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卢修斯一点儿都不在意凯乌斯。
艾弗里家族到了马库斯这一代，早已大不如前。到了凯乌斯，居然下作到用迷情剂，更是令卢修斯觉得丢脸，简直是纯血家族的耻辱！
但卢修斯对于今日来拜访斯内普的结果，还是很满意的。马库斯不敢直接来找斯内普，只会跑去马尔福庄园唠叨“看在往日情谊的份上”。
如今自己替他说了几句，既联络了斯内普，又让艾弗里家欠了马尔福家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西弗勒斯，下个星期日，纳西莎会在马尔福庄园办一个小型酒会，她让我邀请你一起。”
卢修斯从怀里取出一张墨绿色请柬，烫金的马尔福家徽在火光中闪烁。
“纳西莎还想介绍维奥莱塔给你认识。她已经提过不止一次了。你还记得吗？维奥莱塔·罗齐尔。”
“当然，罗齐尔小姐，斯莱特林学院。”斯内普语气中带着不耐烦，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纳西莎什么时候才能放弃这种念头？我不需要。”
“而且还是我的学生。”斯内普加重了语气。
卢修斯不以为意，耸了耸肩：“你毕业后没多久就开始任教。换句话说，比你小两岁的英国女巫，都是你的学生。”
他轻描淡写地补上一句：“不是你学生的女巫，要么早都嫁人了，要么……还没去奥利凡德那儿选魔杖。”
斯内普沉默不语，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琥珀色的液体烧灼过喉咙，他的眼神却失了焦，黑眸里映着壁炉中摇曳的火光。
卢修斯微微探身，低声问：“难道你还忘不了她？你得为自己打算一下了，西弗勒斯。”
“卡卡洛夫来了。”斯内普换了个话题，冷冷打断。他不愿与卢修斯谈论自己的私生活，尽管马尔福夫妇乐此不疲地替他张罗。
卢修斯也不恼，轻笑道：“嗯，德拉科跟我说了。我挺为卡卡洛夫感到高兴的，每个人都该有新的生活。”
他顿了顿，语气又添几分意味深长：“还有，西弗勒斯，我也很高兴你开始懂得变通。”
“如果你真有意离开教职……你知道的，我在魔法部还是有些门路的，可以帮你引荐。当然，最好等德拉科毕业之后。”
送走了卢修斯，办公室里重新归于安静。
斯内普垂着眼帘，指尖摩挲着杯子边缘。他说不清，是邓布利多过于悲观，还是卢修斯过于乐观。
而他自己，只想维持现状。既不愿走向光明前途，也不愿离开霍格沃茨。
因为关于她的回忆，大多都埋在这座古老的城堡里。尽管那些回忆，并不都是令人愉快的。
——
第二天早餐时，阿利斯熟门熟路地溜到拉文克劳长桌，在瑞琪身旁坐下。
“瑞琪，圣诞舞会，有人约你了吗？”他端起果汁喝了一口，像是随口一问。
玛莎正切着炸鱼，头也不抬地来了一句：“有个试图约她的，快被开除了。”
阿利斯差点被果汁呛到，惊得瞪大眼睛：“什么……？”
“你好好吃饭！”瑞琪脸腾地红了，连忙抓起面前的面包，塞到玛莎嘴里。
阿利斯咳了两声，压低声音认真地对瑞琪说：“那我先说在前面，我想邀请你一起去圣诞舞会。”
“嗯，好。”瑞琪答应得很干脆。
阿利斯愣了愣，随后眉梢一挑，笑意藏不住地端着果汁回到赫奇帕奇长桌。
等他走远，瑞琪才转头问玛莎：“你跟谁去圣诞舞会？怎么没听你说过？”
“格兰芬多的李·乔丹，总和韦斯莱双胞胎混在一起的那个。”玛莎咬着面包说。
瑞琪“哦”了一声，忽然冒出一句：“你们在谈恋爱？”
玛莎慢悠悠地抿了一口南瓜汁，眼神一闪，嘴角勾出一抹坏笑：“你猜？”
——
到了星期五，瑞琪终于见到了邓布利多。
“……他们就是这么说的。”她把上个星期在禁林里遇到马人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复述一遍。
瑞琪低声问：“您觉得……这是不是和神秘人要卷土重来有关？”
邓布利多沉默了片刻，蓝色的眼睛在炉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深邃。他缓缓点头：“是的，瑞琪，我恐怕正是如此。”
他静静凝望着跳动的火焰，过了很久才开口：“瑞琪，你相信预言吗？”
瑞琪垂下眼睫，思索了片刻，才谨慎答道：“我师父常说，占卜和预言只是趋势，不是必然。”
“天象示警、卦象示机。真正决定未来的，是人的抉择和行为。如果能在起点纠正，结果自然会改变。”
邓布利多静静听完，语气轻快了几分：“瑞琪，这是很有智慧的见解。如果有机会，我很想和你师父聊聊，他听起来比我更适合教书。”
瑞琪抿唇笑了笑，内心的紧张也松弛了些。
回拉文克劳塔的路上，瑞琪长长吐出一口气。她原以为邓布利多会提起迷情剂的事，还好没有。
那是她至今为止最丢脸的片段，她甚至恨不得给斯内普和玛莎各来一个遗忘咒，把那一幕从所有人记忆里抹掉。
——
今年圣诞节，大家都没离校。
圣诞假期前的最后一个周末，瑞琪和小伙伴们一起去了霍格莫德，准备圣诞礼物。
她亲手配制了一批润喉糖，打算送给教师们，可以缓解长时间讲课带来的喉咙疲劳。
给秋和阿利斯准备了醒脑药膏。明年他们一个要考 o.w.L.s，一个要考 N.E.w.t.s，肯定派得上用场。
送给德拉科的是一本东方风格的精装笔记本，封面烫着金色纹样，既得体又不显得过分亲密。
至于塞德里克，瑞琪、玛莎和秋原本打算送他一些对三强争霸赛有用的东西，可金蛋谜题还没解开，第三场比赛的内容更是无从揣测。
最后，瑞琪干脆买了一副新的魁地奇护目镜。秋准备送他一条自己织的围巾，玛莎给他买了一副新的魁地奇手套。
秋还为波特准备了一枚金色飞贼的小吊坠。他曾邀请她参加圣诞舞会，可她早就答应了塞德里克，这份礼物算是一个小小的弥补。
圣诞礼物装盒时，瑞琪忽然想起地牢办公室里阴冷的湿意，还有斯内普略微红肿的指关节，顺手又调了一瓶护手霜，放进给他的礼物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