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刚走后,众新卒对这队率更加恭敬崇拜,文莺带着大家下了楼,只见掌柜和小二抖若筛糠,蜷缩在柜台里,惊恐地看着文莺一行人。
文莺走上前拱手道:“掌柜莫要惊慌,楼上桌椅值钱几许?在下赔付便是,得罪了。”
掌柜哪敢收文莺的钱,颤声道:“军爷无妨,少许桌椅,不值钱的。”
文莺笑笑,掏出一大把铜钱放在柜台上,掌柜惊慌失色,连忙摆手,语无伦次。
文莺再次告罪,拱了拱手带着众人离去。
很快,韵江阁事件便被传到刘文达那里去了,刘文达眉头紧锁,这事。。。该如何处理?
在军中打架斗殴,按军法是要杖刑甚至驱逐出营的,但此番打架乃是士卒休沐期间,军法中并未明确说明休沐期间打架斗殴当如何处置。
但事涉文莺,东西疆的士卒攀比与对立一直存在,此事怕是会给军中带来不好的影响,若不做处理,怕是有士卒今后会去效仿。
所幸事情做得不算出格,没出人命,打碎一些桌椅而已,打架之人主要为两人,未造成大规模斗殴事件,就算是县丞那里,也不至于怪罪。
刘文达很快便想通此次打架事件因何而生,又想这文家小子,真能给他惹事,手下这些老卒,亦该敲打敲打了,老卒欺辱新卒之事他也是知道一些的。
随后,刘文达分别给刘金刚与文莺二人传了份书信,信中严厉呵斥二人打架斗殴,影响颇为恶劣,老老实实安分几天,待休沐期一过,自来营中受罚。
文莺看罢苦笑一声,痛快是要付出代价的,虽说刘校尉言辞十分严厉,但听着意思应是小惩而已,便不再担心。
而文莺三合败了刘金刚一事很快便传开了,无论是军中,还是市井,亦有传闻。
文莺形象大涨,刘金刚颜面扫地,近几日不再嚣张跋扈,消沉了好几日。
很快,休沐期结束,六百士卒纷纷归队。
这日一早,校场三通鼓响,所有士卒将官齐聚校场,刘文达站在点将台上,第一件事便是通告全军,文莺与刘金刚酒楼斗殴一事,影响恶劣,点出二人台下受审。
二人从队伍中走了出来,士卒们亦将目光全部投向二人。
刘金刚看向台下,严厉道:“你二人酒楼斗殴,可还有话说?”
文莺看了一眼刘金刚,只见刘金刚垂着脑袋,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毫无一丝辩解之意。
文莺恭敬地拱手道:“回校尉大人,是场误会,我与刘屯长非是斗殴,只是在酒楼相遇,一见如故,喝酒起兴,比划助兴罢了。”
刘文达与刘金刚皆是一愣。
刘金刚瞪着大眼睛诧异地望向文莺,随后文莺给刘金刚偷偷使了个眼色,心里直骂这蠢货,不知能否理解自己的意思。
随即文莺望着刘金刚道:“刘屯长,你说是不是啊?你我一见如故,兴头上来了,只是比划而已。”
等了两三个呼吸后,刘金刚恍然大悟,大声道:“对对对!回校尉大人,我与文队率相谈甚欢,此人真乃我之知己,故此多喝了几杯,这一高兴,便比划起了拳脚,并非打架斗殴!”
随后,两人竟然异口同声道:“请校尉大人明鉴!”
刘校尉险些踉跄一下,心想文家小子这滑头,一个比划便把打架斗殴的帽子摘了,在休沐期间,离了军营,不太好定罪。
这一个比划,和斗殴相比,性质可就变了,本来想要打二人至少二十板子,以镇军威,文家小子这么一说,把自己想说的话生生堵了回去。
不过刘校尉本意也不想真的惩罚二人,士卒打架之事,无论哪支军队都有,且这六百士卒刚从前线回来,又立了功,怎舍得严惩?
主要是此事若不管,怕下面士卒肆无忌惮,就算是比划,毕竟影响还是不好的,虽说有了下的台阶,但小惩还是需要的。
刘校尉随即又象征性地询问了下那天双方的士卒,双方士卒自己的上官都表态是比划而已,他们更是满口咬定是比划了。
最终,两人免去板子,只被惩罚为营中士卒连挑三天的水,此事便不了了之。
此事一过,刘金刚似乎对文莺的态度好了些,不再憎恨,而老卒们对文莺的态度,好似缓和了些。
新卒也意识到了得到尊重的办法,于是更刻苦着操练,尤其是文莺麾下这四十人更甚,整支军队,风气好似向好的方向发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