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有谁看到这里还没有给书评的,我和尘世可是会哭的………)
晚餐的香气还在宿舍小小的客厅里弥漫,桌上的碗碟却已基本清空,只剩下些许油光和酱汁的痕迹。
琪亚娜满足地拍着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肚子,靠在椅背上,发出一声惬意的长叹:“啊——饱了饱了!阿珞,你做的红烧肉真是天下第一!”
乐识珞看着她那副毫无形象的满足样,忍不住失笑,伸手用指尖擦掉她嘴角沾着的一点点酱汁:“吃没吃相,跟个小花猫似的。”
琪亚娜嘿嘿一笑,非但没躲,反而顺势抓住他的手指,轻轻咬了一下,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湛蓝色的眼睛里满是狡黠:“这是标记!证明你是我的人,做的饭也是我的!”
“幼稚鬼。”乐识珞抽回手,语气里满是纵容。
这时,芽衣轻轻放下筷子,看着满桌的碗碟,主动站起身:“乐识珞同学,辛苦你做饭了,碗筷就由我来收拾吧。”
她的声音依旧轻柔,但比起之前的死寂和茫然,多了几分生气和主动。这细微的变化让乐识珞和琪亚娜都暗自松了口气。
“哎呀芽衣学姐!不用不用!”琪亚娜立刻跳起来,“让阿珞洗!他做饭他洗碗,天经地义!”
乐识珞无奈地看了琪亚娜一眼,也站起身:“没关系,芽衣学姐,你坐着休息就好,我来处理。”
然而芽衣却坚持地摇了摇头,已经开始动手收拾起来:“请让我帮忙吧,一直受你们照顾,不做点什么……我心里过意不去。”
她紫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恳求。
乐识珞看着她认真的眼神,明白这是她试图回归正常生活、找回自身价值感的一种方式,便不再坚持,温和地点了点头:“那……我们一起吧。”
“我也来帮忙!”琪亚娜见状,也撸起袖子凑热闹。
布洛妮娅默默放下喝空了的牛奶杯,操控重装小兔19c伸出机械臂,平稳地端起一摞盘子,声音平静无波:“布洛妮娅负责运输和归类。洗碗机效率更高。”
于是,四个人加上一个机器人挤在不算宽敞的厨房里,开始了餐后的清理工作。
水流声、碗碟碰撞的清脆声响、琪亚娜偶尔因为手滑差点打碎盘子而引发的惊呼、乐识珞无奈的提醒、布洛妮娅精准的指挥,以及芽衣偶尔轻声的回应,交织成一曲温馨又有些忙乱的厨房交响乐。
乐识珞负责冲洗,芽衣站在他旁边,接过冲洗好的碗碟,用干净的软布擦干。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乐识珞能闻到芽衣发间淡淡的清香,能看到她低垂着眼睑时微微颤动的长睫毛。
气氛一时有些安静,只有水流声哗哗作响。
“……乐识珞同学。”芽衣忽然轻声开口,声音几乎要被水声盖过。
“嗯?”乐识珞侧头看她。
芽衣没有抬头,依旧专注地擦着手里的盘子,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确定:“今天……谢谢你,还有琪亚娜同学,和布洛妮娅同学。”
乐识珞笑了笑:“没什么好谢的,芽衣学姐。我们是朋友,也是同伴。”
“……朋友吗?”芽衣擦盘子的动作顿了顿,指尖微微用力,“像我这样……体内藏着那种东西……还差点……真的可以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和自卑。
乐识珞关掉了水龙头,厨房里瞬间安静下来。他转过身,正视着芽衣,眼神平静而坦诚。
“芽衣学姐,决定你是谁的不是你体内藏着什么,而是你自己的心,你的选择。”
他指了指自己脖颈上依旧明显的淡紫色纹路:“你看,我也不算什么‘正常人’。但这并不妨碍我和琪亚娜在一起,不妨碍我们想保护你,不妨碍我们成为朋友。”
“崩坏能就像一把双刃剑,但如何使用它,取决于你的意志。”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柔和:“而且,我相信芽衣学姐的意志。那个即使身处绝望,也依然保留着一丝清明,没有彻底被律者意识吞噬的你,比任何人都要坚强。”
芽衣猛地抬起头,紫色的眼眸中水光闪动,映着厨房温暖的灯光。
她看着乐识珞真诚的眼睛,胸口起伏了几下,最终,一个极浅极淡,却无比真实的微笑,如同破冰的春水,在她唇角缓缓漾开。
“……嗯。”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虽然依旧很轻,却坚定了几分,“我……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琪亚娜的脑袋从乐识珞另一边探了出来,脸上带着好奇:“阿珞,芽衣学姐,你们在偷偷聊什么悄悄话呢?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
她故意撅起嘴,一副“被我抓到了吧”的表情。
乐识珞失笑,屈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在夸你吃饭像小猪。”
“喂!你才像小猪!”琪亚娜立刻炸毛,伸手就要去挠乐识珞的痒痒。
芽衣看着瞬间又闹作一团的两人,忍不住轻笑出声,一直萦绕在眉宇间的那抹阴霾,似乎又被驱散了一些。
布洛妮娅将最后一个擦干的盘子放进消毒柜,灰色眼眸扫过厨房里的三人,用她那特有的平板语调提议道。
“厨房清洁度达到标准。布洛妮娅想转移到客厅,进行效率更高的休息或娱乐。”
琪亚娜一听布洛妮娅的提议,立刻举双手赞成,刚才那点小打小闹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
“好耶!打游戏打游戏!布洛妮娅,今天一定要让你见识见识我新练的连招!”
