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脉号”的灵脉帆在星海中舒展,返程已过七日。林辰斜倚在舰桥观景台,指尖摩挲着护星镜——镜身的金灰双纹已化作流动的光带,每当他凝神感知,百域的脉线便如蛛网般浮现,灵墟界的本源树、万脉星域的灵脉之心,甚至苍澜海的水脉晶簇,都闪烁着稳定的双脉灵光。雪灵蜷缩在他膝头,金灰炎焰缩成掌心大小,偶尔舔舐镜面,便能让某条偏远星域的脉线亮上几分。
“盟主,护星镜的脉线监测有新发现!”绿渊抱着探测仪快步走来,屏幕上一道淡红脉线格外刺眼,标注着“碎星域”的坐标,“这处边缘星域的脉气波动异常,不是自然失衡,像是有外力强行干预——而且波动频率,和我们激活同源制衡阵时的双脉气完全一致。”话音刚落,灵汐的声音从通讯阵传来,带着一丝凝重:“灵澈长老刚收到碎星域守护者的传讯,他们的‘小型脉衡阵’被人破坏了,有人在偷取纯化后的双脉气!”
林辰立刻激活护星镜的定位功能,碎星域的影像浮现:这片星域由无数破碎的小行星组成,原本环绕行星带的淡金灰脉衡光罩已裂开缺口,缺口下方的废弃矿坑中,隐约有淡红灵光闪烁。青眼狐的双瞳骤然收缩,域图纹穿透矿坑岩层:“是‘脉气提炼阵’!有人用远古禁术剥离双脉气中的平衡属性,只提取纯粹的灵脉爆发力,剩下的枯脉气就随意丢弃,污染了周围的小行星。”
“碎星域是灵脉资源匮乏的边缘星域,难怪会有人铤而走险。”银汐的身影出现在通讯镜中,万脉印记泛着警示光,“双脉气一旦被强行剥离,残留的枯脉气会形成‘蚀脉雾’,三个月内就能蔓延整个星域,到时候就算同源制衡阵也无法远程净化。”绿薇已攥紧灵脉杖,翠光族的灵脉藤在她掌心绕动:“我带翠光族修士先去搭建临时护罩,阻止蚀脉雾扩散!”
“万脉号”转向加速,三日便抵达碎星域。刚驶入星域,蚀脉雾的刺鼻气味便透过灵脉护盾传来——破碎的小行星表面覆盖着暗灰薄霜,原本生长的灵脉草已全部枯萎,矿坑方向的淡红灵光越来越盛。碎星域守护者石坤带着族人在矿坑外焦急等候,他的战甲上布满蚀脉雾的腐蚀痕迹:“是域内的‘黑岩帮’干的!他们想提炼双脉气卖给星际盗匪,说要‘用最强的灵脉力改变碎星域的命运’!”
林辰顺着矿坑通道深入,越往里走,双脉气的紊乱越明显。通道尽头的巨型矿洞中央,一座血色阵纹正高速运转,阵眼嵌着三枚偷取的脉衡阵晶石,提纯后的灵脉气化作淡红液体流入玉瓶,废弃的枯脉气则从阵脚溢出,凝结成蚀脉雾。黑岩帮帮主墨岩手持骨杖站在阵旁,身后数十名帮众身着染血战甲,骨杖指向逼近的林辰:“别多管闲事!碎星域穷了千年,只有这双脉气能让我们崛起!”
