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等啊？再等七八天我哥也回不来！等我今天在厂里再 “问” 一圈，回来就能跟你说 “还没消息”，看你还能撑多久！】。她脚步轻快地走出四合院，晨雾渐渐散去，却没驱散院里的焦灼，只让这份慌意，在晨光里愈发明显。
秦淮如从何雨水家出来时，晨雾还没完全散，胡同里的青石板路沾着露水，走起来有些滑。她攥着衣角，脑子里反复回放着何雨水的话 ——“没见着我哥，工友也说他没回宿舍”，每想一遍，心里的慌意就多一分。
她原本还盼着从何雨水那儿能问出点 “傻柱在忙” 的实锤，好给秦京茹一个交代，可现在倒好，连个准信都没有，自己还得编瞎话糊弄人。更让她心焦的是那五块钱介绍费 —— 要是傻柱一直不回，京茹闹着要走，这钱退不回去，传回老家，自己以后在娘家那边都抬不起头。
越想越乱，秦淮如加快脚步往四合院走，刚拐进胡同口，就看见贾家屋门口的石阶上坐着个人 —— 是秦京茹，手里攥着块没绣完的帕子，眼神直勾勾盯着胡同口，连她走近了都没察觉。
“京茹，咋坐这儿吹风？” 秦淮如强压下心里的慌，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和些。
秦京茹猛地回头，眼里瞬间亮了，连忙站起来：“表姐，你可回来了！雨水姐咋说？何雨柱今天能回不？” 她往前凑了两步，语气里满是期待，帕子的边角都被攥得发皱。
秦淮如心里 “咯噔” 一下，到了嘴边的 “没见着人” 硬生生咽了回去。她扯了扯围裙，勉强挤出个笑：“京茹，你别着急。雨水说了，傻柱昨天在厂里加班，忙到后半夜，怕回来吵着大家，就住宿舍了，今天忙完手头的活儿就回。” 这话刚说完，她就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 何雨水压根没提 “住宿舍” 的事，这是她临时编的，就怕京茹追问。
秦京茹眉头微蹙，语气带着疑惑：“住宿舍了？可我昨天傍晚去中院路过傻柱宿舍，灯都没亮啊？” 她记性好，昨天特意留意了，就盼着能看见那盏灯亮起来。
“那是他加班的车间远，没回宿舍，在车间休息室凑活了一晚。” 秦淮如赶紧补充，指尖不自觉攥紧了围裙角，眼神慌乱地往中院瞟 —— 再问下去，她真怕自己圆不上这个谎。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秦淮如回头一看，是易中海背着双手从东屋出来。他刚好听见两人对话，看了眼秦淮如紧绷的侧脸、躲闪的眼神，又瞧了瞧秦京茹满是期待的模样，心里瞬间明白 —— 秦淮如在瞒着京茹。
易中海轻咳一声，走上前打圆场：“京茹啊，傻柱厂里最近确实忙，前阵子还跟我念叨说要赶一批零件，说不定是临时被派去别的车间帮忙了，过两天准回。你先跟淮如进屋，屋里暖和，别在这儿吹风，我去院里转两圈，看看有没有他的消息。”
秦京茹点点头，没再多问 —— 易中海面相看起来敦厚，给人感觉说话靠谱，他都这么说了，肯定没错。她跟着秦淮如往屋里走，脚步轻快了些，眼里的失落也淡了几分。
刚进东屋门，秦淮如就靠在门框上，长长舒了口气，手心全是汗。刚才那番对话，比她干一天家务还累，生怕哪句话说错了露馅。
易中海随后也跟了进来，见秦淮如脸色发白，眉头微蹙：“淮如，你跟京茹说实话了？”
秦淮如摇摇头，声音发颤：“哪敢说啊！我就编了个住宿舍的瞎话，可京茹都等了两天了，再瞒下去，她肯定要起疑心。” 她顿了顿，眼里的慌意更浓了，“更要命的是，我收了她娘家五块钱介绍费，要是傻柱一直不回，这钱退不回去，事儿再传回老家，我这脸往哪儿搁啊？”
易中海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心里也清楚这事棘手。傻柱没消息，京茹在这儿等着，秦淮如还收了介绍费，哪一环出问题都麻烦。他沉默片刻，拍了拍秦淮如的肩膀：“你也别太慌，咱们俩先去问问聋老太太。她年纪大，见识多，说不定有主意，也能帮着想想怎么稳住京茹。”
秦淮如眼前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点头：“对！老太太经历的事多，肯定有办法！咱们现在就去！” 她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脚步都轻快了些 —— 只要老太太能帮着出主意，说不定就能把这事儿圆过去，也能让自己少些煎熬。
两人轻手轻脚出了屋，怕被秦京茹听见，沿着墙根往聋老太太家走。刚推开虚掩的木门，就见聋老太太正坐在院里的藤椅上晒太阳，手里还拿着个小铜炉，慢悠悠地烤着瓜子。
“老太太，忙着呢？” 易中海先开口，声音放得温和，“我们俩来跟您说点事。”
聋老太太抬眼看见两人，笑着往旁边挪了挪藤椅：“中海、淮如啊，过来坐。看你俩这脸色，是出啥烦心事了？” 她活了大半辈子，眼虽花，可察言观色的本事一点没减，刚见两人进门，就看出秦淮如脸上的慌。
秦淮如刚坐下，眼泪就差点掉下来，攥着衣角小声说：“老太太，傻柱他…… 他没消息了。我问了雨水，说在厂里没见着人，工友也说他没回宿舍，京茹还在这儿等着见他，我还收了她娘家五块钱介绍费，这要是傻柱一直不回，我可咋整啊？”
聋老太太听着，手里烤瓜子的动作顿了顿，眉头轻轻皱起，却没急着说话，先给秦淮如递了把热瓜子：“先吃点瓜子，别慌。傻柱这孩子，我看着他长大的，从小就机灵，办事牢靠，就算真有事，也不会不打招呼就没影。” 她语气慢悠悠的，带着长辈特有的沉稳，让秦淮如紧绷的神经稍稍松了些。
“可他都两天没回了……” 秦淮如还是没底气，声音带着颤。
“两天算啥？” 聋老太太笑了笑，指了指易中海，“当年中海在厂里当师傅，干紧急任务，连着在厂里住了半个月，不也没回？傻柱现在是食堂的大厨，说不定厂里有啥要紧的事，派他去外地采买，没来得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