她像一阵风似的率先冲进客厅,熟练地打开电视和游戏主机,抓起手柄盘腿坐在了地毯上,动作一气呵成。
乐识珞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和芽衣交换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芽衣也微微抿嘴一笑,似乎已经习惯了琪亚娜这风风火火的性子。
四人很快在客厅沙发上和地毯上找到了各自舒适的位置。
布洛妮娅依旧是那个最专业的“游戏指导”,冷静地选择了一款支持四人合作的冒险游戏。
屏幕上色彩斑斓的世界展开,伴随着激昂的背景音乐,夜晚的休闲时光正式开启。
琪亚娜自然是队伍里的“急先锋”,操控着角色一马当先,嘴里还不停地喊着。
“冲啊!跟我上!阿珞快给我加状态!芽衣学姐左边那个宝箱!布洛妮娅右边掩护!”
乐识珞则扮演着稳健的“守护者”角色,一边操作着自己的角色,一边时刻注意着琪亚娜的血量,适时地施放治疗或增益效果,偶尔还得提醒一句:“琪亚娜,慢点,前面有陷阱。”
芽衣虽然操作不算顶尖,但极其认真谨慎,每一步都深思熟虑,负责探索角落和收集资源,弥补了琪亚娜毛躁留下的遗漏。
布洛妮娅则是战术核心,她的操作精准得如同机器,总能出现在最需要的位置,用最少的消耗解决最难缠的敌人,偶尔还会用平静的语调发出简短的指令:“琪亚娜,引怪。乐识珞哥哥,三点钟方向,群体治疗准备。”
客厅里充满了游戏音效、琪亚娜大呼小叫的指挥、乐识珞无奈的提醒和芽衣轻轻的应答声。
气氛热烈而融洽,就连布洛妮娅那总是没什么表情的小脸,在屏幕光芒的映照下,似乎也柔和了一丝丝。
时间在专注和欢笑中悄然流逝,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
当游戏告一段落,屏幕上出现“章节完成”的字样时,乐识珞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悄悄越过了十一点。
他放下手柄,轻轻拍了拍还沉浸在胜利喜悦中、嚷嚷着“再来一局!”的琪亚娜的肩膀。
“好了,傻猫猫,今天到此为止吧。”乐识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商量的温和。
“诶?为什么嘛!才十一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琪亚娜立刻撅起嘴抗议,湛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意犹未尽。
乐识珞拿起自己的个人终端,点亮屏幕,将明天的课表展示给琪亚娜看,手指特意点在早上八点那一栏。
“看清楚,明天早八,是姬子老师的《崩坏能基础理论与模拟战训练》。”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点戏谑。
“要是明天上课打瞌睡……”
他没说完,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琪亚娜看着课表上醒目的“08:00”和“无量塔姬子”,嚣张的气焰瞬间萎靡了大半,像只被戳破的气球,瘫软在乐识珞身上,发出哀鸣:“呜……早八什么的,简直是反人类的设计!”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磨磨蹭蹭地开始收拾手柄,毕竟姬子老师的“喝茶”邀请,她可一点也不想体验第二次。
芽衣也轻轻放下手柄,柔声道:“乐识珞同学说得对,是该休息了,明天还要早起上课。”
经过晚上的游戏和之前的交谈,她的精神状态看起来稳定了不少。
布洛妮娅已经操控重装小兔19c关闭了游戏主机和电视,言简意赅地总结:“睡眠不足会影响明日的训练课。”
在乐识珞的“权威”提醒和大家的共识下,夜晚的游戏时间宣告结束。
四人互道了晚安后,便各自返回房间。乐识珞和琪亚娜回到他们的双人宿舍,芽衣和布洛妮娅也回到了隔壁。
洗漱完毕,躺倒在床上,琪亚娜虽然嘴上抱怨,但身体还是诚实地滚进了乐识珞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嘟囔着:“早八就早八……反正有阿珞你叫我……”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游戏后的疲惫和安心,很快便沉沉睡去。
乐识珞搂着怀里呼吸均匀的白毛猫猫,听着她轻微的鼾声,望着窗外洒进的月光,心中一片宁静。
尽管未来依旧充满未知与挑战,但此刻,在这间小小的宿舍里,有着需要他守护的人,有着共同奋斗的伙伴,明天还要一起迎接新的课程…
这种充实而平凡的日子,或许就是他历经周目,最终想要追寻的东西。
他轻轻吻了吻琪亚娜的额头,也闭上了眼睛。
圣芙蕾雅学园平静的夜晚,悄然流逝,等待着黎明的到来,和随之而来的、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