“崛起从不是靠破坏平衡换来的。”林辰抬手按住护星镜,金灰双纹灵光扩散开来,蚀脉雾遇到灵光便如冰雪消融,“你提炼的灵脉气看似强劲,却没有枯脉气制衡,用不了三次就会反噬使用者,到时候碎星域只会多一群脉气暴走的疯子。”墨岩显然不信,挥动骨杖催动阵纹:“少危言耸听!看我用这‘无双灵脉气’打败你!”阵纹爆射的淡红灵光化作巨拳,砸向林辰。
雪灵突然纵身跃起,金灰炎焰化作光盾挡住巨拳,炎焰中的枯脉余息顺着灵光逆流,竟瞬间瓦解了巨拳的威力:“没有枯脉引导的灵脉气,就是无根之木。”林辰趁机挥出本源源光剑,剑刃带着双脉灵光,精准劈向阵眼的晶石——不是摧毁,而是注入平衡之力。三枚晶石的血色灵光逐渐褪去,重新浮现金灰双纹,提炼阵的运转骤然停滞,废弃的枯脉气也被灵光牵引,重新融入阵中。
墨岩见阵法失效,疯了般冲向林辰,骨杖顶端的浊脉晶核爆射暗光——那是他早年误入枯脉遗迹所得,早已被浊气侵蚀心智。“青眼狐,域图纹困阵!”青眼狐与金纹狐同时甩动尾巴,金色纹络在地面织成困阵,将墨岩缠住。灵源锦鲤游至墨岩脚边,鱼尾扫出温和的双脉气,渗入他的经脉:“你的脉气已被浊气干扰,再用下去会经脉尽断。”
石坤此时带着族人赶来,看到阵中重新运转的双脉灵光,老泪纵横:“这才是碎星域的希望啊!”他从怀中取出一枚残破的双脉令牌,“这是碎星域初代守护者的信物,上面刻着‘脉衡即生机’,我一直记着,却没能劝住墨岩。”林辰接过令牌,护星镜的灵光与之共鸣,令牌上的纹路逐渐清晰:“我帮你们修复脉衡阵,再留下十枚双脉晶石,以后碎星域的脉气,由你们共同守护。”
当矿坑中的脉衡阵重新亮起金灰灵光时,蚀脉雾开始快速消散,枯萎的灵脉草竟抽出细小的嫩芽。墨岩被双脉气净化了浊气,跪在阵前忏悔:“是我被‘变强’的执念蒙蔽了双眼,差点毁了整个星域。”林辰扶起他:“守护脉衡从不是某个人的事,以后你就加入守护者队伍,用你的力量弥补过错。”
返程的“万脉号”上,林辰摩挲着那枚残破的双脉令牌,护星镜突然闪烁,镜中浮现出墨岩骨杖上浊脉晶核的影像——晶核内部,竟有一道与枯脉之主同源的暗灰纹路,纹路末端刻着一个诡异的“蚀”字。青眼狐的域图纹放大纹路,发现与碎星域提炼阵的血色纹络同源:“这不是自然形成的纹路,是人为刻画的——有人在刻意传播能引发执念的浊脉术!”
银汐的通讯影像此时传来,她手中拿着一枚同样刻有“蚀”字的晶石:“万脉星域也发现了类似的晶石,是在一处远古枯脉遗迹中找到的。这些纹路能放大人心的执念,让人主动破坏脉衡,像是有组织在背后操控。”林辰看着镜中重叠的“蚀”字纹路,握紧了护星镜:“看来双脉守护者的敌人,不只是失衡的脉气,还有藏在暗处的‘蚀脉者’。”
雪灵此时跳到护星镜上,金灰炎焰灼烧着镜中的纹路,纹路竟短暂浮现出一张模糊的黑影轮廓。林辰心中一凛——这黑影的气息,既不是灵脉也不是枯脉,更像是一种纯粹的“执念之力”。他抬头望向窗外的星空,百域的脉线在护星镜中闪烁,其中几道偏远星域的脉线,已悄悄泛起淡红的警示光。
“万脉号”再次转向,这次的目的地,是银汐发现蚀字晶石的远古遗迹。林辰站在舰桥,看着前方逐渐清晰的遗迹轮廓,雪灵的金灰炎焰在他肩头燃烧得愈发旺盛——他知道,这场关于“执念”与“平衡”的守护之战,才刚刚迎来真正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