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嘉宝听到“夫妻”二字,才知道他居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这是韩家的门路没有走通,打算亲自上阵混进基地吗?
他是哪来的自信,以为奸污了自己就能结成夫妻?
女子的贞洁品性抱负,怎会禁锢在罗裙钗寰之下!
“荣小姐,你不觉得这熏香的味道很好吗?”
极光指了指窗棂下吐着浓烟的铜兽熏香炉。
“这可是经年的老方子调配的,气味绵软香甜,药效也不伤人。你不觉得身子软绵绵暖洋洋吗?”
荣嘉宝疑惑,他依仗的就只是春情香?
极光见她不说话只当是已经中招,抬手拿起圆桌上的针剂,语气忽地凌厉起来,
“这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好东西。今天之后,你的对象,你的丈夫,你的天,就只能是我一个人。”
话说出口,他才察觉到自己对“你的对象”这个词儿有些莫名的醋意,暗嘲自己太过入戏,连真假都分不清了。
下一刻,“砰,砰,砰,砰。”
四声枪响,针剂落地。
~~
萧千行和乔五刚潜进院子,就听到了枪响。
“勃朗宁。”
两人同时低呼,顺着响枪的方向直扑厢房,到了跟前萧千行却拉住了乔五,压低声音言简意赅道,
“先看看,别坏了嘉宝的事。”
乔五一口老血卡在喉咙,这小子是在阴阳谁呢?
就在他停顿的这一瞬,萧千行已经附到廊下,透过窗户缝隙看到了里面的情景。
乔五见他冲自己摆了摆手,知道嘉宝没事。
想到他刚才说的那句话,竟觉得这小子顺眼了许多。
萧千行可不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乔五的肯定,只死死盯着屋内,眼睛贪婪而热烈的看着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荣嘉宝。
~~
荣嘉宝第一枪打穿了极光拿针剂的手,接着三枪又分别打穿他的双膝和另一只手。
他痛得弓起身子蜷缩在一起,像只被煮熟的大虾。满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荣嘉宝,牙齿碰撞的咔咔作响,低声吼道,
“你怎么会有枪?”
荣嘉宝笑着走到跟前,一脚踢上他的后背,极光吃痛,弓着的身子展开了。
她就势踩住他,蹲下来一阵摸索。
“柯尔特?m国警用配枪啊,你这个狗特务。” 搜出手枪,荣嘉宝一枪托砸了上去。
“军用匕首,钢针戒指,割喉索,”她边搜边念,又扯下他的手串和金牌项链,远远的扔到角落里。
最后拿起匕首利落的划穿昂贵的香云纱套装,直到一眼看去他就剩下一条内裤。
“你不是说,这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不愿扫我的兴吗?那你就好好配合吧。”
荣嘉宝捡起地上未碎的针剂,一把扎进到他身上推了进去。
“我没得罪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极光怎么也想不明白,就算是荣嘉宝识破了他的身份,也没有必要下这样的手。
就因为自己想给她下药,她就打穿自己的手脚?
“没有得罪过我?”
荣嘉宝重复了一遍,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
上一世父亲死后,萧千行跟他说过,坠机事件是活跃在西省的“极光”特务小组策划的。
“这个小组在西省经营多年,数次安插特务进基地,虽然未能进入到核心研究区,但外围的工作人员和战士牺牲了好几个。”
“除了刺探基地情报外,他们还在地方上不断进行暗杀破坏和恐怖活动,公安战士也牺牲了不少。”
“可惜,从他们进入西省时我们得到的资料就不多,这些年时局动荡也没法调查。”
荣嘉宝看着面前这个无耻的畜生,只在坠机事件中就牺牲了两位机组人员,三位专家和五个战士,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直接或者间接死在特务活动中的人。
可他最后还能从西省全身而退,要不是大伯在港城将他截杀,他说不定还能逃回m国得享天年。
凭什么!
~~
“没得罪过我?你把我哄骗绑架过来,又是迷香又是迷药,这不叫得罪,难道还要等你杀了我全家才算得罪吗?”
她一发狠抬脚踢上他的脊柱,随着一声骨头断裂声,极光的惨叫直冲云霄。
外头的乔五听到这叫声之惨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千行却根本不放在耳里,但听到“迷香迷药”这四个字时,眼睛深深的眯成了一条缝。
如果现在有特战团的队员在场,就会告诉乔五爷,这是“萧阎王”杀人的前兆。
屋内,荣嘉宝没理会他的惨嚎,走到打开的保险柜前翻查。
黄金,外币,现金,护照。
手枪和子弹若干。
各种药物和针剂。
还有一个牛皮纸档案袋。
打开一看,正是极光小组的任务命令,组员资料,京市接应人员联络网,以及西省潜伏人员名录。
荣嘉宝呼出一口气,有了这个东西,萧千行不会再像上一世一样两眼一抹黑,也不会再有那么多无辜的人牺牲了。
她把资料放回档案袋封好,又拿起药品和针剂看起来。
“氰化物,致幻剂,东莨菪碱,吐真剂,空孕催乳剂,”她越看越心惊。
狗特务携带这些肮脏恶毒的药物回来,不是为了实施犯罪,难道是当饭吃的吗?
她把药品全部抱过去摆在圆桌上,学着他刚才那样漫不经心的随意摆弄,嘴里嘲讽拉满,
“林先生,你刚才不是说熏香好闻不伤人,还说那针剂是你从国外带回来的好东西吗?”
“怎么这儿还藏了这么多好东西不拿出来快活快活呢?要不你再来挑挑?”
极光看到她抱过来的药,痛得死过去的身子又活了过来,像泥鳅一样在地上挣扎。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明明长得明媚大气,出手却如此老辣凶残,她既然能念出那些药物的名字,就一定知道药效,怎么还能这样若无其事的让他挑选。
她明明知道那是会死人的呀!
“不挑?”荣嘉宝见他还在垂死挣扎,挑了挑眉,戏谑的说了一句,
“那我来帮你挑。”
“毕竟你刚才要给我打针时,可没给我什么选择啊——”