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担心 N.E.w.t. 考试的申请手续,瑞琪在开学前十天就提前回到了英国。
伦敦的夏日傍晚闷热潮湿,街道两旁的石板路在白日余温下仍微微冒着热气。唐瑞琪拖着行李走出麻瓜机场时,柏修叔叔已经在外头等候,罗夫人则站在他身旁,朝她挥了挥手。
“旅途累坏了吧?”柏修伸手接过她的箱子,声音爽朗。
“还好。”瑞琪抿唇笑了笑,心头却因重返伦敦而升起一种久违的安定感。
天色渐暗时,他们回到了家。罗夫人特意提前准备了晚餐,餐桌上摆满了菜肴——炖牛肉、烤鳕鱼、烤得酥脆的鸡腿,还有一盆冒着热气的炖菜。灯光打在木质餐桌上,映出温暖的光泽。
阿利斯下班后推门进来,还穿着魔法部的制服,神色间透着一整天的疲惫。看到正坐在餐桌前的瑞琪,他先是一愣,旋即露出惊喜的笑容:“瑞琪!你回来了?”
“嗯。”瑞琪起身迎了一下。
阿利斯泰尔已经如愿以偿地进了魔法部,在他最向往的国际魔法合作司任职,担任初级办事员。
前任司长老巴蒂·克劳奇的助理珀西·韦斯莱,早在他报到前就被调去给福吉部长做初级助理了。
四人很快在餐桌前围坐下来,柏修为他们倒上果汁,罗夫人则把一大勺炖菜盛进瑞琪的小碗里,笑着说:“才一个月没见。怎么都瘦了?快多吃点。”
饭桌上的氛围温馨,阿利斯眼神里闪着光,神秘兮兮地对瑞琪说。:“对了,最近部里发生一件事,报纸上可没登。”
瑞琪挑了挑眉:“什么事?”
“哈利·波特。”阿利斯带着几分兴奋,“在麻瓜社区被摄魂怪袭击,他用守护神咒击退了它们。魔法部因此要开听证会,决定是否要把他从霍格沃茨开除。”
“邓布利多亲自去作证,替他辩护。”
罗夫人手里的叉子顿了一下,柏修也微微抬眼,显然都有些意外。
“魔法部可真是大惊小怪。”瑞琪忍不住说道,语气里带着无奈。
“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当然可以用魔杖自保。魔法部为了抹黑波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居然要听证?”
阿利斯耸耸肩:“听说还有个别巫师同意开除波特。”
柏修闷声哼了一下:“荒唐。”
阿利斯压低声音,语气严肃了几分:神秘人复活的事,在部里根本不能提。要是被人听到了,轻则停职,重则直接开除。”
瑞琪默默攥紧了手中的餐刀,心口掠过一丝寒意。
瑞琪心里一直惦记着考试申请的手续,便问:“国际魔法合作司的新司长已经定下来了吧,你见过了吗?”
阿利斯摇了摇头,眼神一亮,带着点兴奋地说:“是奥伯伦·塞尔温先生。他之前是魔法交通司的副司长,任命已经下来了,据说这两天就会上任。”
“塞尔温?”瑞琪心中一动。
“你知道他是谁吗?”阿利斯放下叉子,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是奥克塔薇娅·塞尔温的父亲。今年跟我一届毕业的斯莱特林。”
“怪不得……”瑞琪喃喃低语。
“怎么了?”阿利斯追问。
瑞琪抬眼看向他说道:“邓布利多说,斯内普会带我一起去魔法部,找这位新任的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签字,为我办理 N.E.w.t. 考试的申请手续。”
阿利斯也咧开嘴,眼神里闪过点揶揄:“你可要小心点,跟斯内普一起走进魔法部,肯定能引来不少目光。”
……
又过了两日,瑞琪终于收到了猫头鹰送来的信:斯内普将来兰福德家,带她一同去魔法部。
次日上午九点,清晨的天空还带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空气中透着草木的清凉气息。门口传来两下沉稳的敲门声。
柏修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一身黑色长袍的斯内普。
“兰福德先生,好久不见。”斯内普低声开口,语气一如往常的冷峻。
“好久不见,斯内普教授。”柏修带着一丝笑意,侧身将他请进客厅,又向斯内普介绍,“这是我妻子,罗琦。”
罗夫人微笑着和斯内普打了招呼,客气地提到“劳烦教授照看瑞琪”,语气轻柔,却带着分寸感,恰到好处。
柏修朝着楼上喊道:“瑞琪,斯内普教授到了!”
“来了来了,柏修叔叔。”清脆的声音自楼上传来,话音未落,瑞琪已经提着书包快步走下楼梯,一边应声,一边顺着台阶疾步下来。
她先与斯内普问好,又转头同兰福德夫妇告别。临出门前,罗夫人忍不住问:“中午还回来吃饭吗?”
斯内普神情淡然:“要去两个部门,不知是否顺利。如果来不及,午餐我会安排的。”
二人告别兰福德夫妇,走出大门。街上阳光已铺满石板路,空气里带着清新的青草味,偶尔有几只麻瓜鸽子扑棱着翅膀飞起。晨间的喧嚣在远处逐渐展开。
瑞琪紧了紧肩上的书包带,随着斯内普并肩前行。转过两条街口,他们走进一处僻静无人的小巷,墙上爬满藤蔓,只有脚步声在石面上轻轻回荡。
“你今年拿到幻影移形许可了吧?”斯内普忽然开口。
“是的,上学期放假前一天收到的。”瑞琪答道。
“很好。”斯内普微微颔首,随即又补了一句,“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跟着我一起。”
瑞琪心里一紧,并没有反驳,伸手挽住了斯内普的手臂。
下一瞬,熟悉的钩子猛地扯住肚脐,一阵窒息的压迫感袭来。“啪”地一声,两人的身影从原地消失。
压迫感骤然消散时,他们落在另一条僻静的小巷里。瑞琪急忙松开挽着斯内普的手,呼出一口气。斯内普神情如常,抬脚继续向前。
他们先穿过一段安静的长街,又拐过两个街口。街道上的麻瓜行人匆匆经过,却无人注意到这两位巫师。
终于,在一处仿佛被人遗忘的街角,一座老旧的红色电话亭孤零零地立着。
“进去吧。”斯内普低声说道。
瑞琪跟着他挤进电话亭,听见他对着听筒报上两人的姓名与来意。电话亭随即缓缓下沉,四周的景象飞快变换,直到停在一个明亮的大厅中。
踏入熙攘的魔法部大厅,瑞琪紧跟在斯内普身旁,这才忍不住低声问道:
“教授,您暑假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