍将领脸色微变，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快破阵。
我不等他们反应，落地转身，长剑划地而过。残留的地火被引动，顺着剑势蔓延，在前方布下“炎网缚灵阵”。火线交织成网，封锁了敌军冲锋路线。几名试图突进的凤族战士踩中火网，双腿被灼烧，惨叫着倒地。
我站上高台，大声喊道：“今日一战，不为生死，只为尊严！”
声音传遍战场。各据点战旗同时升起。箭塔组立刻调整角度，符炮重新校准坐标。阵法师们双手结印，将灵力注入主阵眼。整个防御体系开始联动。
第一波反击开始了。
火网先起，覆盖空中区域。数十只凤族战士飞行时被缠住翅膀，纷纷坠落。紧接着，地面震动，地刺阵从地下爆发，刺穿第二批冲上前的敌人。最后，由赵九带领的精锐小队穿插而出，专挑落单或受伤的敌军斩杀。
一名凤族先锋刚落地，还没站稳，就被三支附魔箭钉在地上。另一人想飞走，却被符炮轰中背部，整个人砸进土里。短短片刻，对方已有七人失去战斗力。
敌军攻势第一次出现混乱。
金红长袍将领悬浮高空，目光阴沉。他低头看了眼红袍高手，那人已经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呼吸急促，显然撑不住了。另外两名布阵的高手也面色发白，灵力消耗过大。
我站在高台边缘，盯着他们的动向。虽然刚才破阵成功，但体力也在快速下降。《凤翔诀》第四重对灵力消耗极大，连续施展几次高阶法术，经脉已经开始发烫。我握了握剑柄，手心全是汗。
这时，东南阵眼传来波动。陈阵师的声音通过传讯符响起：“叶尘，地脉火灵只剩三成，赤环锁空阵最多维持一刻钟。”
我点头，回应道：“保留最后一波火力，等我信号再放。”
说完，我把剑横在身前。主峰四周的火焰屏障开始收缩，从外围三百丈收至一百五十丈。防线变窄，但密度更高。所有战斗人员撤回核心区域，准备迎接下一波冲击。
敌军后撤百丈，暂时停止进攻。他们在重整队形，似乎在等待新的命令。金红长袍将领没有下来，也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我。
风很大，吹得披风不断翻动。我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也能听见身边战士粗重的呼吸。远处还有燃烧的噼啪声，那是被毁的哨塔还在冒烟。
我抬起手，轻轻活动手指。刚才那一战，右手小指受了伤，现在有点使不上力。但我不能退。
就在这时，南方天空又是一阵波动。一道黑影从云层中穿出，速度快得惊人。我没看清是谁，只感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那人落在金红长袍将领身旁，身材瘦高，穿一身暗色长袍，脸上戴着半透明面具。他看了一眼战场，又看了看我，忽然抬手打出一道符箓。
符箓在空中炸开，化作一团灰雾，迅速扩散。我立刻屏住呼吸，可还是闻到一丝腥味。眼前景象开始模糊，耳边传来低语声，像是有人在念咒。
幻术？
我用力甩头，试图清醒。可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仿佛来自记忆深处。我看见自己站在一片废墟中，四周都是尸体，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他们伸着手，嘴里说着什么。
不对。
这是干扰。
我咬破舌尖，疼痛让我瞬间清醒。睁开眼，灰雾已经被风吹散。那人站在原地，面具未动，似乎并不意外我会挣脱。
金红长袍将领终于开口：“你很不错。”
我没有回答。
他知道我在等下一步动作。
我也知道，真正的攻击还没开始。
他抬手，指向我。
那人点头，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我立刻举剑，火焰双翼再次展开。全身灵力集中到右臂，准备迎击。
可他没有出现在正面。
而是从下方——地底冲出。
一只手抓住我的脚踝，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